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佩兒的蹤跡
上面寫的無非是一些無關痛癢的話,毫無疑問是桃肆譯落筆,看到這瀟洒的大字就知道。
上官婉無奈的聳了聳肩,她就說怎麼出了幻境好一陣沒瞧見桃肆譯,原來是馬不停蹄的去了涼州城啊!
「我們也就此別過吧!」古昔希見此機會,連忙上前拱手作輯。
一路而來驚險倒是不少,好在現在龍騰國換了一片天,不然她可無顏面對兄長。
尉遲楓點了點頭,古昔希得令仰著臉笑了笑,轉身就走出客棧。
忍霜仍舊一臉獃滯,發生了什麼?我在哪兒?我是誰?
「忍霜姑娘難道也要就此別過了?」上官婉擎著下頜,挑釁地看了她一眼。
忍霜聞言差點沒一口噎死過去。什麼叫就此別過?
她若是說了就此別過,能走到哪兒去?
難道還回去做葯人?沒把自己葯死就不錯了!之前是為了親人,現在親人不在了,別說是葯人了,就是給她黃金百兩她都不會去!
「聽說忍霜姑娘之前是南王府里的葯人,哎,真是凄慘啊!雖然葯人的收入不菲,可那些銀子最後不也是浮水東流了?」上官婉搖著頭感嘆,視線始終在她的身上。
「你要說什麼?難道你還想要我去做什麼葯人?告訴你想都別想,你就是給本小姐黃金百兩,本小姐也不會同意!」忍霜很有傲氣的扭頭,「況且本小姐現在也是一夜暴富的人!」光是手裡這些夜明珠,她就發了!
還愁什麼金錢?她帶著這些銀子去湘南一帶買個宅子從此安慰度餘生,豈不美哉?
忍霜心中已經計劃好往後餘生,不料上官婉下一句話徹底熄滅了她心中的火。
「你難道不知道,你之前收刮而來的珠寶都是假的么?就算你去當鋪,也不值多少銀子!」
「你,你在騙我!本小姐費盡心思把那些金銀珠寶給帶回來,怎麼能是假的?」忍霜的心微微動搖,不因為別的,畢竟這珠寶似乎來得太過容易了些。
讓她都感覺有些不真實。
忍霜想都沒想,蹭的一下站起身子,一手摸著腰間的儲物袋跑了出去。
上官婉悶聲悶氣地笑了兩聲,她本是不打算戳破,但是當她看見忍霜捂著腰間儲物袋時,她幾乎已經知道忍霜要打算做什麼了。
「你這麼好心提醒他是為什麼?」尉遲楓小酌一口茶水,眼底劃過一抹溫和的笑,就連說話的聲音也變得溫柔了許多。
「為什麼?自然不想讓她失望啊——畢竟那些是她好不容易從山洞裡挖來的呢!」上官婉雙手捂著口唇壞笑道。
「你這麼做無疑讓她的心受了打擊,若是本王沒才猜錯,她方才離開是去當鋪了吧?」
「也許是這樣!」上官婉無奈的聳了聳肩,並不在意這些。
從幻境一同走出的人,該走的走,該散的散。
京都之中,再無四大家族鼎立,皇帝也不再忌憚四大家族的威脅。
上官婉悠閑的走在山水之間,頭上是瀑布,遠處的竹屋,沒想到在魔獸森林的深山還有這麼一處靜謐的地方。
上官婉慵懶的伸了伸懶腰,遠處飛來一個元鳥果糖,落在她的胳膊上。
元鳥是逍遙王和尉遲楓傳信專用的魔獸,最初上官婉見這個魔獸時,差點把她打下來做成一鍋湯。
現在想想,若是把它打下來真的做成那可就是攤上大事了!
上官婉把元鳥傳來的信直接撇進竹屋裡,竹屋裡的某人在窗口徽墨磨墨。
「上官婉!」
果然沒有一會兒,竹屋裡就傳來尉遲楓隱忍的低吼聲。
上官婉捂唇輕笑。
午後,上官婉躺在貴妃椅上小息片刻,這裡沒有魔獸駐足倒也是個不錯的地方。
上官婉用一個荷葉遮擋雙眼,耳邊突然傳來一道輕微的響聲。
上官婉秉著好奇,順勢看去,只見尉遲楓已走出竹屋,身上滿是殺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要出去殺人。
「你去哪兒?」上官婉上前給他整理了下衣領。
尉遲楓抿唇輕笑道:「不過是離開幾日而已,怎麼弄的像是小別勝新婚似的。」
「你要去哪兒?」上官婉依舊是這句話,不管問多少遍,還是如此。
「這麼久了,光明聖殿終於忍不住了!」
尉遲楓落下這句話轉身離去,上官婉又怎會一個人留在竹屋之中?
尉遲楓已然進了涼州城,上官婉在距離尉遲楓幾步的樹后隱著身子,小心翼翼地探了探頭。
怎麼沒了人?難道不是涼州城?她看的信上怎麼是涼州城?難道她眼花了?
上官婉心裡正胡思亂想這,忽然耳邊傳來一道震耳欲聾的聲音。
「上官婉!」
她差點就要離開這個美麗的世界。
上官婉只感覺眼冒金星,差點沒震暈過去。
「你怎麼發現我的?」上官婉坐在酒肆,雙手擎著下頜,目光直勾勾的盯著他,像是能在他的臉上看出個花兒來。
尉遲楓抿了抿嘴角,「你說我怎麼發現你的?」
尉遲楓無奈的挑了挑眉,「其實想要知道你是否跟在身後很簡單!」
「很簡單?」
「對,那就是不帶你去任何地方,這樣你肯定會跟在身後,想要一探究竟,這句話叫什麼來著?好奇害死貓?這句話還是從你的口中說出,你該不會忘記吧?」
「……」她可以選擇沉默么?
