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妒意

她也混b站，十音小姐姐她都有看。

然後她就到冥界了，沒白看，基本都認得。

剛開始有點迷茫，一片式不知道怎麼綁，但琢磨一會就明白了。

唯一的是，她不會綰青絲，只好扎麻花辮，昨天看到有幾個判官扎麻花辮，還有的馬尾，有的小揪揪。

氛圍應該挺隨和。

她將頭髮紮好，泛棕的粗麻花辮略微挑松，學著其他判官拿紅繩金絲在打了個結，鬧鐘準時響起，8：50分，剛好。

她到門口，換上繡花鞋，走出門在走廊上看到林青時抱著一堆厚厚本子正從小徑走過來，不由得慌亂，提起裙擺一路小跑。

一定要比他更早抵達見面的地方，她才安心。

林青時看她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笑著摸摸頭，「不著急，多的是時間，昨晚很遲才睡吧？」

「嗯，但是我不困。」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林青時笑，明明睏乏得睜不開眼睛，無妨，剛來都沒什麼事情。

他將手裡厚厚一大疊本子冊子遞給她，「今天沒有重要事情，帶你去地牢看看，首先熟悉主要流程，具體等以後再說。」

「冥界所有規章制度都在這裡，這幾個月首要目標是背會這些，其餘都可以往後放放。」

雲如蘇認真點頭，接過本子，手臂往下一沉。

林青時啞然失笑，忘記她瘦瘦小小了，「我先送你回去。」

「好，謝謝。」

林青時微微頷首，讓她在前面帶路，推開房門，他往房裡跨了一步，將本子冊子都放在門口空空的鞋架，到時她幾本幾本拿就好，雖然什麼都沒有，但進女孩子閨房總歸不是很好的事情。

雲如蘇感覺到他的溫柔，心裡像下了一場春雨，溫暖幸福。

「好了，」林青時退出房門，「這就走吧，晚了就趕不上了。」

「地牢也趕時間？」

「這個點是獄卒帶魂魄去判案院時，然後和冥王吃個早餐。」

雲如蘇聽到最後一句話瞬間僵住，林青時前邊說了什麼都不記得，腦袋一片空白，為什麼要和冥王吃早餐？判官是冥王直接管轄的嗎？

林青時看她僵住，浮現一點壞笑，判官新來的時候，是最好玩的時候。

「走吧。」他笑著看她，笑里止不住的壞。

雲如蘇沒注意，滿心都想著和冥王吃飯……和冥王吃飯……「可不可以不去？我哪也不去，老老實實背規則行嗎？」

「要去。」

「冥王那麼高高在上，我……我去了，緊張，」雲如蘇頹唐，「和冥王吃飯是新判官的必要儀式嗎？」

「他不高高在上，每天拿著杯奶茶閑逛像個吉祥物，主要我要與他吃早餐，你跟我，不也跟著去了嗎？別緊張，他很好說話，每天拿著杯奶茶閑逛的人，不凶不凶。」

雲如蘇笑出聲，他是有多嫌棄冥王拿奶茶。

林青時見她笑了，也跟著笑，「你越早知道規矩越好，以免見到冥王不知所措，周圍沒外人還好，若有外人，一旦違背規矩，他很難做的。」

「嗯？難做？做錯事不是按規矩來嗎？要看冥王心情嗎？」

「……比如在他面前一時……凶凶的，他不知道怎麼罰你，大概就這意思，不重要，總之這幾天我去哪，你跟到哪，知道嗎？」

「好。」雲如蘇也沒多想，他這麼說，她也就重重點頭了，「我會儘快背會規則，沒有背會之前，你不在，我哪也不去，不添麻煩。」

林青時滿意點頭，抬手摸摸她的頭，輕輕揉她秀髮，「真乖。」

雲如蘇甜甜笑，「我們走吧。」

「好。」

兩人肩並肩……其實並不是，因為林青時183，雲如蘇比他肩膀略高一點，說話時為了禮貌，林青時低頭她抬頭，一場談話下來，兩人脖子都很累。

於是兩人默契不再非要面對面，微微抬頭或微微低頭。

從林青時的角度來看，雲如蘇真的特別萌，特別是她看到什麼，想拉他跟著去時，他只要一扯，她就動不了。

「哈哈哈，真的好可愛。」

雲如蘇一頭霧水，迷茫回看林青時，他幹嘛？

林青時羞赧撓頭，「沒什麼沒什麼，這就走吧。」

二樓，林染正在自己房門口走廊的欄杆處眺望兩人，目睹這一幕，眉頭微皺，目光死死盯著雲如蘇，銀牙暗咬。

雲如蘇跟著林青時離開判官園，穿過一條又一條街，拐過一條又一條彎，停在一個木梯樓道口上，林青時回眸：「還記得這條通道？」

雲如蘇認真點頭，「我昨天出地牢時，走過這條路。」

她記得的，木質樓梯的欄杆刻有紅色彼岸花。

林青時微笑，「記性不錯。」

雲如蘇「嗯嗯」，跟著他繼續往下走，這條木梯很長很長，長達一千米，台階數也數不清，冥王體貼，中途休息了三次才爬上來。

走了一小段，林青時回首：「需要休息會？」

雲如蘇心頭一暖，「不用不用，往下走不辛苦。」

「冥王往常走這條路，讓人抬轎子嗎？」

「自己走。」

啊？還以為昨天是特意為了她走路，感動得一塌糊塗，原來不是，冥王好沒排面啊。

林青時笑聲傳來，「我們不老不死不意味有特殊能力或法術，說到底也只是個活得久的有點權勢的普通人。」

「活得久了，會覺得沒有東西值得在意。」

雲如蘇似有所悟，這就是他們都平易近人且不在意她容貌的原因？存在，嗯，好。

她胡思亂想，不知走了多久，忽然看見牆上一盞曼陀羅孔雀油燈，「快到了？」

林青時笑，「嗯，還有幾十米，難為你還記得。」

雲如蘇啞然失笑，也許作為她容貌彌補，也許沒人跟她玩，她所有心思都放在書上，努力去記書中內容，以便打工賺錢養活自己也能勉強考進大學。

睡覺會夢到書的內容，而不是每晚都夢到被霸凌，被扒衣毆打。

如此長達二十年，即使無意，記憶力也會比常人好上許多吧。

木梯盡了，她隨林青時走到地牢入口，冥王「恰好」和幾個臣子在參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