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9章 【公子無雙,美人如玉】119.少主,受了傷!~
落白走後念清始終就一個人靜靜地待在屋子裡,桌子上的那碗粥已經涼了,可是她卻連一點兒的食慾也沒有,一個人靜靜的坐在角落裡的牆邊,抱著雙腿,就這麼孤零零的將頭埋在了膝蓋上,一直保持著那樣的一個姿勢。
她在哭泣,因為此刻的落白甚至比前一陣子自己多見到的對父親存在的那份恨意更濃了,原本她以為一切都可以緩和的,可是白新月的死或許對洛兒的打擊很大,他已經將全部的責任歸咎在了爹爹和凴襄哥哥的身上。
這一次念清終於明白為什麼爹爹前一陣子會和凴襄哥哥那樣的相談甚歡了,因為他們在談論的不是別的,而是在商議關於白新月的事情,難怪那一段時間他們總是很神秘的樣子,原來是在商議著該這樣的對付著白新月。
雖然白新月為人狠辣,可是卻依舊是落白的親人,撫養了他這麼多年,這樣的養育之恩,若是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會對殺害自己親人的人恨之入骨的。
剛剛她還那樣的說白新月是咎由自取,應該是犯了落白的忌諱,所以,他才伸手就這麼想要掐死自己。
轉眼,她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已經待了三天了,她沒有出屋子,因為這屋子外面朝裡面射進的光線,每日她都能瞧見陽光從窗戶給射了下來,稀稀疏疏的幾道光線透過窗縫間的雕欄花孔投射在屋子裡。
就這樣她數著每一天的日子,不知不覺已經三天過去了,這三天來有著穿著紅色衣衫的女子給自己送飯菜過來,到了時間又來收拾離開,可是她卻沒有見到落白的影子。
或許,他不會來了,將她一個人仍在這裡。
好幾次,她都是縮在床角這麼想著的、。
自己突然失蹤父親和母親肯定是急壞了,肯定像以前一樣四處的找尋著自己,其實,她想告訴洛兒,讓洛兒放自己回去,可是卻依舊連一個人影都見不到。
第四天,悶雷陣陣,晚上天空劃過了一道道的閃電,瓢潑大雨就這麼淅淅瀝瀝的下了下來,念清躺在床上能清楚的聽到屋外的風聲雨聲,晝夜的風吹得很大,就這麼吹得樹枝不斷地搖搖擺擺,屋外想起了一陣陶瓷碎裂的聲音,應該是被大風颳倒了院子的的角落裡的盆栽,她隱約的記得昨日聞到了蘭花的香味,應該是院子里放了幾盆蘭花,而此時聽到的瓷器破碎的聲音,應該是被大風給颳倒了放著的蘭花。
第五天,當然,她只是猜測的,若說是其它的花也說不定。
屋外的風依舊刮著,狂風驟雨,桌上的那盞燭台大概是被窗縫間擠進來的涼風吹滅了,屋子裡頓時一片漆黑。
隱約可見的是外面天際劃過的一道道扇白,其實她都二十好幾的認了,自小不是沒有遇見過這樣的雷雨天氣,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今天卻很是害怕,甚至因為那一道道白光照亮的屋子裡的桌椅板凳在牆上的影子,嚇了一大跳,用被子狠狠的蒙住了自己的腦袋。
依稀聽見隱約不知道從哪裡傳來了女子的哭聲,一聲聲悲戚著,或許是自己的幻覺,她的眉頭緊皺成一團就這麼膽怯的蜷縮在被子裡面。
直到第二日的凌晨。
第二日的一早,她是被屋外一陣忙碌的喧囂聲給吵醒的,有著嘈雜的腳步聲,和收拾東西的聲音,大概是在收拾昨天晚上被狂風吹倒摔碎的盆栽瓷器。
念清小心翼翼的下了床,走到了床邊,隱約的從窗縫間瞧見了屋外來來往往的人兒,和她剛才猜想的不錯,的確是在收拾外面的一片狼藉。
房門被人從外面打了開來,便瞧見那個每天按時送著飯菜的紅衣女子,此刻又端著飯菜走了進來,依舊是沒有說話,就這麼站在那裡將木盤上的飯菜擱在了桌面上。
