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假證人
顏夕抬眼，看向鳳洛棲，眼裡似乎要冒出火來，那眼神，殺了鳳洛棲的心情都有，「太后，我這裡人證物證都有，你還用得著問她嗎？」
鳳洛棲整好面對著顏夕，她冷冷地看她一眼，昨日的狼狽樣子已經明顯褪去。
看來恢復的還挺快，不愧是西域人，體質還真不錯。
「顏夕公主中的春藥，恢復的挺快啊，要不是有針對性的解藥，你這麼快能跪在這裡？」
她的話涼涼的，但是直擊痛處。
誰也知道，她中的是春藥，要是沒有解藥，就得靠男人來解，而那天她找了個太監，根本解不了她的毒性。
如果時間長了，勢必是暴血而亡。
所以，要麼有解藥，要麼有男人。
這兩個回答，估計顏夕一個都不想承認吧？
鳳洛棲狡黠地開口，鳳眼微眯，等著她的回答。
顏夕公主好像被燙了一般，渾身哆嗦了一下，她沒有料到鳳洛棲這麼直接地說出來，愣怔了片刻，才吼道：「皇上，你聽聽，她什麼都清楚得很，一聽這些就是她乾的，快動大刑，不然她還會血口噴人。」
「真會胡說八道啊，顏夕公主，這是大寧國的皇宮，什麼時候輪到你來這兒指手畫腳？而且居然還敢指著我們大寧的聖上？」鳳洛棲滿臉怒意，厲聲喝止。
「你！」顏夕氣得結結巴巴，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鳳洛棲轉頭對著鳳佩柔，「聽說你是告我打你？我乃鳳家嫡長女，你這個庶女犯了錯兒，難道我來懲罰教育，為過嗎？竟然還敢跑到朝堂，驚動聖駕，不想活了是不是？」
「你平白無故地打我，還打了二姨娘，分明就是忤逆不孝！」鳳佩柔還嘴。那可憐巴巴的樣子，任誰看了都心疼。
鳳洛棲鎮定自若，冷冷地勾唇：「你還知道忤逆不孝？你當眾辱罵嫡姐，不思教誨，還勾結外族，如果這裡不是朝堂，我還是要教訓你！再說了，姨娘不是正經的主子，算不上忤逆不孝。」
她這一番陳詞，氣勢絲毫不輸於兩個人。
鳳佩柔滿是憤恨。
「你們不是還有認證帶來嗎？人證在哪兒？」太后見狀，大聲喊道。
照這樣下去，單憑兩個人的陳述，都占不了優勢，好在還有個證人，說不定能夠制服攝政王妃。
「就是，我們帶了證人來，在外面候著呢。」顏夕一聽，一下子像打了雞血一般，趕緊說道。
「傳證人。」皇上威嚴地下令。
身邊的吳公公公鴨嗓子隨之喊道，聲音響徹大殿。
然後，一個頭上罩著頭套的男人被帶了上來，身上穿著平常粗布衣服，腳上的鞋都爛了，一看就是最下等的僕人模樣。
太監將他帶到顏夕她們跪著的位置，伸手將他的頭套揭去。
那人可能是帶頭套時間長了，有點不適應，閉著眼呆了半天，才睜開。
面前威嚴的大殿，還有上面錦衣華服坐著的人，都讓他倍感惶恐，一時也鬧不清楚狀況。
「小……小民二狗兒，參見皇上。」他戰戰兢兢地俯身跪倒，按照事前預演的那一套，頭在地上亂磕一通，說道。
「你知道什麼？作證什麼？」鳳洛棲問道。
「我……是這樣，那個春藥，攝政王妃是在我這裡買的。」
鳳洛棲冷笑，「你怎麼會有那種東西？」
「我就在葯館做事。」
「攝政王妃從哪裡找的你？她怎麼知道你那兒有那種葯？」鳳洛棲譏諷道。
怪不得顏夕公主那麼自信，原來是將證明自己買葯的證人找來了，可是，這人自己沒見過啊。
誰都沒有注意到，本來作為被告的鳳洛棲，這時候翻轉成了審判官了。
首先意識到這個的是莫凌霄，她看著這醜陋的一幕，差點兒忍不住譏笑出聲。
好半天才忍住，大聲道：「快從實招來。」
男人嚇壞了，抬眼看著莫凌霄，禁不住眼裡放光，從來沒見過這麼好看的人兒，簡直就是畫里走出來的。
只是看了一眼他再也不敢抬頭，這時候才意識到，莫非那個外族人沒有說謊，自己真的到了朝堂之上？
鬼鬼祟祟的眸子四處里撒摸一通，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他心裡更慌了，原本他以為是演戲，開玩笑的事，沒想到這是真的。
弄不好，今天腦袋也保不住了。
「她之前從別人那兒打聽到的，也找我買過一次，這次又找上了我。」他慌慌張張地亂編一通。
「你確定見到的是攝政王妃？」鳳洛棲冷冷一笑。
那男人不敢抬頭，但還是嘴硬地說道，「確定啊，我和她早就認識了，她還曾經有一次喝了葯進了妓院，後來才出來的……」
這個消息讓皇上和太后都吃了一驚，他們從沒聽說這事，一下子豎起來耳朵。
只是，那人還沒有說完，莫凌霄嗖地出去，一腳就將他踹到了一旁。
莫凌霄也是從小練功的人，這一腳使出了渾身的力氣，那男人嘴裡的血就吐了出來。
他翻身爬起來，骯髒的手摸了摸嘴角，急切地叫道，「為什麼打人？我說的都是實話。」
反正有那個女人撐腰，自己沒什麼可怕的。
他給自己壯著膽子。
「你抬頭看看，這裡的人哪個是從你那兒買葯的人？」鳳洛棲勾唇冷笑道。
壞了！
顏夕和鳳佩柔心裏面狂呼一聲。
匆匆忙忙地找了這個人，私下裡還沒有告訴她鳳洛棲的長相，他這樣一白活，肯定就露餡了！
顏夕回頭，沖著男人使眼色。
可惜的是，男人傻子似地看著四周，半天愣是不明白她的意思。
「這裡？」他遲疑著，猛然跟莫凌霄的眼神對上，被她目光里的凌厲刺得趕緊低下頭去。
心想：「說不定就是這個女人，她如此恨自己，而且穿戴華麗，應該就是攝政王妃不差。」
低著頭盤算了片刻，他才抬起頭來，手指著莫凌霄，壯著膽子叫道，「就是她！找我買葯的人，就是這個女人！」
啪！
話音剛落，一記重重的耳光扇過來，讓他連痛呼都出不了聲了。
這個巴掌來自臘梅。
「這就是你們找來的證人？」鳳洛棲嗤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