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十虎和十狼

別看他倆天天罵我傻，其實心裡都明鏡著呢，我是最聰明的。直是我到現在都不明白，為什麼我沒有分到重點班。回家后，我把分班的情況跟我媽說，我媽特別失望。畢竟我背負著上大學的目標，如果因為分班不好，影響我的成績，那就太可惜了。

我后爹倒是無所謂的樣子，還說什麼：「怎麼學都不要緊，只要不像你那個彪爸就行了。」我當然不會像我爸那樣，但是我特別反感后爹這麼說話。雖然他是我后爹，但是我從來沒叫過他爸。以後也沒有打算叫他一聲爸。當然他也不缺我的這聲爸，因為他有個女兒。他女兒和我同歲，聽我媽說好像要和我念同一所初中，不過我媽從來沒見過。

我媽也不知道后爹女兒的名字，只知道小名叫清清，聽說還改了姓，不跟我后爹姓王。我媽一直讓我開學后幫我她打聽打聽后爹女兒的情況，我這連姓都不知道，只知道個小名，怎麼打聽？我總不能挨個班問有沒有小名叫清清的，爸媽離婚了，老爸還喜歡喝酒。所以我只是口頭答應了我媽，我根本不想去認識后爹的女兒。

不知道是不是為了安撫我，不讓我媽從我這裡知道他找雞一起去打撞球。后爹決定上了初中后，我的每天零花錢多2元。后爹比我爸有錢，不在工廠上班，而是自己做一點小買賣。所以他一直覺得自己了不起，比我爸強很多。也許是我爸傷透了我媽的心，我媽從來沒有反駁過我后爹的這個觀點。

正式開學第一天，我們班早自習像自由市場一樣，班主任一點也不管我們。想象一下，在這種班級里讀三年的書，我能學習好才怪。不過好在還有個漂亮的同桌，算是一點點安慰。同桌叫黃雪婗，名字挺難聽的還難讀，和她人不咋像。下課後，走廊里很熱鬧，不少人都串門找過去的小學同學聊天。我們班教室在2樓，霍帆和何添天在1樓，所以我也懶得下樓找他們。

小矬子在教室前面喊我，說要帶我去見識見識初中的廁所文化。這個我也聽說了，只要是學校混的好的，都會下課後在廁所里出現。我們班這一層不僅有我們初一，還有初二的學生。進了廁所，我第一眼就看到廁所里站著一群初二的人在抽煙。

小矬子小聲的跟我說：「別怪我沒提醒你，以後上廁所別一個人，這可不是念小學了，知不知道咱學校上屆的9龍是在哪誕生的？就是在廁所里誕生的。」小矬子這回可沒有瞎說，第二節課下課後，大家一起到操場上舉行升旗儀式。霍帆和何添天就找到了我，告訴我以後每節課下課都去1樓上廁所。我問他倆為什麼，霍帆說初一要選幾個混的好的，能打的，要拜把子。

這才第一天上學啊，而且只上了兩節課，消息都已經傳開了啊！我答應了他倆，說以後都會去1樓上廁所。第三節課下課後，我來到了一樓廁所，我操，人山人海啊。大家都在廁所里聊天呢，有幾個喜歡裝B的還抽著煙。我和霍帆還有何添天站在一起觀察周圍動靜。

這時有一個染了一頭紅毛的男生喊了一嗓子：「大家等會回班上課的時候，互相通知一聲，班裡有想出來混的，今天放學來廁所找我。」喊話這人不是我們小學畢業的，看表面很有氣勢，長的很像櫻木花道。我問霍帆來不來，霍帆說他肯定來，這就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回去我就把這事跟小矬子說了，結果小矬子說他早知道了。小矬子還幫我出主意，如果到時要拜把子的話，我必須得吹牛，得說自己有多能打，而且都認識誰誰誰的！不這樣的話，估計就排不到我，這次拜不成把子，以後就難混了。

放學后，1樓廁所里聚著30多號人。不用想，這30多人都是要出來混的。大家在廁所里圍成了一個圈子，這時有一個人在給大家發煙，而上午喊話的紅毛則站在中間。紅毛先自我介紹，說他是新建小學畢業的，叫張凱。畢業時是新建小學的天，為人就是講義氣。然後介紹發煙的是他哥們，新建小學二把手，叫林浩佳，外號小林子。這個紅毛張凱說了一堆廢話，大概就是要講義氣，要敢打之類的屁話。

紅毛說了一段時間了，一直沒有第二個人站出來說話，這麼來說就是大家也認可他了。我們這屆12個班，不過今天有兩個班沒有來人，因為11班和12班是重點班。紅毛提議，一個班先出來1個人，組成一個10虎，然後再出來1個人組成10狼。我們這屆弄兩幫，十虎和十狼！大家都沒有意見，而且覺得名字也挺霸氣的。

紅毛讓我們自己商量，如果沒商量好，他再來決定。接下來大家就開始各自議論了，我就把小矬子喊了過來。我問他想進十虎還是十狼，讓他先挑，我都可以。結果小矬子跟我說：「咱班可不止咱倆來了，你看那倆也是咱班的。」我順著小矬子示意的地方看了過去，發現那倆男生也在看我倆，然後他倆就走了過來。

這倆男生先開口問我和小矬子：你倆也是咱8班的吧？小矬子點點頭，特別不爽的說：「廢話，都上一天課了，你還不知道嗎？」其中一個高個男生突然揪住了小矬子的衣領吼他：你怎麼說話的？小矬子被人一揪衣服底氣都沒了，用很痿的語氣回話：「我怎麼了？」高個男生鬆開了小矬子的衣服，然後又突然推了我一下，跟我說：帶他滾，我倆在這就行了，有什麼事等我倆明天告訴你們。

我靠，這直接就是攆我倆走人啊，我當時立馬就怒了，大喊一聲：「你推誰啊？」我這一喊，把其他人都嚇住了，我都沒想到我初中第一次發飆會是在今天。眼看我就要和高個男生動手，紅毛張凱這時走過來，把我倆拉開了。我以為我剛剛的行為會讓紅毛覺得我是個人物，結果他卻說我：你們怎麼一個班的還能打起來，我最煩跟自己兄弟動手的。不講義氣，以後還怎麼出來混？

發煙的那個小林子林浩佳也過來了，朝我擺擺手，打了個手勢，意思讓我走吧。靠，我還想解釋說是他們先動手的，但是不給我機會啊，我一生氣就出了廁所。小矬子也跟著我一起出來了，然後在我旁邊嘟囔：「什麼十虎十狼的，老子不稀罕，沒事，等我明天找幾個厲害的，咱們自己組一個。」

我算是看出來了，這小子就是一個徹底的窩囊廢，我終於忍不住了就罵了他：「尚維安你滾吧，以後別跟著我，你就是個廢物，剛剛連個屁都不敢放，我以後要是和你在一起，在咱學校肯定是出不了頭的。」小矬子被我這句話給罵走了，看他好像有點真失落了。

晚上霍帆來我家找我，告訴我，他進了十狼，何添天進了十虎。還問我今天為什麼走了，我也懶得解釋。霍帆還說明天放學后，他們要舉辦拜把子儀式。我聽完后給我鬱悶壞了，三劍客就我沒進去。而且我的人生死敵劉世凌都進了十虎，我這以後怎麼辦啊？

都是小矬子害的，還有我們班那倆男生。第二天上課，我知道了我們班那倆男生一個叫馬北一，一個叫崔程凱。馬北一進了十虎，崔程凱進了十狼，外號分別是大馬和凱子。開學第二天，我們這屆的十狼和十虎，就在我們學校的1樓廁所誕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