念清看著這個每天都來的紅衣女子有些遲疑,但,到了最後還是輕聲的詢問出了聲。
「請問,你們少主……」她猶豫著,上一次也就是因為直呼洛兒的名諱被這個紅衣女子冷冷的瞪了一眼,這一次,她識趣的用了,呃少主這個稱呼,因為以往在皎月山莊的時候,她聽到那些人是這樣喚著落白的。
紅衣女子抬眼,就這麼看著眼前的念清一眼,繼續埋下了頭將托盤上的東西擺好,然後收回了起來,轉身用那雙淡漠的雙眼瞧著眼前的念清,冷漠的道了一句。
「少主昨日,便已經離開了,你只需要好好待在這裡就成,。」她說著,已經淡然的轉身離了開去。
砰,房門再一次的被合上了,念清深吸口氣,這才緩步的走到了桌邊坐了下來。
她瞧著桌上每天像是已經是定了的菜色,卻沒有半點兒的食慾。
轉眼,又過了八日,念清依舊每天被關在這間屋子裡,忽然有一天,鳳梧來了,面無表情的推開門就站在她的面前。
到最後拉著她的手,朝著屋外走去。
念清被鳳梧這樣的一個動作,弄得微微一怔,鳳梧的步子邁的很快,握著她手的力道也很重,恍若再使那麼一點兒的勁兒,她的手就被硬生生的給扼斷了。
「你,你要帶我去什麼地方?」念清有些吃疼的輕聲詢問著。
「……」可是鳳梧依舊拉著她快步的朝著前方走去,絲毫都沒有停留。
大概是鳳梧本來就是練武的底子周走起路來快一點兒是沒事兒的,可是念清走路的步子明顯的慢了很多,再加上鳳梧有著內功底子,念清後來真的是跟不上了,眼看嬌小的身子就這麼快要栽倒在地,她使勁兒的一拉,將念清給拉回到了自己的面前,才不至於跌倒在地。
「謝,謝謝!」被鳳梧這麼一穩住身子,念清免卻了跌倒在地的危險,微微的鬆了口氣,對著眼前的鳳梧道著。
因為緊趕著腳步走了許久,她說話的同時略微的有些氣息不足的吁吁聲。
「不用謝我。」鳳梧的語氣冷冷淡淡的響了起來。
「我能冒昧的問一句,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裡嗎?」念清就這麼看著眼前的鳳梧,那雙漆黑的眸子里略微的有些困惑,詢問著眼前的鳳梧道了這麼一句。
「去找少主。」鳳梧的臉色有些沉,就這麼看著眼前的念清。
她其實是很不情願的,可是落白在昏迷的時候依舊喚著的便是皇姐這兩個字,後來,她隱約的才記起了曾經詩姨告訴過自己念清和落白的關係。
只是後來,莊主否決了這件事情,所以,她便沒有再去多想,只因為念清是慕清郢的女兒,而落白和慕清郢當中似乎又有著很深的仇恨,所以她便不懂了。
練上不再莊裡,少主又受了重傷,昏迷的時候始終喚著皇姐皇姐的,迷迷糊糊的說了很多話,她這才知道為什麼落白寧願離開皎月山莊也要帶走這個女人,更何況那時候詩姨的話多多少少她也能明白,念清真的和落白有關係。
以落白真的這樣看重念清的程度,她應該是落白的親生姐姐,否則落白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違逆著莊主的吩咐,保護著這個女人。
「你,真的是少主的姐姐?」不確定的,鳳梧又瞧著眼前的念清詢問道。
念清看著她,到最後點了點頭。
「那,為什麼你會是慕清郢的女兒?親生的?」鳳梧看著她,反問著。
「我和洛兒是同母異父的親姐弟。」念清看著眼前的鳳梧回答著。
「難怪,少主寧願一次又一次的違逆莊主的意願都要救你,那時候我還以為詩姨是在跟我看玩笑。」鳳梧輕聲一笑,看著眼前的念清搖了搖頭。
「沒有想到,這件事情還當真是真的。」她說,語中略微的有些不可置信。
少主和莊主的身份不簡單,眼前的念清的身份更加的不簡單,莊主那樣的憎恨慕清郢,那定是曾經有多大的仇恨才能這樣。
而且少主喚著念清皇姐,或者少主以往也是皇室貴胄,她似乎記得曾經的冉國,是被慕清郢給滅掉的,傳聞冉國曾經的皇長公主殺人如麻倒還是真的和莊主很像,鳳梧很聰明,能從一些細小的細節里探查出究竟。
