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松垮垮的老人篇(11)
心中的狂躁慢慢淡下來了,大概是吃了徐圖海給的葯的原故,向門清覺得身體異常的累。
終於可以平靜一會了,她慢慢躺上搖椅,沒想這時手機響了。
徐圖海當著馬永倩發過來的信息傳達到了她的手機上,這答案明明就是答非所問,不過平靜下來后的向門清心中不再那麼狂躁,猜到徐圖海定是在搪塞馬永倩,也就配合的回了「明白了」三個字。
她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緩緩地,慢慢的閉上了眼。
忽然!一個令人作嘔的形象蹦到她眼前,就在直面窗戶的小床那個位置,她黑黑的眼皮底下全是那個人令人作嘔的樣子。
她猛地睜開了眼,眼裡重新迸發出兇狠,直勾勾的盯著那張小床。
又來勁了,今夜不可能入睡了,這樣的夜晚也是她經歷那件不尋常的事件以來的第N個夜晚。
她是一名舞蹈老師,睡不著,就起來在屋子裡獨自起舞,辭職之前,她正在教一群可愛的幼兒園小朋友排練兒童節要上台演出的可愛舞蹈。現在,她獨自起舞的是一隻非常奇怪的舞蹈,充滿了黑暗的味道,手機里放出來的音樂也是暗黑系的搖滾樂。她身著黑衣,眼神犀利,隨著暗黑的搖滾樂起舞,明明身姿很曼妙,卻又有些張牙舞爪的感覺。
這番酣暢淋漓的舞蹈過後,她似乎發了瘋,翻箱倒櫃,找來各種工具自家破壞牆壁,口中一直振振有詞:
「出來吧,出來吧!」
不一會兒,牆壁已經給她砸出了一些窟窿。
原來這老房子的牆體是如此的脆弱,她家的牆壁里竟然是空的,有一個夾層。打開后,夾層里陸續飛出來一些輕似鵝毛,形狀也像鵝絨毛的東西……
另一頭,第二天一大早醒來,馬永倩就軟綿綿的趴在她老公的枕頭旁邊,她想趕她老公走,因為向門清今天要來,但是,也不能太單刀直入吧。
「老公。」
「……嗯?」徐圖海還沒完全醒來。
馬永倩再往他枕頭上挪一些,嘴巴直接貼著他耳朵說:「昨晚我看你背上的刀疤又紅了一些,你一晚上不停的撓,是不是傷口複發了呀。」
徐圖海徹底醒來,轉過頭:「有點癢,可能是季節的緣故吧,畢竟這麼大個傷疤,得跟我過一輩子咯。」
「就像我一樣是嗎,跟你過一輩子,哈哈。」馬永倩俏皮說。
徐圖海立刻壞笑:「你……未必能跟我過一輩子吧。」
馬永倩幾大個巴掌給徐圖海背上打去:「為什麼!你是不是有什麼想法,還是外面有人了!」
徐圖海疼得坐起來,一邊躲避老婆的降龍十八掌,一邊壞笑著解釋:
「人,除了你是沒有的,但是你有人啊。」
「我?!我哪有人,我哪有人!你給我說清楚,這話什麼意思啊!」
「你閨蜜不就是你的人嗎,你對她永遠比對我好。」
嚇死馬永倩了,她真以為和徐土海之間鬧了什麼誤會呢,原來老徐還在吃向門清的醋呢。
「切,吃醋大王。趕緊起來穿衣服上班去吧。」
「今天是周六啊老婆,我去哪上班。」
「對哦,那……那就找你的豬朋狗友吃喝玩樂去,今晚不許回家。」
徐圖海可憐的搖搖頭,然後不要臉的賣萌道:
「老婆,吃喝玩樂後面能不能再加一個嫖字啊。」
「你敢!」
馬永倩立刻插腰道。
徐圖海壞笑著起來穿衣服:「是是是,一切都聽老婆大人的,可憐的我有家不能回,哎……今晚找個小旅館對付一下吧。」
