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喜怒無常的男人
同時深深觀察此女的眼神,這個女人給他的感覺太不一樣了,短短一天,他感覺認識了不同的三個念浮笙。
第一個是在太子寢宮,羞澀膽小,含蓄委婉,一般的大家閨秀模樣;第二個是在念長歌囚禁她的寢宮,風趣幽默,調皮鬼怪,妙趣橫生的小精靈般;而現在他面前的阮浮笙?那深邃的眼眸,卓然不群的氣勢,還有做生意的果斷和自信,老練和成熟的眼神,儼然讓他忘記這只是一個十多歲的女流之輩?
有意思,實在是有意思,她就像一座取之不盡的寶藏一樣,隨時都能給他新鮮感和驚喜,莫樓南此刻都害怕,除了利用之外,他可能真的會愛上這丫頭呢?
阮浮笙毫無懼色的直視莫樓南的眼睛,大大方方道,「莫王爺需要什麼信物,直言便是,有什麼是我念浮笙不敢給的?」
莫樓南捧著她這張絕美的臉蛋,看著她那濕潤亮澤軟糯的小唇,喉結滾動了一下,曖昧道,「若本王需要念姑娘的一個吻呢?」
「好說!」
阮浮笙當即就答應了,不就是一個吻嗎?
對她來說無足輕重,感情一事她素來不在乎,不管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對她最為重要的,就是修鍊鬼眼大法!
能得到那牛首旃檀香,不要說區區一個吻了?
就是立馬獻身她也答應!
況且莫樓南這張臉蛋不錯,她不吃虧。
忽的,阮浮笙一把摟過莫樓南的肩膀,踮起腳尖,對著他的嘴唇就要吻上去。
旁邊的『盲人』按摩師立馬下意識的捂住了眼睛,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莫樓南沒想到她回答的那麼乾脆?並且現下還如此主動?一時居然懵了。
奇女子,此奇女子也!
可,就在阮浮笙的嘴巴即將要接觸到莫樓南的時候。
「嗝……」阮浮笙忽然情不自抑的打了一個嗝。
莫樓南的臉色一變,僵硬的伸出手來將她推開。
阮浮笙連忙尷尬的解釋道,「哈、哈哈,不好意思啊莫王,一整天沒吃東西了,這是餓嗝。」
「……」莫樓南一臉無奈,隨即朝著旁邊的『盲人』招了招手,「帶她去旁邊的酒樓,餵飽了再接回來。」
『盲人』立馬將翻著的白眼轉回來,朝前領著阮浮笙出去。
阮浮笙一邊走一邊回頭說道,「哈哈,莫王爺,您等著我啊,我吃飽了再來親你!」
「……」莫樓南聽完之後更是整個人都不好了,五官揪在一起,十分嫌棄的,「不必了,吃完漱個口回來閉上嘴巴。」
——
半個時辰后,莫樓南重新將重了整整一斤的阮浮笙送回了東宮念長歌的寢宮。
阮浮笙剛剛坐下,屁股都還沒有捂熱,門口就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念長歌都關了阮浮笙小半天了,到底不忍心她還餓著,就吩咐廚房做了吃的,這會兒帶著一個宮女給她送來。
可才剛剛走到門口,就看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碧蕭。
「碧蕭!」念長歌一聲暴喝,一把將碧蕭拉了起來。
碧蕭猛地驚醒,「王……王爺……」
念長歌眉頭一蹙,將碧蕭扔在一邊,步伐急切地推門闖了進去。
卻是看到?
阮浮笙此刻正衣裳不整的半躺在床上,翻了個身,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看著念長歌,聲音軟糯,「誰啊?擾人清夢。」
念長歌眼神微閃,遲疑了片刻便大步朝她走了過去。
衣服都給她換過了,就她身上那二兩肉?還有什麼好忌諱的?
阮浮笙一驚,心道:不會吧?老子好歹也是個女的,他都不知羞嗎?怎麼說也是個接受過高等教育的古人,都不知道避諱?
「王、王爺?是您來了啊?笙兒有失遠迎……啊啊!!」
下一刻,念長歌修長的雙臂一展,重新將坐起來的阮浮笙按了下去。
精緻的眉眼距離阮浮笙不到半個手掌,曖昧的呼吸打在阮浮笙的臉上。
「怎麼?就那麼迫不及待的再次上本王的床?經過本王的允許了嗎?」念長歌故意在『再次』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那張俊秀的臉比平時多了一分邪魅與調控。
看的阮浮笙心臟砰砰跳,「我……我……我不過是困了……」
「困了?」念長歌揚眉,自然沒放過她眼底的狡黠,語氣豁然冷了幾分,「是見本王來了犯困?還是想藉此支開本王,好去攀爬沈月卿的床?」
「哈?」阮浮笙一臉懵逼,怎麼又扯上沈月卿了?這男人的臉可真是說變就變啊。
她雖不知念長歌為什麼一直揪著沈月卿的話題不放,但也能察覺得出來他現在很不高興,哪裡還敢就著他的話繼續下去。
倏然,她眼尖的看到念長歌手臂上一條猩紅的傷疤,眉頭緊皺,連忙做出一副關心的模樣來:「哎呀,王爺,您怎麼受傷了?讓笙兒給你包紮吧!」
說著也不管他願不願意,直接朝跟在念長歌身後的宮女吩咐道:「快去拿葯,再準備些剪刀紗布來。」
那宮女一愣,看了看念長歌,奇怪的是原本還震怒的念長歌此刻居然看著阮浮笙愣神了起來……恍惚間,面前的女人似乎與當年那個小小的人兒重疊,讓他一時分不清是不是夢境。
那宮女見王爺不說話,權當默認了,立馬去取藥包和工具。
很快,東西交到了阮浮笙手裡。
她輕車熟路的撩開念長歌的袖子,開始給他清洗傷口,小心翼翼的上藥。
而念長歌居然也出奇的安靜,就那麼坐著獃獃的看著阮浮笙包紮。
想不到時隔那麼多年,他還能看到笙兒這麼溫柔的神情,雖然臉不是那張臉,但關切的眼神卻是一模一樣的。
「好了!」
不過一炷香的時間,阮浮笙就將傷口包紮完畢,還用心的在傷口處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念長歌也回過神來,臉色稍好了些,淡淡道,「你處理傷口的本事是跟誰學,你……可還記得從前有沒有為他人包紮過傷口?」
問完這句話,念長歌小心翼翼的觀察阮浮笙臉上的表情,心緒萬千,他一方面希望阮浮笙想起四年前的事情,另一方面又害怕她恢復了記憶,知道她是天啟的太子妃,對沈月卿死灰復燃怎麼辦?
阮浮笙一邊收拾工具一邊淡淡道,「這些都是無師自通的,以前我家開壽材店的,王爺您是不知道,有些屍體爛的可嚴重了,時常胳膊和腿打包一起帶過來的,我得給死人化妝,順便也要將軀體縫起來,這麼一來二去,這傷口的處理,還不是手到擒來?」
「……」念長歌的臉黑了紅,紅了又白,感情這傢伙將他同那些死屍一樣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