她想著,她應該是猜對了,只有冉國的皇長公主才會和慕清郢有著這麼大的深仇大恨。
「為什麼你會拉著我走的這麼急,你曾經想要殺了我的?」念清這樣疑惑的看著眼前的鳳梧,微微皺眉,她依舊還記得前些日子自己差一點兒就被眼前的這個女人給活活的掐死了。
「是不是洛兒出了什麼事情了?」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就這麼緊盯著眼前的鳳梧追問著。
鳳梧深邃的眸子就這麼看著眼前的念清,最後深吸口氣的點了點頭。
「在什麼地方他怎麼了?」她急促的,已經忘了眼前的鳳梧其實是個危險的任務,就這麼伸手拽住了鳳梧的衣袖,迫切的追問著。
鳳梧轉首看著眼前迫切的小臉兒緊皺成了一團的念清,伸手,再一次的拉住了她的手朝前走去。
「跟我來。」淡淡的三個字再一次的響了起來,鳳梧這才拉著念清的手朝著前方走去。
或許是因為得知了落白出了事情,鳳梧的步子很快,念清的步子也跟的很快了,到了最後甚至比鳳梧的腳步還快了。
當念清跟著鳳梧,一直走到了一處院子里的主屋的時候,又丫鬟端著一盆水走了出來,在瞧見鳳梧的時候,對著她欠了一安。
「鳳姑娘。」那個紅衣姑娘輕聲的對著眼前的鳳梧請安喚了一聲。
「少主的燒退了嗎?」鳳梧看著她詢問著。
「已經比昨天晚上降下了許多了,只是……」說到這裡的時候紅衣的聲音微微的有些低:「只是……」
「只是什麼?」鳳梧道。
「只是少主一直喚著皇姐皇姐,到剛剛還低聲喃喃的喚著。」那個紅衣道著。
鳳梧聽得紅衣女子回稟的這一句話,她擺了擺手:「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那紅衣女子這才點頭,端著手中的銅盆退了下去。
鳳梧伸手,推開了門,轉身就這麼看著身後的念清。
「你進去吧!」鳳梧說。
念清看著鳳梧,快步的朝著屋子裡走去,卻在跨進大門的時候回身看了眼前的鳳梧一眼。
「洛兒為什麼會受傷?」她問。
「你應該知道。」鳳梧抬眼,就這麼靜靜地掃了眼眼前的念清一眼,沒有再多說一句話。
「我應該知道?」念清喃喃著,低著頭,一直沉浸在鳳梧的這一句話里。
到最後,她似乎明白了什麼,轉身朝著屋子裡面走去。
繞過那張偌大的圓桌,她前行著,走到了那扇屏風後面,不遠處的角落裡的大床上,落白虛弱的身影就這麼躺在那張床上。
靜靜地……
或許是因為受傷的關係,落白的臉色有些蒼白,而嘴裡果真如剛剛那個紅衣的女子所說的喃喃的念著什麼,她微微的湊近了身子,俯身下去,貼耳過去,果真聽到了那細如蚊喃的聲音。
喚著的真的是皇姐!
「傻瓜!」念清扶正了身子,就這麼看著眼前的眼前的落白,語氣微微的有些苦澀。
「既然放不下皇姐,為什麼還要走。」她說著,就這麼順著床沿坐了下來,靜靜地看著面色蒼白的落白。
這樣的洛兒讓她想起了小時候,那時候他還小,但也就是因為落水一直昏迷不醒的躺在床上,讓她心疼。
「洛兒,到底要怎樣皇姐才能勸你回來。」她說。
「等你好了,皇姐和你好好談談好不好?」念清就這麼看著眼前的落白,伸手,就這麼輕輕地觸上了落白的蒼白的臉上。
甚至連指尖都在顫抖!
她一直都想要和落白好好談談,可是他始終不給自己機會,即便是那個時候留在了平王府,可是落白依舊沒有給自己機會。
「皇姐……皇……姐……」
這兩個字對落白並不陌生,這麼些年來在他的心底紮根深重的永遠是這個皇姐,即便是此刻昏迷不醒喃喃著的還是那皇姐兩個字。
即便,他知道念清和自己並沒有什麼血緣關係。
可是小時候每一次被姑姑關在暗無天日的屋子裡的時候,唯一支撐自己的力量便是記憶中小時候護著自己的皇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