「上面字條上寫的是涼州城,那些人難道想在涼州城做些什麼?」上官婉連忙岔開這個話題,直接奔入主題。
尉遲楓卻絲毫沒有這種興緻,不知他從哪兒拿出一把扇子,放在胸前來回搖晃,這簡直是在模仿桃肆譯啊!
不,不應該這麼說,畢竟南王殿下也是有尊嚴的。
上官婉憋著笑,臉都已經憋紅了,卻不說是為何原因,整的尉遲楓臉上滿是茫然。
涼州城。
「花燈,花燈嘞,小姐你要不要來一盞花燈?」街邊叫賣的小販車子上掛著都是花燈。
有蓮花燈,荷花燈等,各種花燈。
「今日是什麼節啊,怎麼處處都有賣花燈的?」上官婉話音未落,就被人群淹沒,待尉遲楓回過神兒來,上官婉的人已經消失在人海里。
「姑娘,這位姑娘,你看看這可是上好的胭脂水粉,不好啊,不要錢!」胭脂水粉前一個胖大媽手中拿著一把扇子,來回扇著,幾次差點打到上官婉如花似玉的臉上。
上官婉心裡著急啊,這抬頭一瞅,尉遲楓人都沒了,眼前人這麼多,怕是被人群給擠散了。
上官婉擺了擺手示意不要什麼胭脂水粉,上官婉目光眺望一圈,手裡突然多了一個冷冰冰的東西。
她順勢看去,只見手中多了一盒胭脂。
上官婉臉上大寫的懵逼,她都已經擺手不要了,怎麼還多了一盒?
「這位姑娘想來是從涼州城外來的吧?你可不知道我歐陽家啊,是世代的制香,煉製胭脂水粉的大家呢,姑娘手中的這個可是上好的胭脂,這擦上去啊,準會有許多郎君瞧上的,況且今日還是花燈節,在花燈節姑娘還矜持什麼!」胖大媽左一句,右一句,導致上官婉從胭脂水粉的攤鋪離開后,手中真的多了一盒胭脂。
她的本意是不買的,可那胖大媽的說辭實在讓人招架不住。
突然,人群一熟悉的身影闖入眼帘,上官婉抬眸望去,下一瞬迎面撲鼻是一股清幽的檀香味兒。
「婉兒,你去了哪兒,你可知我找了你多久?」
「抱歉,我,我被人群衝散了——」上官婉淡淡地開口道,手中的胭脂被她直接丟進空間里。
「咳咳咳,女人又往空間里丟了什麼東西,真是嗆死小爺我了!」白虎獸本在太陽下面慵懶的睡大覺,誰知迎面而來就是一股濃郁的香氣,嗆得它差點窒息。
是夜,上官婉站在一棵樹上,目光遠眺前方。
「你說這就是光明聖殿手下那些嘍嘍進的地方?」上官婉指了指前面的萬錢莊,據她所知萬錢莊是一家賭館,裡面什麼人都有,有江湖人士,也有剛從牢獄走出的罪犯,還有文人雅客為了盡興走進這裡。
尉遲楓默不作聲地點了點頭,「就是在這裡,也許這家賭館背後的人就是光明聖殿的人也說不定!」
「你別再說說不定了好么?」一聽他口中所說的說不定,上官婉心裡就沒底。
天越來越暗,從賭館里走出的人像是喝了酒似的,搖搖晃晃地從裡面走出來,無一例外。
上官婉在樹上慵懶的伸了個懶腰,就在這時,從裡面走出一個人他的身側跟著一個白衣女子,白衣女子蒙著臉,即使在黑夜中也顯得格外突兀。
「她就是光明聖殿的人!」尉遲楓沉了沉聲說道。
光明聖殿的人終於出來了啊!
上官婉來不及多想,丟下尉遲楓就跟在那人身後進了一個小巷,忽然白衣女子停下了腳。
「你打算跟到什麼時候?」白衣女子輕靈地嗓音在寂靜的夜裡回蕩。
「難道還不打算出來么?哎,跟了一路想必是累了吧?」
上官婉從黑暗中走出,好在她身著黑衣和黑夜融為了一體。
「看來我們又見面了,上官姑娘!」白衣女子似乎識的她,她從暗中出現后,白衣女子眼底劃過一絲驚訝。
「你認識我?」
白衣女子手中提著一盞蓮花燈,笑語嫣然道,「那是自然,上官姑娘的大名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若是不知的肯定不是龍騰國的人!」
她的聲音格外耳熟,她似乎在哪兒聽見過。
上官婉心中微微猶豫,「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見過?也許是見過吧!」白衣女子話音剛落,只見她手中的蓮花燈忽然黑氣四溢,即使在黑種上官婉也能感受到那股威壓。
這股威壓她再熟悉不過,血佩之中的威壓也是如此。
「看來光明聖殿的兩個夜明珠就在你的手中,上官婉聽我一句話,把夜明珠拿出來,我知道你是為了找我們光明聖殿的爪牙,我們可沒有錯什麼壞事啊!」白衣女子眯了眯雙眼,一步一步向上官婉走來。
上官婉下意識後退一步,目光緊緊地盯著她。
「沒做什麼壞事?」
「是啊,你也認識蘭姑吧?」白衣女子提著蓮花燈,燭火照亮她的容顏。
即使有白紗遮面,隱隱約約能看見面紗後面的容顏。
「十月!你是十月!」上官婉一瞬間想起這個熟悉的容顏是誰,忍不住驚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