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坎布里亞郡
()坎布里亞郡,擁有16個波光粼粼的湖泊和壯麗的山脈,包括了英國僅有的五座海拔超過了九百米的山峰。是位於英格蘭西北部的郡,和位於東南部的薩里郡,斜著將英格蘭劈成了兩半。一個多月的時間,風車參考著斯通給的旅遊參考,走走停停,終於來到了具介紹鄉村味十足的坎布里亞郡。
期間,或坐上各郡的魔法公交,不過一次都沒有再遇到厄恩和斯坦桑的騎士公交。又或搭上麻瓜的大巴,按一個大方向走著。有時候會隨意得下車,欣賞從未見過的景色:有瑰麗的古城堡,牆上的每一塊石塊都充斥著歷史味;有恬靜幽靜,碧水蕩漾的小湖泊,清風拂面吹開了身上所有的毛孔……
也見到了一隻在古樹樹冠上鳴唱的金色大鳥,頭上若干長長的白羽顯得有些高貴,聽完它的歌聲精神出奇得好。在湖泊邊遇到教科書中有寫到的【格林迪洛】,一種長著犄角,渾身淡綠色的水中惡魔,樣子又嚇人又難看,被柳科噴了一口火掉回了湖裡。還有在林地上看到的幾個【仙子】,長相像人智商很低的生物,在巫師的節日上經常能看到被施了魔法的仙子,做為暫時的裝飾品。
這次是有目的而來的,目的地是英格蘭湖區,根據斯通的介紹這裡是相當美的一片湖區。來之前,風車已經買了一輛二手的山地自行車,有人居住又不太能坐便車的地方,用魔咒飛行就有風險了,所以所幸就直接買了二手車。有些舊,也不夠牢固,風車也才有機會再二十多天前買到它,反正買來用的多的也是當成一種障眼法。
給自行車施加了幾個小魔咒后就比之前好用多了,車杠上有兩個小包,一個袋子里塞著一些衣物和必須品,一是障眼法二來也可以讓柳科在袋子里休息。一方面風車也累,另一方面,畢竟頭頂小猴兒的小孩全英國恐怕也只有這麼一個了,太過顯眼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搭著好心一家人的順風車從曼城出發一路向北,降下未下的大片烏雲隨著前行也逐漸消失,換成了晴朗的藍天,陽光正合適。聚這車史密斯一家介紹,路的左邊就是大海。風車蠻想下車看看的,但好不容易搭上了這班順風車下次能遇到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到了湖區后的第二個小鎮,風車同史密斯一家告別,騎上小號的山地自行車沿湖騎行。遠處,幾座雪山彷彿在向風車招手。
湖區是寧靜之地,一個人的路上只能聽見自行車鏈條的轉動聲和湖中幾隻天鵝的鳴叫聲。柳科跳上自行車頭,坐在一塊風車特製的小坐墊上嘻嘻笑著。它背上,粉紫的大獨角仙懶懶得轉動了一下,對這些景色並不感冒。
時間在美景下過得特別快,不經意間已夕陽西下,而這裡的景色又隨著不同的時間呈現這不同的美。
古堡,精美莊嚴,掩隱於幾棵古樹後面水而建。充滿歷史色的石材,又高又尖的房頂,讓風車有種身處霍格沃茲的錯覺。風車停於緊閉的大門前,下車輕輕得敲響古堡的大門,希望能在這個城堡里借宿一晚,這與在湖邊露營有另一般風味。
門,是虛掩著的。
輕輕一推,竟詭異得自動打開了。
城堡里比外邊還要昏暗,寂靜得似乎聲音都被吞噬了。成為了巫師的風車已是藝高人膽大,什麼神魔鬼怪在魔法的世界里都有一席之地,平日麻瓜們懼怕的種種未知在魔法界中大多有所對應。
有名,便有懼。只要不是過於強大的魔法生物,巫師還是能抓住弱點,至少逃跑是沒有問題的。
在這種古堡中多見的【博格特】,【食屍鬼】,【斑地芒】這類的生物,也有可能會有某些惡趣味喜歡嚇人的幽靈。若麻瓜見了食屍鬼免不了嚇出個什麼毛病,但巫師們都知道食屍鬼其實並沒有很大的攻擊性,只是長得奇醜罷了。很多巫師的閣、糧倉里都會養一隻食屍鬼,用來吃掉蜘蛛和飛蛾,訓練有素的食屍鬼甚至能高效得捉老鼠。
