第四十七章 姐妹相見
「在這。」
鳳司霖找到了入口,卻發現原本在他身後的倆人跑到了另一邊。
花鳳希聽到了。
「在哪?」
她鬆開付允的手,跑了過去。
付允沒說什麼,跟上去了。
入口是個很狹窄的小道,很幽深,直通山脈中,站在入口,還可以感受到一陣陣的冷風。
「這是其中一個,我看著像是自然形成的,應該沒人走,你們走這裡更安全些。」
鳳司霖說道。
「你們要現在進去看看嗎?」
「現在?」
花鳳希回頭看著付允。
「現在去救了夏瑜,上官瑜兒是不要了?」
付允看著她。
花鳳希搖搖頭,「別,那等著咱們把上官瑜兒串通好了再說。」
「不過。」
花鳳希看著鳳司霖,「你曉得這個陣法如何安全破解嗎?」
鳳司霖收了手裡的東西,「這是改良的陣法,我沒見過,不敢說行不行,可你不還有付允嗎?」
他看著付允,覺得這傢伙肯定比他想的還要厲害些。
付允點了點頭,「不用擔心,交給我就行。」
花鳳希放下心來。
「那,我應該就沒作用了,鳳希,記得我給你的東西,付允,有緣再見啦。」
少年揮了揮手,花鳳希和付允送別了這個急著趕業務的傢伙,當那道鮮紅的身影消失在雪地上,花鳳希輕輕嘆了口氣。
「怎麼嘆氣了?」
付允自然聽到了。
花鳳希捋了捋飄飛的頭髮,「這次別離,更不知道何時再相見了。」
付允又伸手牽住了花鳳希。
「沒事,知道你在萬花界,他就安心了。」
「嗯。」
花鳳希點了點頭。
「走吧,我們去找上官瑜兒!」
小姑娘瞬間變了副模樣,似乎剛剛的感傷是他的錯覺。
付允看著花鳳希活力滿滿的小臉,握緊了花鳳希的手。
「好。」
少年好聽的聲音隨著雪風飄散在山脈上,他那張小帥的臉上,竟有著淡淡的寵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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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花載明清醒的第四天了。
他照常坐起來,自己穿上了鞋。
自從那天看到了上課的講師,他就很喜歡去那裡坐一坐,昨天就坐了一天,聽著令人昏昏欲睡的課程,卻格外的安心。
他昨天順手拿了個戒尺,瑜兒沒說什麼,還很貼心的為他準備了一個放戒尺的支架。
他看著桌子上的銀灰色戒尺,腦子裡總有些看不清的畫面閃過,可他從來抓不住。
「砰砰。」
外面又響起了敲門聲。
「怎麼了?」
花載明站起來。
「公子,少主派我來問問您昨日晚上可有事?」
門外是個僕從,聲音有些耳熟,好像是瑜兒身邊的人。
「昨日?」
花載明打開了門。
清晨的陽光很柔和,門外的人看著陽光下被柔和了五官的男人,真的很好看。
花載明的樣貌還是很好看的,就是比不上花啾藍和其他又名的元君,更不要說他平日里嚴肅又有些古板,尋常人哪會去看他的臉,抬頭都不敢。
「昨日夜晚發生了什麼?」
花載明昨夜睡得很沉,對外界發生了何事完全不知。
花鳳希就是這個時候第一次見了花旗。
熟悉的容顏,卻有著截然不同的氣質。
她的眼睛忽然紅了。
付允看了花旗一眼,再看花鳳希,卻發現她竟然要哭了。
「怎麼了?」
他和她一起找人這段時間,這小傢伙一次也沒哭過,如今紅了眼他都有些慌。
「是人不對?」
花鳳希搖搖頭。
「不是。」
「你這是怎麼了?」
花鳳希吸了吸鼻子,「沒事的,我就是見到他,覺得總算是沒白費我這麼久的時間和精力。」
與僕從談話的花旗有著她曾經沒發現過的溫和,不像是原來,堂哥就算是表揚她,也是板著一張臉。
她總算是找到堂哥了啊。
目測,花鳳希可以判斷堂哥所受的傷不重,如今就是當時掉下來的傷影響了他的神魂。
她也看不到平日里堂哥的蓮花虛影了。
九瓣蓮已經完全收斂在堂哥體內,為修復他的暗傷不斷努力。
等到神魂真正修復,堂哥才會恢復原本的記憶。
不過聽小欣說,堂哥連之前與夏瑜的記憶都忘了。
不曉得當時傷到了哪裡,記憶再次受到衝突,不過還好,看起來還是可以修復的。
僕從說完了之後便走了。
花載明知曉瑜兒沒事,鬆了口氣,不知為何,他忽然向花鳳希這個方向看過來。
花鳳希身體忽然就僵硬了。
付允牽著她的手,自然發現了她的僵硬。
他看著花旗,總覺得,花旗和鳳希的關係不簡單啊。
但是鳳希沒與他說過,要是問的話,她應該會回答吧。
花載明什麼都沒見,搖了搖頭,將門關上,進屋了。
他好像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感覺,可是那裡什麼東西都沒有,是錯覺嗎?
