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松垮垮的老人篇(69)
「我是不是把蚊子吸進去了?」
范梅開玩笑時不忘收斂臉上的尷尬,心裡是心有餘悸的。就在一秒之前,她的肺部還猶如火燒,頸部如有千隻蟲子在啃噬一般痛癢難受。她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什麼怪病?或者什麼大病的前兆?
這麼一想,一回味,她笑不出來了,臉色瞬間變得很蒼白。
向門清與她面對面站著,一直保持著那股神秘的微笑,還是給人一種早已看透了一切,或不食人間煙火聖母一般的感覺。而她此刻在范梅的眼裡跟一個陌生人無異,就算是范梅剛才撕心裂肺的咳嗽,她都沒有一個字的安慰。就在范梅的心快要涼透了的時候,她才丟開那絲神秘的笑容,恢復以往非誠溫柔的樣子說:
「應該就是把蚊子吸進去了吧。不過不能再抽煙了,抽多了,就真的會得病哦。」
范梅對著向門清眨巴了兩下眼睛,滿腦子的莫名其妙,這種冰火兩重天的感覺最近她體驗了許多次,已經是處在了無法忍耐的邊緣,隨時會撩開面紗對著向門清問個明白。不過,這次她又忍住了,只是皮笑肉不笑說:
「呵呵,沒事啊,我爸抽了一輩子的煙也沒事。」
向門清上前兩步,毫不示弱的感覺,眼神又犀利起來說:
「你小時候肺部受過創傷,留下了一些肺部的安全隱患,你抽煙患病的幾率比正常人大得多。我能看得到那個隱患,如果你把戒了的煙又找回來頻繁的抽,不出半年,你就會犯病,會像剛才那樣劇烈的咳嗽以及難受。」
范梅把手放在胸口,然後小心翼翼的看著向門清:
「你說你看得見?意思是說你看得見我的肺?」
向門清搖搖頭:「不,是看得見你的過去。」
「我的……過去?」
范梅不可思議的一邊搖頭一邊嘀咕。沒多久,她就瞪大眼睛,一副吃驚的樣子。沒錯,她的肺以前是受過創傷,已經事隔多年,也沒留下什麼隱患,她就幾乎沒對別人說過這件事。她敢保證是沒對馬永倩和向門清說過這事的,然而向門清卻知道,那麼向門清真有什麼神力能窺探她的過去?
她忍不住問:「你怎麼能會知道這件事?」
問出口的同時,范梅認為她肯定會覺得向門清變得更加陌生了,特別是向門清將用那種冷酷的眼神回答她的問題。但誰知,向門清卻終是傻傻一笑,企圖用這副裝傻充愣的樣子將之前的一切都推翻掉,恢復她以往的人設。
向門清傻笑道:
「哈哈哈,是不是唬住你了,以為我真有什麼魔法之類的。」
范梅愣住,心情尤其鬱悶,她其實已經不太分的清楚向門清到底是不是在開玩笑了。作為多年的好姐妹,好閨蜜,她警告自己一定要相信眼前的向門清還是以前那個向門清。
「呵呵…呵呵…」
范梅只能勉強敷衍的笑笑,然後問:「但是你是怎麼知道我小時候肺部受過傷的,這件事我幾乎沒在父母以外的人面前提過。」
向門清不好意思的把頭稍微歪向一邊,一副對不起「大師兄」的樣子說:
「是你的師兄宋鐵斌啦,聽他說的。」
一聽到大師兄的名字,范梅心中就莫名升起了一絲正義之感,腦海里浮現出一個自帶光芒,非常正經的男子形象。不過范梅又是一愣:
「他?我也沒對他說過,他是怎麼知道的?」
「他不是跟你爸走的挺近的嘛,可能是你爸告訴他的,反正,是他告訴我的。」
「哦……很有可能,我爸簡直就把他當成自己的兒子,幾乎無話不談,抖了我好多秘密出去了。」
范梅恍然大悟道。不過,還有疑惑,便問:
「但是,你們跟大師兄接觸的時間並不多呀,而且每次我都在場,我怎麼沒印象他是什麼時候說的。」
說到這,向門清忽然噗嗤一笑,揉揉鼻頭還挺回味說:
「就是最近啦,他單獨請我和馬永倩吃了頓飯,沒叫你。」
「啊?請你們吃飯?什麼時候的事?過分了,居然不叫我!等等,這麼說馬永倩也知道我肺部受過傷這件事了?」
向門清覺得這句話稍微有些冗長了,也為了用這次對話重新跟范梅樹立信任自己親密的關係,便主動無限的接近范梅,湊到她臉前對她說:
「馬永倩也知道啦。大師兄單獨請我們倆吃飯還不是因為你。」
看著向門清已經恢復成了以往的溫柔,並一臉求和求和的樣子,范梅放下了戒心。她對大師兄單獨請她兩個閨蜜吃飯的行為還是感到很疑惑,繼續問:
「因為我?我怎麼啦?」
「呵呵。」向門清搖起了腦袋:「就是因為你啊。我直接說了吧,大師兄喜歡你,想要追求你,才會私底下問我和馬永倩有關你的喜好等等。」
「喜歡……我?」
聽到大師兄喜歡自己的信息,范梅愣是擺出了一隻豬愣住的樣子,一般的女孩子聽見有人喜歡自己,這算不歡天喜地,起碼也有些小驕傲吧。可是范梅就顯得相當的白目,這消息對她而言就好似一頭老牛嘴裡嚼的那口草一樣,既慢又綿長的嚼著,看不出有什麼特別的滋味。
見她這反應,向門清已經是替大師兄涼了一半的心了。
「搞錯了吧,大師兄會喜歡我?那可是我大師兄啊。」
范梅不死心的問,打死不願意相信大師兄喜歡她。
「是你大師兄怎麼啦,人家也是個很優秀的男人啊,就不能喜歡你?」
「不是……是……」
確實是向門清說的這麼個道理,范梅語塞了,想拿出大師兄不可能喜歡自己的證據,卻變得結結巴巴。向門清捏住她的小臂,尷尬得臉上的笑容都快僵硬了說:
「好了嘛,事情就是這樣的,這件事大師兄拜託我保密的,是你追問得太緊了我才說的。你可要幫我保密哦,就算待會見了馬永倩也不能說。」
范梅獃獃的望著向門清,然後機械的點點頭,她的腦子現在已經被大師兄和一些莫名其妙的感覺給塞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