因此風車倒也無懼,隻身走進了城堡,柳科則蹦到了左肩上。
「有人嗎?」風車大聲問道,聲音在空蕩蕩得城堡里迴響,漸漸化為絲絲細語。????,終漸消弭。
風車抽出了魔杖,古堡中的一切都在訴說著它的歷史,而無論是大門還是台階都很乾凈,不像是長久沒人居住的樣子。偌大的城堡,要保持潔凈可不是一兩個僕人就可以搞定的。現在古堡卻沒有一點生氣,透著古怪,小心些總沒錯。
「孩子,」突兀的彷彿來自深淵的聲音不禁讓風車背上汗毛豎起,右手以最快的速度打出了【鐵甲咒】,一面透明的牆瞬間建成,可以打偏大多數魔咒。
然後,透明的牆后什麼都沒有。
「倒是夠機警的,小巫師。」彷彿有一條陰冷的毒蛇纏著脊骨而上,一股寒意自心底散發。聲音竟來自背後,完全判斷錯誤。
風車緩緩轉身,六七尺外,一個佝僂著的女巫正對著風車。看不清容貌,城堡外的夕陽似乎進入大門后就極度削弱,在女巫身邊更是消散不見。
咫尺,卻是光與暗的分界。
一雙詭異的紫色瞳孔,在黑暗中發出幽光,著實嚇人。
風車沒有放下魔杖,內心告訴自己此刻堅決不能放下,那是一種生死間的危機感,無關實力。肩上的柳科嘶嘶叫嚷,露出幾顆尖牙以示威脅。「不好意思,我以為這古堡沒有人,我馬上離開。」這種情形,怎麼還敢留下,神魔鬼怪再離奇,最可怕的還是人類自己。
女巫桀桀桀笑了起來,抬起了下巴。在昏暗中,風車稍稍看到了斗篷里這個女巫的模樣,跟想象中的老得滿臉皺紋長著疙疙瘩瘩的老女巫不一樣,她顯得有些年輕,只是詭譎的氣息揮之不去。
「沒想到能遇見你啊。」女巫桀桀怪笑不停。
這個女巫認識自己?那也不是什麼好事,風車斷然想到。
「你認識我?」
「啊啊,外來者啊,今天真是撞大運了。可惜不能在這裡殺了你,桀桀桀桀……」
風車一陣毛骨悚然,彷彿死神的鐮刀從脖間輕輕劃過,刺骨的刀鋒架在脖子上,冰得風車一個哆嗦。陰冷的語調還在城堡中迴響,不用去懷疑,這個怪女巫不是在開玩笑。
「真是太可惜了……」女巫繼續嘆息。
風車忽然覺得自己不能動彈了,某種來自身後的壓力迫使自己無法行動。
不是不敢,而是不能。
腦海中思緒一陣翻滾,頓時覺得來到這個古堡真是犯了大錯了,什麼怪事都在發生,而自己不過是想來借宿一晚罷了。
嗒嗒,嗒嗒……
正前方,女巫身後傳來了皮靴落地的聲音,穩重又淡定。
大門下,夕陽的餘輝還在同城堡的黑暗做著拉鋸戰,一個瘦長的影子不知何時已經出現,越來越大。黑色的身影終於出現在門口,背著陽光,一片黑暗。
「【黑寡婦】,你不在南美待著來這裡幹什麼。」
「桀桀……我的水晶球炸裂了,實在好奇得緊啊。桀桀桀……」
「三位銀面,我真是有幸啊。是魔法部的那位通知的,桀桀桀……」
「放心,我只是過來看看沒有其他的意思了……桀桀……」
三人不語,門口的那位黑色西裝,帶著黑色紳士帽的巫師站在了光暗的分界線上,女巫背後的那位巫師也站在了約莫十尺外。三個突如其來的巫師呈三角包圍著中間的女巫,三股洶湧的氣息撲向中心,詭譎的女巫似乎照單全收。
而處於風暴邊緣的風車則被這三股力量撕扯著,背上的衣衫已濕透,有驚恐的冷汗也有抵抗這三股壓力所流的熱汗,柳科也反常得安靜得趴在頭上一動不動。
身後的那位緩緩說道,「來了,還想走么。」聲音似是做過處理,不帶一絲感情。
「桀桀桀……我想走,還沒人能留下我。」陰冷的語調,帶著強大的自信。
「哼。」
戰鬥,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