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聖堂

蘇蘭市的建築樣式比較復古，因為政府提倡綠化和保護自然環境，建築材料除必要的框架外，都是沒有經過任何工業加工的石材和木板。

因此，整個城市裡看不到一棟超過十層的建築，同時在二十年前，當地政府為保持這座城市特有的建築風格，特意頒布法律禁止修建超過十層的建築。

楊靈豐喜歡這座城市，早上起來他先完成莉莉婭列出的訓練任務，然後吃完自己弄的便餐洗了個冷水澡才不緊不慢出門。

聖堂的測試在上午十點半，還有三個半小時。

儘管楊靈豐擁有一生的經歷，嘗盡世間百態，但此刻的他依舊有些激動，是抑制不住的激動。

為緩解激動而帶來的些許緊張，楊靈豐特意乘坐一輛用來觀光城市的軌道電車。

或許是因為工作日，電車裡除了楊靈豐之外不見任何人。靠在電車最後面軟皮椅，楊靈豐注視著車窗外大路兩邊的綠化植被，用每天晚上眺望星空時的方法放空大腦。

緊張的情緒慢慢得到緩解...

半個小時之後，一對小情侶上了電車，他們的年紀最多不過十五六歲，還是上學的時候，一看就是逃課出來的，見到楊靈豐的時候兩人有些害羞和窘迫。

不過兩人的害羞和窘迫沒有持續太久，在不停的說話聲中慢慢放開之前的矜持，不時還傳出歡快的笑聲。

楊靈豐並不覺得吵，反而羨慕起兩人現在純粹的歡喜。

與這對小情侶同乘兩個站后，楊靈豐自覺的下了車，隨後讓莉莉婭幫他叫了一輛計程車...

二十分鐘后，楊靈豐出現在聖堂的大門外。

作為蘇蘭市的標誌性建築，聖堂僅僅只有五層樓，但佔地卻極大，閣樓以楊靈豐此刻所在的大門為中心向兩邊主街延伸，可以一直延伸到盡頭...用一句話簡單的話來形容就是，一棟極其規則的三角形大樓。

楊靈豐向大門走去的時候，周圍負責守衛大門的警員們瞟了他一眼，沒有阻止他。

進入大門，首先看到的是一個巨大的空曠大廳，白色的牆壁以及略微發黃的灰色底板，楊靈豐在門口停留兩秒后，徑直走到大廳的接待處。

「楊靈豐？」一位身穿灰色西裝的中年人從接待處旁邊的沙發站起身並迎了上來。

「我是。」

「去那邊。」中年人指著接待處後面的通道。

楊靈豐順著中年人指著的方向望去，禮貌的道了聲謝后本能的向通道口走去...當靠近通道口的時候，他心臟無法控制的劇烈跳動。

他又有些緊張了，但他沒有猶豫，很果斷的走進通道。

進入通道口，楊靈豐看到的是狹長的彷彿見不到頭的走廊，走廊左邊是一排排緊閉的電子門，右邊是落地玻璃窗，窗外位於聖堂建築中部的花園。

走廊里很乾凈，而且空無一人，門口孤零零的智能機器人正在掃描楊靈豐的身體。

「楊靈豐，編號00158！」電子合成的聲音讓給楊靈豐轉過頭，智能機器人遞給他一一塊列印著編號的金屬條。

金屬條拿著手裡有一種溫潤的冰涼感覺，「請在兩分鐘之內趕到58號房間。」智能機器人提醒了一句，「祝你好運，編號00158。」

不是說好十點半才開始測試的嗎？

楊靈豐忍不住在心裡想，但腳下卻不敢停留，因為他只有兩分鐘的時間。

「蹬蹬蹬」急切的腳步在走廊內迴響...

聖堂的工作人員並沒有在這個小問題上為難人，不到一分鐘楊靈豐便在走廊的中部位置找到58號房間。

「叮」電子門的智能開關在楊靈豐轉身的剎那打開了。

沒有猶豫，也不會有猶豫...楊靈豐果斷的抬起腳踏入房間。

光線裝換之間，楊靈豐快速的打量所處的環境...白色的燈光下一個巨大的空蕩蕩的房間？

不，不應該說是房間，因為它是真的大，大到用肉眼根本無法看到牆角！

這是一片獨立的空間...楊靈豐下意識的想。

房間里除了白光，再也看不到任何東西，乾淨潔白的環境讓楊靈豐不忍心踏足這片地區，以免破壞空間里的這份聖潔。

「空間摺疊技術。」莉莉婭的聲音在楊靈豐的腦海里回蕩，「空間架構得很穩定，沒有魔法的波動。」

「很神奇，是不是？」有聲音傳來，一個厚重的男人聲音。

楊靈豐轉過頭，是一名身穿淺灰色西裝的白人，淺金色短髮下，是一張略顯英俊的臉龐，很高也很壯，以楊靈豐一米九的個頭，看他都需要抬頭。

「萊特-耐普羅特。」白人自我介紹，「你是今天唯一一個表現還算冷靜的測試者。」他眺望沒有盡頭的空間，「空間摺疊技術...他們這樣稱呼這項技術，克魯里亞帝國早在兩千多年前就擁有這項技術，但聯邦政府直到百年前才掌握。」

楊靈豐保持沉默，因為他不知道該怎麼回應，腦海里下意識的回想起克魯里亞帝國的資料...一個比銀河聯邦還要龐大的集權帝國，在已知宇宙里到處都有他們的傳說。

「驚嘆完，就該說點正事了...」萊特-耐普羅特話鋒一轉，「編號00158，在進行測試之前，我例行向你詢問幾個問題，你可以回答，也可以拒絕回答，你...聽明白了嗎？」

「是的，我聽得很清楚。」

「很好！」萊特-耐普羅特笑了笑，「你是否是自願參與這次聖能測試？」

「是的，我自願的！」

「如果通過測試，你能否履行先祖的誓約為聖堂服務二十年？」

「先祖的誓約就是我的誓約！」

楊靈豐的回答沒有絲毫的猶豫。

萊特-耐普羅特保持著他臉上的微笑，停了幾秒後繼續說道：「神聖力量來源於對自身的信念，你告訴我，你會經常懷疑自己曾經做出的選擇和判斷嗎？」

「世界上沒有絕對正確的選擇，先生。」楊靈豐這句話說得略帶苦澀。

「看來你經歷過一些事情，是因為女朋友嗎？」

「我還沒有女朋友。」

「從你進入這個房間我就在觀察你，你看上對自己充滿信心，所以...後面的幾十個問題我就不問了。」萊特-耐普羅特笑了笑，「我個人覺得你完全有資格參與這次測試，也同樣清楚你是經過認真的思考才走進聖堂大門，但我還是要向你說明一些事情。」

「我會認真聽。」

萊特-耐普羅特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變出一支香煙，點燃吸了一口后說道：「神聖力量是宇宙間最為溫和的力量，聽說在很久之前，不管你信仰惡魔還是信仰光明，只要堅持自身的信念就可以獲得聖力的眷顧，但兩千年前出現了一個強大的聖職者，他找到神聖力量的源頭並成功將其控制，然後制定出一系列的使用規則。」

「如今惡魔、心懷黑暗之人、不死者等等與光明無法共存的已無法獲得聖力的眷顧，同時沒有契約血脈也無法得到聖力的眷顧。」萊特-耐普羅特吸了一大口煙，「聖能拒絕惡魔、邪能以及死亡虛空的的信仰者后，他們自然也不甘心，於是聯合起來發動了一個致命的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