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人的情感

老四：如果去掉某些字的話……瀧澤……蒼井……大橋……伊東……

…

他在這一瞬間，什麼都明白了。

四人還是如往常一般打著聯盟，只是今天打的氛圍，算是入學以來最差的一天。

游畢，入寢。

……

清晨，六點一十七分。

麟洛早早醒起，四顧三人，眾人皆眠，未醒。

他稍一舒展身體，從床梯下地。

「呼……」

長舒一口氣，有些茫然地看向四周，念想著，自己應該做點什麼，來打發這早起時光的無聊。

他思索了二十幾秒，遂從牆邊拿起自己的實心木劍，開始在兩邊宿舍床的中間揮砍起來。

地方受限，他練的僅是正劈與斜砍。

「嗖！」

「嗖！」

「嗖！」

「嗖……」

揮砍的風聲不斷傳出，這道道破空之聲，於麟洛而言極其悅耳，增強了他練習劍道的信心與決心。

「嗖！」

「嗖！」

「嗖！」

他揮的每一下都極其用力，全力以赴地揮砍。

他不求量多，而求質強。

一次又一次，一下又一下，他漸漸地揮到了一種奇妙的境界，感覺十分舒適、流暢。

他仿若要與劍融合一體，彷彿他即是劍，劍即是他。

但這種狀態很快就消失了，好似冥冥中，有一股無形的力量阻止著自己劍道的提升。

「呼……」

「呼……」

「還是……」

「不行嗎……」

他如此低聲說著，心中，嚮往著背景故事裡，無極劍聖易大師，一人敵一軍的威勢。

「快到極致的刀速，現實中，該怎麼達到呢？」

他低聲自問，遂向前方斬出一劍，並銜接上步突刺！

回步，納刀，上斬！

納刀，拔刀，正劈。

他的招式嚴格按照日本居合道的練法，一招一式，僅有殺傷之能，沒有花哨之作。

可就他自己來說，他對自己的殺傷之招並不滿意，因為即使力量勉強達到了，速度也還是不夠快。

一人敵一軍的能耐，好似被某種力量規則所鎮壓，小說遊戲中的各種技能，現實中完全無法達到。

麟洛升起了一絲絲迷茫：劍……道……

「劍者，先修身，再斬敵。」

這是麟洛的劍術老師，齋藤閏二告訴他的話語。

老師在告訴他這句話的時候，一計橫斬！斬斷了三根高立之竹！

竹身又硬又韌，似人之白骨；捆綁擊之，較為容易。

可若是分而高立，練習多年，麟洛知道，一口氣斬斷那三根高立之竹，簡直難如登天！

初見老師，老師揮刀的速度、力道、精準程度、平穩程度都達到了讓人嘆為觀止的地步。

哪怕從十歲開始，麟洛就不斷練習俯卧撐、深蹲跳，每日堅持練劍，他也僅能是斬斷一根高竹，第二根根高竹沒入竹身一點點而已。

一口氣斬斷兩根，他都做不到，因為不止力道缺了，斬到第二根時，他的刀口，也已經傾斜了絲毫。

這毫釐之差，讓他的力道有所偏差，而這偏差了的力道，讓他做不到，一口氣將分立的高竹斬斷。

時過境遷，麟洛在十七年華時，曾與老師持竹劍一戰。

那一戰，齋藤老師劍速之快，麟洛根本無法墊步側走，只能是正面格擋。

而老師之劍，力道之大，僅用一斜斬，便將麟洛手中的竹劍打掉，遂劍指麟洛之咽喉！

那是他入學前，最後一次見到自己的老師，麟洛將心底的一些疑問講出，想讓老師為自己解答。

他在給齋藤老師遞茶之時，悄聲問道：「老師，為何您如此之強，卻不去考研日本的劍道段位，開設劍道館，收徒盈利呢？」

齋藤老師當時猶豫了一會兒，如此答他：「我練劍，是想在當時守護一些東西，我也守住了。」

「劍者之名譽，於我而言，並沒有那麼重要。」

「我之劍，極重實戰，不遵劍道比賽之規，只遵比賽之禮。收徒，看心。」

「太過心浮氣躁，或只想追名逐利之徒，玷污劍也。」

「練劍，修身，切忌魯莽、貪念。」

「所習之招式常時養身，戰時守護，而非爭奪。」

「數十年前，天皇陛下，錯矣。」

……

麟洛：「應在守護……而非爭奪……」

「……」

「可即便達到老師之境，真的，就能將一切，護得周全了嗎？」

他如此低語一聲，繼續練習劍術，他心中所想繁多，略有些迷茫，精進並不大……

……

六點五十三分

「哈~」

王旭打了個哈欠，慢慢醒轉過來。

他聽到了下鋪「嗖嗖嗖」的破空聲，也聽到了「噠噠噠」的打字聲，和「嘀嘀嘀」的消息提示聲。

他轉頭一看，果然看到麟洛又在練劍，而陳耀又一大清早地在手機上，跟別人聊得火熱。

王旭睡意濃厚地'對麟洛說道：「麟洛，又在練劍啊……」

麟洛：「嗯。」

他輕輕答語一聲，沒有太過分心。

王旭：「哈~~~」

他又打了個更為綿長的哈欠，也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

王旭：「那啥，麟洛……」

麟洛：「嗯？」

王旭：「聽說，你昨天又拒絕了隔壁班的伊琳小姐姐呢……」

麟洛：「嗯。」

王旭：「為啥啊？」

麟洛：「不為啥。」

王旭：「那個……我說，你跟她玩一玩，不挺好的嗎？」

麟洛：「玩什麼？」

王旭：「就是……」

「把她當女朋友……」

「然後……」

「玩一段時間……」

「當自己玩膩了，就學習校長精神，換下一個；反正，你也有那個資本。」

麟洛練著劍，答道：「荒唐。」

王旭：「欸，這有啥荒唐的，好多富二代都這麼玩，女人喜財，男人喜色，雙贏。」

麟洛：「她們想做的是我的妻子，不是女朋友。」

王旭：「嗨，她們自己想多了而已，本來就只能是玩一玩兒，然後歲數大了，再由長輩安排門當戶對的親事。」

「影視小說中的霸道總裁愛上普通女孩，那幾率簡低到一個境界，當真的都太不成熟了。」

麟洛收劍歸牆，用衛生紙擦汗，想了想，對上鋪的王旭應道：「人的情感，最好別用金錢來玩弄。」

說罷，他坐於陳耀床邊，靜靜擦汗。

王旭：「行吧……」

「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同的理念和追求……」

「起床起床。」

他掀開被子，爬下床來，發現老四又在床上背誦英語單詞了，當然，為了不影響到剛才睡覺的他，老四是默默的記、默默的背誦。

王旭伸了個懶腰：「嗯~」

「好想打聯盟啊……」

「要是能打一局再去上課……」

「這生活就美滋滋了啊……」

陳耀吐槽道：「你起的這麼晚，吃早餐的時間都得勻一勻，想要早起打聯盟，除非曠課。」

王旭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不禁感慨道：「唉……艱難的人生啊……我好想再曠課一天啊……」

陳耀：「你這個月除了休息日，已經曠課三天了，再曠幾天，即便畢業論文寫的再好，也只能勉強畢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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