花鳳希看著花旗坐到了窗邊的桌子旁,伸手拿了一個東西。
待他拿過來把玩,花鳳希才發現是個戒尺。
花鳳希忍不住笑了下。
「旗少尊主無論什麼情況,倒是對戒尺都情有獨鍾。」
「早就聽聞花旗是七古廬里著名的冷麵講師,他那銀面戒尺,我還看過畫像呢。」
付允說道。
「看起來戒尺不在身邊。」
「旗少尊主的戒尺是靈器,已經收到真身空間里了。」
花鳳希說道。
「原來如此。」
付允點點頭。
花鳳希再看了幾眼,很快,和上官瑜兒說完,她就可以見到堂哥啦!
「走,找上官瑜兒去。」
「好。」
上官瑜兒還在自己的屋子裡。
她坐在書桌前盯著自己手腕上的那道明黃色的痕迹,似是在沉思。
花鳳希和付允就這樣進去了。
付允隨手將結界和幻想落下。
他們倆也沒有掩飾自己的身形。
上官瑜兒抬眼,看見了花鳳希和付允,她放下了手,表情沒有多少變化,「我說呢,昨日的客人不說話,也不留下什麼,原來是想今日再來一次。」
女孩的聲音有些清冷,和她柔和的氣質很是不同。
付允看著她,眼睛眯了一下,笑了笑,「上官姑娘果然不簡單。」
花鳳希皺起眉頭,上官瑜兒,不會是個披著羊皮的狼吧?
「小希?還是,花希?」
上官瑜兒看向了花鳳希,「我也沒想到,自己的身邊,還有個小侍從,是來這救人的。」
「你?」
花鳳希忽然覺得不對,「小欣呢?」
她握緊了手。
「嗯,看起來今日小欣還沒去找你。」
上官瑜兒勾起嘴角,那雙眼睛里沒什麼情緒。
「花姑娘,你能進來此處,小欣可費了不少功夫,我自然不會對她如何,相反,我們坐下來談談,她還會受益良多。」
花鳳希看著付允,上官瑜兒,超出她想象了。
「不過我知道,你們是來救我的。」
上官瑜兒站起來,走到一旁的茶桌旁,為他們倒了兩杯茶。
「你們可以不來找我,因為原本,你們只需要救一個人,我被順帶著,還是要感謝你們。」
上官瑜兒伸手,示意兩個人坐下。
花鳳希嘆口氣,她先坐下去了,「原本以為上官姑娘是個純軟的綿羊,如今看來,倒是我們低估姑娘了。」
「不過既然你一切都清楚,為何還接受了呢?」
花鳳希問道。
付允沒坐,他站到了花鳳希的身後,雙手環胸,感知已經放到了上官瑜兒的身上。
感受到了熟悉的仙力痕迹,他忽然意識到一個可能。
「說實話,我不是一直知道。」
上官瑜兒為自己倒了杯。
「你,是今早知曉的?」
付允忽然問道。
上官瑜兒抬頭,看著付允,「是在客人走之後。」
付允挑眉,這不知何源的仙力不僅為上官瑜兒打通了身體關竅,把她的神識都聚集了。
「昨晚,還是要謝謝客人了。」
上官瑜兒舉起茶杯,對付允。
付允看著她,沒說話。
上官瑜兒笑笑,「我這裡從來不備酒,這次,一茶代酒了。」
她一飲而盡,付允終於是坐到了花鳳希旁邊。
「昨日,可發生了什麼?」
花鳳希扭頭問付允。
「小希姑娘,我來答吧。」
上官瑜兒說道。
花鳳希回頭,「也好。」
「昨晚,我與往常一樣上床休息,我的作息規律,每日到時間都要睡覺,這是從小養成的習慣。」
「我之前從未發現自己的睡眠會出現問題,直到,一股奇特的力量在我體內存留,我的意識,終於在另一處地方醒了。」
就在付允當時與那仙力斗完之後,上官瑜兒的身體竟意外吸收了。
上官瑜兒的神魂雖然離體,可也受到了影響。
當晚,她第一次在龐大的陣法中醒來。
入目是陰暗又血腥的密室。
她看到了自己身邊的一具身體,渾身赤裸著,皮膚上畫著奇怪又詭異的血色紋路,從頭到腳,沒有一處漏掉。
那人長的與她一般無二。
她忽然有些慌了,因為她發現自己除了頭之外,其它地方根本無法動彈。
「你,你竟然醒了?」
旁邊忽然有一道溫柔的聲音。
她扭頭,對上一雙柔情滿滿的眼睛。
「你!?」
這人與她長的一樣!
