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九章 血腥儀式

看著伊萬手中的火光明滅，秦石可不敢放慢腳步，催促著眾人趕路。

趙瞎子之屬的陰影們，可是有著極高的智慧，見秦石沒有繼續追擊下去，很快就折回，緊跟在他們身後。

只是這一次，陰影們更加聰明，刻意與他們保持著距離，就算伊萬轉身，也有足夠的距離從容後撤。

也正是如此，秦石放棄了繼續轉身，給與陰影重創的想法。

「有血腥味！」

沒走出多遠，秦石便隱隱聞到一股腥甜的味道，心一沉。

「的確……」

伊萬證實了秦石說法。他對血腥味可是比秦石更加熟悉：「是人血……而且還很新鮮，所以腥味還比較淡。」

「誰的血……」

秦石將手電筒往四周照去，尋找血跡的來源之地。

「不用找了……在前面！」

萼綠華手指前方。

「好傢夥……」

伊萬單手在胸口劃了個十字架：「蘇維埃在上！這是什麼惡魔乾的好事？！」

前方的通道上，丟棄著不少屍體，血水流了一地。更令人不安的是，屍體幾乎沒有完整的，被撕成幾塊，內臟流了一地，十分噁心。

「是白老七他們！草！」

徐福湊到屍體堆中，他還從地上撿起了一根金屬殘肢：「這是……黃半截的腿……哦，他人也在這裡……」

徐福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看著離他不到三米遠的一顆腦袋，正是黃半截，他滿臉血污，死不瞑目，兩眼直直地盯著頭頂天穹，神色之中，還殘留著死亡之前的恐懼。

「是什麼東西下的毒手！」

萼綠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屍體不是被砍成碎片的，而是被活生生地撕成的碎塊，所以不可能是人類所為。但行兇者是異獸，還是神人，或者是來自星空的邪異諸神？

「都小心些……我懷疑兇手還沒離開這裡！」

伊萬最先冷靜下來。對他而言，眼前的修羅場根本不算什麼。他年輕時候在非洲當傭兵的時候，可是見過百萬級別的大屠殺，幾個月的時間裡，每一天都像是活在地獄當中。當然，也正是在那時候，他的人性也徹底扭曲。

「還好……」

秦石細數了地上的屍體，發現里裡面都是黃半截的手下，沒有熟悉的人。

「逐沙人……算是完蛋了。」

劉子驥在一旁連連搖頭。黃半截、白老七這類逐沙人中的中流砥柱，全部覆滅此地，原本就沒有什麼生存空間的逐沙人，怕是很快就會退出歷史舞台。

「不是還有趙瞎子？」

徐福不以為意地說道。什麼逐沙人，看山人，他基本不怎麼當一回事。畢竟這些古怪的職業，都是從方士發展起來，具體來說，還是從他這一脈方士發展而來，他算是這些人的老祖宗。只要他還活著，方士一脈，自然不算完全斷絕。

「……那個，已經不能說是趙瞎子了吧？」

劉子驥應了一句。聲音里更多是惆悵。

在場所有人里，沒有人比他更懂寄魂術。影子所使用的寄魂方法，比他所掌握的更為強大，趙瞎子的靈魂，應該已經被徹底抹殺掉了。

「如果我能掌握這樣的寄魂術，那哪還用擔心長生不死的問題！」

劉子驥一聲感慨。

「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你的不死春秋大夢！」

秦石連連搖頭。

「你們看屍體的擺放位置……好像不是隨便亂擺的，像是什麼圖案？」

何理沒有加入討論，他左手拿著栻盤，右手拎著一把砍刀，小心打量周圍的同時，更多注意力放在了地上亂七八糟的屍體上。

「星圖？！」

劉子驥搶先說道。他並沒有看出什麼門道，只是覺得這裡的一切，都應該與星圖有關係。

「你說說？」

何理先是一怔，他可沒想到，第一個開口給出判斷的人竟是劉子驥。

「……我就隨便說說。」

劉子驥把腦袋一縮，訕訕說道。

「……的確像星圖。」

周天星圖，基本已經烙印在秦石的腦海之中。他的想法跟劉子驥其實差不多，看到這種詭異的圖騰，本能地認為，這便是星圖。

「不是現在我們所能見的星圖！」

秦石很快說道：「跟你祖上傳下的星圖有很大的相似……不，這星圖應該更為古老。」他心裡有了更多的判斷。

星官傳承下來的星圖，最多是八千年，頂多是一萬年時間之前的產物。

然而周天星空，存在的時間，卻是以億年，甚至是百億年為單位計算的。紫微垣究竟誕生於那個時間，秦石並不清楚，諸天邪神出現的時間，也是個盲點。

但可以確定的是，他們所出現的時間，都很早。

只有如此，神人才可能擁有近似宇宙本源般的力量，掌控著規則。

而人類卻是依附在規則和本源之上，一步步進化而成。

這是兩者之間的區別。

生命的形式，有高低之分，從宏觀的宇宙背景去看，人類的生命形式，似乎算不算高級。但也因為能夠比較的對象不多，秦石認為人類的生命形式，不算好，也沒有太壞。

就是太脆弱了。

「這是從紫微垣觀看星空時所確定的星圖，視角並不完全一樣，自然與我們在人間看到的不大一樣……」

秦石開口說道。

他到現在，甚至都弄不清楚，紫微垣所在的具體位置。

是平行於地球的空間，還是獨立於地球之外，處於某個小行星之外獨特星球，他並不清楚。

絕不可能是在地球上就是了。

所以能觀察到的星空，自然與人間大相庭徑。

「但群星的位置，變化不大……」

秦石指著一處血肉拼湊成的圖案說道：「這是勾陳……也就是北極星所處的位置之一，嗯，勾陳一在這，角度與我們看到的不一樣，偏了二十度，距離比例也不對稱，而且以旁邊天皇大帝星官為核心，也就是說，這是一副標記了時間的星圖，天帝星官曾替代過勾陳一成為北極星，星圖標記出來的時間，就是兩萬五千年前，天帝星官的亮度，超過了勾陳星官所有辰星，所以在那時候，它就是北極星。」

「……這些邪神，標註出這個時間，意欲何為？」

徐福沉聲說道。

「這是一種儀式。」

萼綠華咬了咬嘴唇：「大危……曾經說過一些關於天庭的東西，說在很久之前，天庭的神仙與天外神魔大戰，天庭慘勝，以至於天庭不得不關閉人間通道，生怕人王趁這機會率領人間英雄伐天……而那時候，神魔在天庭留下了回歸的時間，說等群星歸位的時候，他們捲土重來……我懷疑，跟這個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