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商貿學院周圍街面上，無數紅藍相間的警燈閃爍著。

混亂，失去親人的痛苦，讓許多人釋放出了心中壓抑已久的情緒，他們需要發泄，而警察成為他們發泄的對象。

痛苦，救護車一輛輛駛來，又一輛輛離開，帶著無數人撕心裂肺的痛哭，也有無數人絕望的慘叫和哀鳴。

對於物資極其豐富的宇宙時代，強大的醫療水平和再生技術，以及長達好幾百年的壽命，讓早已忘卻悲傷的人們一下子無法接受眼前的事實，無數的負面情緒在這一刻被釋放到最大。

楊靈豐在警察布置的警戒線內按照上面交代的任務認真的巡查著任何可疑的事務，他緩慢的行走在殘破的街道，前方轉角處一棟倒塌近一半的大樓是那麼的引人注目，廢墟旁邊是還有沒來得及清洗的鮮血。

一股濃厚的硝煙氣息，帶著像是樹膠燃燒的臭味，伴隨著血腥味在肺部打轉，耳邊無數人的哭泣和咒罵不斷的提醒著楊靈豐，這一切都是真的！

「這群人可真是...」楊靈豐突然找不到詞來形容，或者說他無法形容此刻自己心情。

「這就是超凡者的世界，對於高等級的超凡者，為了晉級他們甚至可以犧牲掉一個文明，更何況是這點傷亡。」莉莉婭的聲音里透露著對生死的漠視。

莉莉婭的話讓楊靈豐很不舒服，因為目前的他和那些失去生命的人沒什麼區別，但楊靈豐並沒有出言反駁，也不會如同年輕人那樣大喊大叫展露著自己的心聲。

不過，眼前的這幅畫面已經被他牢牢的記在心裡。

商貿學院混亂的局面一直持續到晚上，最終由市長王偉成親自出面安撫，並許下一大堆承諾才平息掉這場亂局。

...

回到守衛隊駐地，楊靈豐徑直去了食堂。

要了兩份特質牛排和果汁，吃到一半的時候黃天宇走進了食堂。

「聽說你參加了今天的戰鬥？」黃天宇徑直走到楊靈豐對面的座位坐下，「你...還好吧？」

「我只是在外圍支援，沒有參加正式的戰鬥。」楊靈豐自嘲的笑了笑。

「後面有的是機會，而且很快就會到來。」黃天宇壓低聲音說道：「我得到消息，支隊總部對商貿學院發生的事情非常震怒，計劃對藍星零點研究所的亡靈法師們進行一次大規模的清繳行動。」

楊靈豐皺了皺眉，並沒有感覺到黃天宇的消息是一個好消息。

黃天宇卻越說越興奮，「支隊將抽調附近星系內五百名守衛隊成員，集結超過五千名武裝警察，調派兩萬台武裝機械人，對大洋府、華府以及東西兩塊大陸所有零點研究所據點進行圍剿！」

「這是要發動戰爭嗎？」楊靈豐和黃天宇的表現截然相反。

「戰爭...很形象的比喻。」黃天宇雙眼一亮，年輕的他還處在英雄夢中。

楊靈豐一口吃掉剩下的牛排，使勁咀嚼的同時端起果汁，盯著黃天宇說道：「戰爭並不是一件值得高興和稱頌的事情。」

黃天宇一怔，「我並不是在稱頌戰爭...嘿，你這個人總是那麼無趣...我想說的是，也許我可以提前結束訓練。」

「該恭喜你嗎？」

「我們好歹也是同期的吧，按照我老爸的話來說就是，我們以後很長一段時間裡都需要相互扶持。」

「好吧，我會關照你的。」楊靈豐把手裡的果汁一口氣喝完，然後頭也不回的向食堂門口走去。

「為什麼是你關照我？我覺得你才需要關照！」黃天宇立刻跟上。

...

重力訓練室內，擺脫黃天宇糾纏的楊靈豐打開『契約環』，掃了眼上面的身體數值：

力量：2.2（3）

體能：3.2（3.2）

反應：1.3（1.3）

智力：3（未知）

精神：7.1（20）

聖能感知：0.9（1）

聖能感知已經提升到『0.9』，距離晉級又進了一步，而且精神數值居然意外的提升到『7.1』。

看著自己的身體數值，楊靈豐腦海中突然生出『畸形』兩個字。

是的，就是畸形。

擁有強大的力量和精神力，但反應卻又低得可憐，今天的戰鬥就讓他嘗到了這種畸形數值帶來的不便...面對速度過快的對手，他可以在腦海中規劃怎麼打敗他，但他的身體卻無法反應過來並作出相應的動作。

那種感覺...讓人狂抓！

「莉莉婭，怎麼提升我的反應數值上限？」

「終於感覺到自己很蠢是不是？」莉莉婭如同往常一樣，先是嘴賤的諷刺一句，「你可以讓聖堂給你進行移植手術，我相信聖堂肯定儲備過許多增強身體反應數值的低等級聖能活性物。」

「你不是說讓我自主晉級嗎？」

「是的，但並不妨礙你再進行一次移植手術啊。」莉莉婭笑嘻嘻的說道：「有『契約環』的幫助，你根本不用擔心聖能活性過剩的問題。」

楊靈豐一怔，然後雙眼一亮，「也就是說我可以...」

「你以為晉級材料是大白菜嗎？想什麼呢？我之前就說過，宇宙在誕生之初就形成了金字塔般的等級制度，換一句話說就是...上層力量的數值從一開始就是固定的，而且移植手術進行得越少越好，除非自身需要，否則最好不要做...因為移植手術並不是簡單的移植基因和聖能活性移植，同時移植對象的還有聖能活性物的某些記憶。」

「我明白了。」楊靈豐盯著手腕上的『契約環』，忍不住說道：「莉莉婭...」

「該你知道的時候，不用我解釋你也會明白的。」莉莉婭猜出楊靈豐想問的問題，「現在告訴你，你也無法理解。」

楊靈豐語氣一滯，最後如同往常一樣選擇了沉默。

「那可以幫我打開重力調節器吧。」

「沒問題！」

重力打開，調節至兩倍。

在重力增強的環境中，楊靈豐艱難的走到器械杠鈴旁邊，啟動智能器械人後，開始今天的力量訓練任務。

...

楊靈豐沒有見到搭檔錫德里特，通訊錄里有他深夜四點多的一個留言：今天不用巡邏，在駐地待命。

楊靈豐不明白怎麼回事，駐地里除和他一樣不明所以的黃天宇之後，就只有秘書官莉安娜，但兩人的同樣和他一樣什麼都不知道。

不明所以的楊靈豐也不敢離開駐地，只得在駐地訓練室莉莉婭模擬出來的恐怖空間里，進行一整天的膽量訓練。

楊靈豐起床后又得到錫德里特前幾天同樣的留言：不用巡邏，在駐地待命。

晚上，楊靈豐剛進入夢想，宿舍的電子門就一直想個不停，猛然睜開眼，就聽到電子門語音通訊器里傳來錫德里特的聲音：「快起床，有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