見老公這麼乖,這麼聽話,馬永倩心裡特別的嘚瑟,不過也有一丟丟的歉愧疚。她上前抱住她老公,嬌滴滴說:
「你可以睡你們宿舍的呀老公,或者,其實你要回來也可以的呀,但是你千萬不能在門子面前說出不喜歡她之類的傷人的話哦。還有,你要睡客房,和打掃的阿姨一樣住一樓。」
一提向門清,徐圖海心理總是如暗潮一般不安分,總是翻江倒海般煩亂,好在是背對馬永倩的,馬永倩看不見他複雜的表情。
其實徐圖海壓根不想面對向門清,所以他不會留在家裡。
「老婆,我忘記昨天老張約我看球賽了,我申請一下,今天去看個通宵可以嗎。」
老張這人一向靠譜,馬永倩一聽便立刻開心的答應:「可以呀!」
所以一大早的,徐圖海就被馬永倩「趕」出了家。老公走後,轉個身她就沒了罪惡感,給向門清發了簡訊,讓她趕緊過來,然後一起吃午飯後再去超市買點旅途要吃的零食。
另一頭,范梅在接到馬永倩發的向門清已經出門來自己家的路上消息后,便和大師兄宋鐵斌約好時間,出門碰頭了。
他們約的碰頭地點就是向門清的小區門口,范梅早早的就去了,她躲在附近的一家早餐店,確定向門清提著行李出門之後才給大師兄發的信息。
不一會,大師兄開著個黑色的小破車出現在了小區門口。范梅主動走上去指揮他停車。
只見大師兄髮型清爽,俊朗的臉上春風滿面,整個人朝氣蓬勃,顯得相當開心。范梅靠在車門上,隨意散著的長長的頭髮,與在警局扎馬尾時的幹練完全不同。她說:
「喲大師兄,今天這麼開心啊。」
大師兄一邊專心的看後視鏡倒車,一邊無論如何都難掩悅容:
「嘿嘿,周末嘛,可以休息就開心啦。」
其實他心裡的潛台詞是「周末能跟你在一起真的很開心」。
停好車后,大師兄在范梅的強烈推薦下在附近吃了一碗餛飩,也就是她早上躲著偷窺向門清的早餐店。在這不僅能看到向門清出門沒有,她還意外發現這家的餛飩可真好吃。大師兄嘗了一口后也讚不絕口,吃完之後,他們倆才進到了小區。
一進去,大師兄就望物感慨:「哇,好老的小區啊,我的老家也是這麼個老小區,八層的房子紅色的磚。這環境還不錯啊,到處都是綠色植物,連牆體上都爬滿了藤蔓。」
范梅對大師兄的感慨和他與小區擁有高度共鳴的過去完全不在乎,指一指西南角植物最茂密的一棟老房子,再指著八樓說:「我們去那。」
進入樓道,大師兄依舊感慨不少,主要是感慨這樓道特別窄小,窄到他跟范梅竟然不能並肩上樓。
樓道中還充斥著濃濃的煤炭味道,這個老式小區居住的大多是老年人,他們還保持著用煤炭生火燒水做飯的習慣。大師兄的回憶又被勾了起來,反正范梅是不會在乎他說什麼的,他就當自言自語的說:
「我小時候住的房子樓道也是這樣的,黑漆漆的,就靠一雙小腿爬呀爬。不過那時候沒覺得樓道很窄,現在是因為個子高了嗎,覺得這樓道好擠啊。」
范梅這回是有反應了,不過是一臉不耐煩的回頭瞅大師兄,心想這貨今天是吃錯了什麼葯,感慨這麼多。
「好刺鼻啊,這很危險啊,一不小心就會中毒的。」大師兄毫無察覺范梅的嫌棄說。
范梅咳嗽幾聲:「是啊,我們不就經常接到報警說人口失聯嘛,結果撞開房門,許多都是一氧化碳中毒死在房裡了。
就是這,大師兄,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