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又是一個乾淨而整潔的走廊，但並不長，左邊有三道電子門，頂部門分別用紅色的電子牌標註著：001、002、003。

「員工號00158，楊靈豐...003號房間。」智能機器人合成的電子聲，讓楊靈豐看向標註著『003』的電子門，接著便走了過去。

「叮」

沒有經過驗證和解鎖電子門自行打開，一間極其普通的類似於大學教室寬敞大廳里，那自上而下的密集桌椅里，最前方靠近講台的位置上坐了一個年輕的...學生?

「你...是講師？」原本毫無形象坐著的少年，見到楊靈豐出現在門口，以最快的速度起身，一下子就從一個典型的壞學生變成了聽話的三好學員，但或許是看到楊靈豐太過年輕，少年跳動的心又讓他原本規矩的立正變得不那麼規矩。

楊靈豐舉起手中的鐵牌，「我應該和你一樣。」他看著對方只有十五六歲的樣子，心中略帶了那麼一絲詫異。

「嚇我一跳，我就說導師沒這麼快來。」少年看了眼終端上顯示的時間自言自語嘀咕一句，接著他又看向楊靈豐，笑眯眯的自我介紹道：「我叫天宇，黃天宇，應該和你一樣，是來參加今天的聖能測試，而且我們好像都通過了。」

楊靈豐打量了一眼眼前的少年，對方和自己一樣，擁有黑髮黑瞳以及華府人的臉部輪廓。

「楊靈豐。」楊靈豐自我介紹后問道：「就我們兩個人？」

「現在聖堂已經很少向外招聘，只會向開拓者家族的後代發去邀請函，而且回應者寥寥無幾。」黃天宇好像知道很多事情，而且有著年輕人的健談，他上下打量著楊靈豐，「希望你是一個靠譜的人，因為未來很長一段時間，我們可能會待在一個小組。」

他的話有著少年特有的直率。

楊靈豐笑了笑沒有說話，就近找了個前排的位置坐下，少年黃天宇看上去輕浮，卻也是懂得察言觀色的人，見楊靈豐沒有理他便沒有繼續說什麼，和楊靈豐一樣沉默著退回剛才的的地方坐下，只是這一次坐到規矩了一點。

接下來便是靜默的等待時間，這一等便等到了十點半...

聖堂原本規定的測試時間剛到，許久沒有動靜的電子門終於彈開，楊靈豐和黃天宇同時看向門口...一位身穿深色運動服的中年人...或者老年人？

這人給楊靈豐的第一印象是邋遢...典型的大洋府人，藍眼睛，棕色短髮，臉上的留有好幾天沒有刮的鬍渣，頭髮亂糟糟的帶著很明顯的油膩。

中年或者老年單身男人...楊靈豐暗自捉摸。

「踏踏踏」來人走到講桌旁很隨意的靠著，看了下方兩人一眼后打開自己終端，並低下頭掃了眼，「楊靈豐...」他抬起眼皮看了眼楊靈豐，「黃天宇...」接著，他又看了看黃天宇。

「說實話，見到你們我並不高興，因為這意味著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裡我將要帶著你們兩個累贅奔赴各個案發地，還要費時費力教導你們聖能修鍊，講解如何破除各種各樣的超凡案件。」中年男人並不是很友好，至少他的態度不是那麼友好，「我不喜歡你們華府人太過繁瑣的客氣，你們可以直接叫我考伯特，或者直接叫我長官，畢竟我們還擁有聯邦警察的編製。」

「長官...」黃天宇想要說點什麼。

「現在還不是說提問環節，後面也沒有提問環節。」考伯特盯著黃天宇，「你們需要記住，這裡雖然看上去像教室，但你們不是學生，我也不是你們的老師，我只回答與聖能修鍊相關的問題。」

「現在...把你們終端的傳輸通道打開。」考伯特說完首先打開他的終端的公共投影，楊靈豐和黃天宇兩人也下意識的開啟各自終端公共投影，並打開傳輸通道。

「傳給你們的文件是聖能的感應方法，以及聖堂的一些小規矩...聖能感應很簡單，因為聖能並不像法陣那樣危險，當然僅限於基礎練習，所以你們可以在家裡...自習。」考伯特傳給他兩位下屬一份文件後用告誡的語氣說道：「最好在今天以內把這份資料熟記，明天早上七點半記得準時到文件上面留下的地址報道，那裡才是你們上班的地方。」

「最後..沒有最後，今天的見面就到這裡，很高興認識你們，還有...歡迎你們能夠加入聖堂。」考伯特突然笑了起來，但他的笑容看上去並不是那麼友好，「但記住，不要因此而以為自己有多麼的厲害，你們剛才經歷的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招聘會，就目前而言，你們的用處甚至沒有警察局的實習警員有用。」

「很期待明天的再次見面。」考伯特說話間人詭異的變得透明，然後就像是被橡皮擦劃過般消失在兩人的眼前。

「節點傳送。」黃天宇嘀咕了一句。

「類似於跳躍空間的能力，但他藉助的是某個未知生物的基因能力。」莉莉婭的聲音在楊靈豐的腦子裡解釋，「你的上司突破了聖能規則定下的界限，是藉助的某個生物的能力突破的，或者是進行了...某種移植手術？」

「楊哥，一起吃個飯嗎？」黃天宇不知道嘀咕了一句什麼話后，主動和楊靈豐打招呼，且帶著一股子少年特有的熱情。

「抱歉，今天中午說好要回家吃飯。」楊靈豐委婉的拒絕。

「那就改天，反正以後我們大多數午餐都會在一起吃。」黃天宇笑了笑，「你這麼一提醒，我也覺得今天中午應該回家吃飯才行。」他說完便火急火燎的向門口走去。

楊靈豐並沒有立刻離開，他看著投影屏幕上的身體數據，為防止有人監聽，他用以前讀書時的方法輸入文字詢問道：「你剛才說，考伯特突破聖能規則下的界限，是指『1』的界限嗎？」

莉莉婭回答道：「是的，不過這裡面牽扯的事情太複雜，現在告訴你，你也理解不了，用直白的話來闡述就是，你的上司通過某種手段突破了凡人生命的極限。」

「什麼樣的手段？」

「鍊金術、基因科技、移植手術、魔葯，甚至是祭獻法術都可以。」莉莉婭這一次也是用文字回答，「但所有的提升和變化都有相應的規則，除非擁有先天的強大基因，否則只能一步一步的來。」

「我明白，我並不著急。」幾十年的輪椅生活，早已磨平楊靈豐的性子。

「你現在的心態倒是最適合掌控聖能，但如今的規則之下，以血肉之軀最多...」莉莉婭的投影從屏幕上消失，聲音在楊靈豐的腦海中回蕩，「靈豐，現在是宇宙時代。」

「什麼意思？」楊靈豐下意識的詢問，但等了半天也不見莉莉婭回答，最終豁達的笑了笑後走出了教室，並按照原路離開了聖堂大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