這人飄在空中,好像不是實體。
「我,你應該不認識我。」
夏瑜托腮看著她,「我今天醒的特別早,第一次見到你。」
夏瑜笑了笑,「我才發現咱們倆都是局中人,上官瑜兒,你好像被人利用了。」
「什麼意思?你是誰?」
上官瑜兒問道。
「嗯,我原來以為你是我獻舍的人,不過剛剛我看見許多有意思的東西,你可以認為我是你的姐姐。」
「姐姐?」
上官瑜兒怎麼可能相信,父親母親從頭至尾都只有她一個女兒!
「你不信吧,沒事,反正沒啥影響。」
夏瑜飄到了她身邊,摸了摸她的眉眼。
「你看,你和我長的多像。」
「這到底是哪裡?」
上官瑜兒沒管夏瑜動手動腳。
「一座大陣,你我共同鎮壓了一個東西,我平常也只有凌晨一刻醒來,從來都是看著那個小窗戶過去的,這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你來了,我,提前醒了。」
「什麼陣?我為何會在這裡?你又是為何,會,會是這個樣子?」
「嗯,你好多問題,我想想啊。」
夏瑜的神魂也沒穿衣服,就這樣大大咧咧的面對著上官瑜兒。
「你呢,是不是有一段有些模糊,卻在細節上比較清晰的在外記憶,裡面就是你結識花載明那傢伙的事情。」
上官瑜兒沒管那個奇異的羞恥感,她確實有這一段記憶,「是。」
「你那麼聰明,是不是覺得那段記憶有些突兀啊?」
夏瑜好像很喜歡動她的下巴,上官瑜兒看著她,「我總覺得,那段記憶里的人,不太像是我.........」
「沒錯,那段記憶里的的確不是你,而是我啊。」
夏瑜指了指自己。
「我叫夏瑜,你的瑜兒,我的瑜兒,都是一個瑜。」
「夏瑜?」
上官瑜兒皺起眉毛。
「那我為何?」
「這個解釋起來好麻煩啊。」
夏瑜嘆氣撅嘴,上官瑜兒抿了抿嘴,「姐姐,你說吧,說完了我也好救你出去。」
「哈哈,你喊我姐姐了!」
夏瑜笑的很開心,她的手攀上上官瑜兒的秀髮,一雙眼睛儘是笑意,「其實我是妹妹。」
上官瑜兒臉色一黑,「你說不說?」
話語帶著威脅,夏瑜不鬧了。
老老實實說了自己從小到大的遭遇,和之前以為的真相,上官瑜兒的臉越來越黑。
「你說,從小到大養大你的人,是我父親?」
「嗯。」
「我都叫他伯伯來著,因為他也沒說自己是我父親。」
「不可能!父親從我小時候便每日醉心修行,養大你的那個人,絕對不是他!」
「況且,我怎麼不知道宗里還有你這個人物?」
夏瑜攤手,「他可能瞞著人了,我從來都沒有摘掉自己的面紗,也從來只生活在一處地方。」
「他告訴我,等我成年了,就會帶著我去找我的母親,他很嚴厲,可我一直敬他為長輩,無論修行多累,我都樂此不疲,因為我想讓他誇誇我呢。」
夏瑜雖然在笑,可是上官瑜兒卻看見了她眼裡的冷漠。
「你知道他將我抓進來,毫不猶豫的將我的神魂與肉體分離,我當時在想什麼嗎?」
「什麼?」
上官瑜兒問道。
「我的存在,究竟有什麼意義呢?」
夏瑜笑出聲,「你叫上官瑜兒,是七雪門的天才少主,我是一個被藏得嚴嚴實實的傢伙,歡歡喜喜的將他需要的東西從外面帶回來,迎接我的,卻是一場早有預謀的暗殺。」
「我的小花花也要跟著你走了,那天王叔闖進來,卻在我眼前被他殺了的時候,呵,我就知道,只要我活著,我一定會殺了他。」
上官瑜兒閉上了眼睛。
「妹妹..........」
「哎,你別慌著可憐我,姐姐,你猜我發現的事情,是什麼呢?」
上官瑜兒看著她,「我,也是陣法的一環,也會死,對嗎?」
「聰明!」
夏瑜拍手,「我知道這陣法竟然不是來救你的,驚得不敢相信,後來發現這陣法好像是在鎮壓什麼東西,那力量一天比一天暴躁,我才知道,我們不夠都是棋子,姐姐,你現在可是咱們倆里唯一有機會自救的了。」
「可,這陣法,絕對不是父親弄得。」
上官瑜兒的話很堅定。
夏瑜楞了,「為何?」
她的問話有些小心翼翼,似乎也在期待一點不是上官彌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