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三章 原來如此
大危把臉扭到一邊，沒有理會趙瞎子。
他也想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大危在人間的時候，先後四塊玉牘都落在他手中。
在掌握玉牘的時間裡，大危自然也想徹底將四塊玉牘據為己有。只是越了解玉牘中所蘊含的力量，大危便小心謹慎，不敢懷有這樣的心思。
別說四塊玉牘，哪怕一塊玉牘里所蘊含的大道規則，他都無法容納百分之一，甚至百分之一的份額，都會把他的身軀連同神魂一起被撐爆。
但好不容易才找到玉牘，大危自然不可能輕易放棄，一番占星推步下來，便發現玉牘有朝一日，會被他在這裡解開，而後藉助秦石和神人的力量，抵消玉牘力量的傷害。
在秦石吸納玄武玉牘力量之前，一切幾乎都沿著大危的占星結果發展。
所以出了一點小意外，大危心裡也一樣波瀾不驚。
然而當秦石當著他的面將玉牘的力量化為己有之後，大危才真正慌了神。
這麼龐然的神力，不說他，就是本體危月燕，也不敢將其注入體內，秦石的行為，就是在自尋死路。
可秦石並沒有死。
不但沒有死，反而活得好好的，沒有被神力撐破的跡象。
更讓大危覺得不可思議，或者情況嚴重的是，他臨時起占，卻發現秦石的命軌，籠罩在群星之中，一片茫然。
秦石的命運，已然被命運的迷霧所籠罩，不是他所能占算的了。
「如果不想跟我不死不休，那就讓開，我趕時間！」
大危使自己鎮定下來，抬頭望向趙瞎子。
「好說。」
趙瞎子一揮手，讓開了道路。
他的目的不是大危，而是秦石身上的玉牘。
玉牘與秦石融化，對星空之上的諸神來說，是一件好事還是壞事，還得看事情如何發展。
如果玉牘與秦石融化之後，無法變成天帝陵中的基石，對星空之上的諸神來說，這絕對是一件大好事。它們忌憚的是四塊玉牘成為天帝陵防禦大陣的基石，而不是被誰使用。
個體永遠不可能將玉牘的神力發揮到最強大的狀態的。
「……是你們！我的族人呢？！」
看到趙瞎子和身後的陰影飄然而至，一身是傷的鬼車芒頭皮發麻。
就在剛剛，他的族人同伴給他發來了求援信息，說濕梵族有援手趕到，他們已經抵擋不了多久，必須要撤退。
可短短時間裡，族人已經沒有了消息，更可怕的是，濕梵族越過了族人的防線，來到了他的面前。
「你說呢？」
趙瞎子的目光落在鬼車芒身上，打量了兩眼便沒有理會，他手輕輕一揮，身後幾團陰影便一陣扭曲，朝著鬼車芒沖了過去。
濕梵族與鬼車族在戰鬥中也有著不小的損失，殺死幾名鬼車族神人，它們付出了一倍多的代價。
一般來說，來自星空的濕梵族，對紫微垣的神人是有著壓制效果的，可惜的是，鬼車族為天帝鎮守大門，天帝給予了他們額外的加持力量，因而濕梵族死傷慘重。
趙瞎子聞訊趕去支援族人的時候，最初遭遇到鬼車族的濕梵，已經全部被格殺。
也正是如此，濕梵族對此極度震怒，看到鬼車芒自然不會放過。
「想不到……真是想不到……」
趙瞎子已經來到秦石不遠處。
他並沒有靠近秦石。
已經容納了一塊玉牘的秦石，已經不是那個他一根小指頭就能輕鬆掐死的螻蟻，而是必須嚴肅對待的強敵。
對方身上可是擁有天帝留下的力量規則。
而天帝……這是整個星空神族都敵視、詛咒的存在。天帝以自身之力，抗衡了整個星空族群，成為無數神族的夢魘。
而經曆數次時空輪迴，也沒有哪個主神有辦法解決整個頭疼的存在。
直到這一次。
天帝耗窮盡了命運的變化，所有的選擇都用盡之後，熬死了天帝，到對付天帝留下的手段時刻。
眼下的秦石，就是天帝最後的手段，也是最後的一點變數。
但變數，也就意味著有著獨立的主觀能動性，秦石將玉牘融合，很可能自行毀滅了天帝的最終計劃。
對整個星空族群來說，這是一個好得不能再好的消息。
只是看到秦石的模樣，趙瞎子便意識到，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秦石的確容納了玉牘的神力，但並沒有被玉牘同化，被天帝所留下的大道力量所控制。
「原來如此……」
趙瞎子很快也發現，秦石沒有被海量的規則之力所吞噬的原因。
秦石身上有兩顆玉心。
化為秦石心臟的那一棵玉心還好，畢竟只是小玉的饋贈，吸納不了太多的力量。
可秦石手中的那顆玉心，卻是保章鳧耗費無數年光陰，從紫微垣的僅存的氣運靈脈中提煉出來的，在吸納天帝留下力量規則方面，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
也就是說，玄武玉牘的力量，基本被玉心所吸納了，秦石只是承受了極少的部分，而這一部分，在他體內的玉心保護之下，身體並沒有受到影響。
看到如此狀態的秦石，趙瞎子一時間也有點猶豫。
不用比劃，他清楚自己不是秦石的對手。只是這時候放任秦石離開，那麼星空諸神也饒不了他。
秦石融化的只是玉牘的力量，可天帝的力量規則，依舊可以通過秦石手裡的玉心，奠定大陣的基石。
「秦石！」
趙瞎子思緒一轉，計上心頭。
「把玉心給我，我可以放你離開這裡！」
他自然清楚，秦石是不可能把玉心交給他的。但能拖一拖時間，讓秦石無法在天帝陵落地之前把玉心安置在合理的位置，那也算他贏了。
更不用說，危月燕已經去奪取另外一塊玉牘，只要他拖住秦石，危月燕那一邊獲得成功，他也算取得了最後的勝利。
至於朱雀玉牘的歸屬，趙瞎子也看得開。只要玉牘的力量沒有用在對付星空諸神之上，落誰手裡，他並不關心，星空之上的諸神也不在乎。
只要攻陷紫微垣，不管是誰，想憑藉玉牘的力量對抗整個星空的碾壓，都是毫無勝算，死路一條。
「做夢。」
秦石回應了一句，大步向前，朝著趙瞎子就是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