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醒來

「父親…大哥…二哥…嗚嗚嗚」穆錦希睡的不安生，竟硬生生多了層薄汗。

司月香細細的拿手帕擦拭穆錦希額間的薄汗：「你個小沒良心的，娘親在這裡守著你，你竟然的夢裡沒有娘親！」

「夫人莫要吃醋了，小姐平日最是纏你，夢裡讓老爺公子溜達幾圈又何妨。」孫嬤嬤給司月香遞著降溫的帕子。

司月香接過帕子小心的敷在穆錦希額頭：「這說的倒也是，那我姑且就不吃他們的醋了。唉，我命苦的錦兒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醒。」

孫嬤嬤道：「夫人，大夫不是已經說了小姐病已經差不多了，只要這燒退了便好。」

「到底是誰推的查出來了嗎？」司月香問。

「二少爺說當時被人叫走了，不知是何人。當時在場的小廝婢女都說是小姐自己腳滑掉進池裡的。」孫嬤嬤道。

司月香冷笑：「他們是當我傻還是當我女兒是傻的？現在這個天氣掉進那池水中半條命都沒了。待到錦兒醒來，我定叫那歹人也掉半條命！」司月香是名門閨秀不錯，坊間傳聞也都是持家有理，溫柔和善的夫人。司月香骨子裡也是有股狠勁的，不然一個柔弱的小姐怎會將武將馴服的妥妥帖帖的。更何況這出事的可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啊。

「這次懷初也是該他，私自帶妹妹出府不說，還沒有顧妹妹周全。」司月香想起現在還跪在祠堂的穆懷初心裡又是疼又是氣的。

孫嬤嬤想要為二少爺求幾句情的話也說不出口了，只期望小姐儘快醒來吧。

「咳咳，咳咳。」穆錦希隱隱聽到兩位婦人的聲音，似乎很耳熟。漸漸掀開厚重的眼皮，有些不適應的眯著眼睛。

「希兒你終於醒啦。」司月香第一時間便注意到穆錦希的動作。「孫嬤嬤、孫嬤嬤。」

「奴婢這就去請大夫過來。」孫嬤嬤自是懂司月香尚未說完的話。

穆錦希掙扎著坐起來，不確定的眨眨眼：「娘…親？」她這還是在夢中的嗎？娘親過世多年又怎會出現在這裡呢？

司月香激動的抱住穆錦希：「我的兒啊，我的希兒你終於醒了。」

但這麼近的聲音，這動作都不作假，穆錦希甚至能夠聽到司月香跳動的心臟聲。意識也漸漸清明了許多，她之前好像醒過一次了，那時哥哥同她說是乾康二十六年？

乾康二十六年，她才十歲。而那時候的穆府家庭和睦，祖母還在世，母親也尚未病逝。而她更沒有遇到容清那個偽君子，一切都可挽回。

「娘親？」穆錦希不確定的喊道。

司月香喜極而泣：「唉，娘親在這呢，希兒不要怕，不要怕。」司月香輕輕擦拭自己的眼淚，倒是讓女兒見笑了。

但這次是穆錦希撲進司月香的懷裡：「娘親，嗚嗚嗚，我以為再也見不到娘親了，嗚嗚嗚嗚。」沒有娘親的穆府，雖然父親和哥哥們都是裝作沒事的樣子，但她知道是不一樣的。父親經常會看著母親的位置出神，在書房裡也總是看著娘親的畫像，一看就是好久。二哥不用大哥的鞭策也沉穩了許多。

司月香不知道穆錦希的想法，只當是她的寶貝女兒在奈何橋溜達了一圈，以為再也回不來了。柔聲的安慰道：「都多大的姑娘了，不要哭了，娘親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