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四章 讓他說

「…哈，還真有趣！」

鬼車芒的目光在大危身上來回打量了一陣，他很快就意識到在危月燕身上發生過什麼事。

「危月燕果然是個瘋子，他竟然把自己一分為二了……好傢夥，對自己還真狠！」

神人的確可以把自己分成幾部分的能力，但這樣做也是有風險的，神性是非常奇特的力量，分出來的自己，也會有獨立的意識，分開的時間一長，很可能會演化為一個新的個體，與本體無關。

而分出去一部分神性，同時被分走的還有部分的神格和神力，以及所掌控的規則。一旦分體不受控，徹底變成另外一個存在，那麼所損失的神格規則，也就永久丟失。

而危月燕的做法更狠，他不是分走一部分，而是自我完成了絕對的切割，將「神人」中的「神」與「人」部分徹底分割開來，一開始就成為了兩個獨立的個體。

也就是說，從一開始的時候，危月燕就沒打算回收「大危」這個身份，而是讓其保持著自己的命運，成為另外的一個神人。

鬼車芒也經歷過了無數歲月，而在漫長歲月里，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事。

「不錯……的確夠瘋狂，難怪有勇氣背叛神庭，背叛神王。」

鬼車芒驚訝過後，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不過……玉牘只能屬於我們鬼車族，你想活下去，就給老子滾！」

鬼車芒也不跟大危客氣，說話很是直接。

就算完整的危月燕在他面前，他也不會客氣，更何況眼前只能算是「半個」危月燕的大危。

「鬼車芒……」

大危眨了眨眼，冷聲說道：「你好不容易恢復了自由身，就應該好好珍惜生命，不要做蠢事。」

「誰在做蠢事，那可不一定，但絕不是我。」

鬼車芒拖著布滿銹跡的巨劍，在地面上劃出一道火光，緩緩走向大危：「我的耐心，經過這萬千年的消磨，早已消磨殆盡，你最好給老子滾，不然……你這半條命，就要徹底交代在這裡了。」

秦石看了窮奇一眼，看了窮奇一眼，看到窮奇已經從地上爬起來，小心翼翼地走向自己，秦石便給它一個眼神，在心裡提醒它，眼下是個難得的機會，想跑就得趁現在。

「還得再等等……得等他們打起來，自顧不暇才行……」

窮奇更有戰鬥經驗，鬼車芒和大危這樣的存在，一般不會輕易發生戰鬥，可一旦開始廝殺，不會輕易停下來，除非一方失敗甚至被斬殺，否則戰鬥無法停下，就算一方有心暫停，可敵人未必會有這樣的心思，更大的可能是趁著這機會加大力度，爭取一擊擊殺。

「呵呵……」

大危的目光落在鬼車芒拖著的巨劍上，然後目光瞥向了秦石。他對秦石是有著足夠清醒的認知的，很清楚此刻的秦石在想著什麼。

「你我一旦廝殺，那秦石就跑掉了。」

大危語氣輕鬆地說道：「一旦他跑掉，不管你的還是我的計劃，都會受到重創，玉簡會被他煉化，成為王陵中的一部分，到那時候，天帝的陣法就會被激活……如果僅僅是這樣，那也就罷了……可是，如果陣法不全，天帝能夠藉助陣法復活，你想想，到了那時候，天帝會用什麼樣的手段去對付背叛他的叛徒？」

聞言，鬼車芒哆嗦了一下，秦石心裡也咯噔片刻。

不得不說，大危這一番遊說是有效果的。

不僅僅鬼車芒目光閃爍，就連秦石都覺得，四塊玉牘一旦歸位，天帝弄不好還真會復活。畢竟在秦石心裡，他並沒有覺得天帝已經死去，他只覺得天帝是陷入了沉睡，應該有辦法將其喚醒。

只是這種想法，秦石並不敢肯定。

因為沒有證據。

但大危的話……是胡說八道，還是他掌握了證據，才會如此認為？

「不可能！」

鬼車芒反應過來之後，用力地一揮手，臉上浮現怒容：「神王早已隕落，天帝之名，早已成為過去，如果他能活活過來，早就復活了，神庭也不至於破敗如斯！」

看著暴跳如雷的鬼車芒，秦石心裡暗暗捏了一把汗。

從鬼車芒的緊張反應看，他是接受了大危這種說法。

要不然他根本不會如此緊張。

如果天帝醒來，發現鬼車芒從忠心耿耿的護衛變成了二五仔，天帝會有什麼樣的懲罰？

可憐的是，鬼車芒為了守護天帝陵，把自己身軀和靈魂封印此處無數年，卻在天帝臨近蘇醒那一刻變節……到底是多愚蠢的人，才會幹出這樣的蠢事？

鬼車芒惱羞成怒。可事已至此，他已經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過，那也就只能一條路走到黑，天帝絕不能蘇醒，否則他和他的族人，就要面臨那可怕的絕望了。

「……你是知道，有可能的對吧，既然如此，就不能讓這種可能變成現實。」

大危語氣變得平靜，目光落在秦石身上：「只要從他身上拿走玉牘，那麼天帝復甦……就永遠不會變成可能，我要玉牘，而你才擁有安全，甚至等我建好了新的神國之後，我可以給你和你的族人劃出一個區域，給你們一個安全的居所。」

大危兩手手指交叉，慢悠悠地給出了條件。

「只要你不干涉我從他身上拿走玉牘，你能得到的，遠比你從他身上拿走玉牘多得多。」

大危最後自信地說道。

鬼鬼車芒看了看秦石，再凝視了大危片刻，最後陷入了沉思。

他在認真思考著大危所給出的條件。

「……你不會真的相信他的鬼話吧？」

而這時候，秦石卻開口說話了：「你應該知道，天帝是獨自對抗了星空邪神幾個時空循環之後，耗盡了全部力量隕落的，這意味著，天帝已經徹底油盡燈枯，耗盡了壽元，而四塊玉牘，是他僅存的力量本源，天帝臨終前，將其視為庇護紫微垣最後的力量，從神軀中剝離出來，從這一點便意味著，這是他最後的能力和手段，而他把所有的力量都用來保護紫微垣，而不是自己，從這裡就能看出，至少天帝認為，他不可能復活……」

「秦石！」

大危冷冷看了秦石一眼，語氣陰森：「天帝的能力，豈是你能揣測的？」

「我不是揣測，是在闡述一個事實。」

秦石無懼大危的目光，反而語氣更加篤定地說道：「你是不是急了？」

「讓他說！」

鬼車芒握緊巨劍，盯著大危的要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