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開黑

父母突然的表態，以及楊靈豐的堅持，讓餐桌的氣氛變得不怎麼愉快。

在後面將近半個小時的用餐時間裡，圍坐在餐桌周圍的一家人沒有再說一句話。

用完餐后，三個孩子回到客廳，廚房裡收拾餐具的楊媽媽一直小聲的埋怨丈夫不該在吃飯的時候說這件事情。

而三兄妹則在客廳里繼續剛才在餐桌上的沉默...

十多分鐘后，楊爸爸和楊媽媽也來到客廳。

從來沒有發表過意見的楊雲，看見老爸老媽迎面走來，打開了他終端的公共屏幕，說道：「要不...來一場機戰對決吧，我們五個人剛好夠開黑。」

二老微微一愣。

「不錯的建議...我跟你們說，我在城市環境護理中心每天都在練習技術，現在已經接近黃金段位。」楊爸爸「哈哈」大笑的同時打開公共屏幕，「讓我來帶你們上分。」

「我只能玩低配的未成年版本。」楊雅嘟囔著嘴。

「我給你開未成年監護！」楊爸爸大手一揮，接著又看向妻子，「你還會玩嗎？」

「什麼叫還會玩嗎？你難道忘記我幾年前還帶過班裡學生打市裡的友誼賽嗎？」楊媽媽很不客氣的反駁，並打開她的終點屏幕，看向長子問道：「我記得你好像沒怎麼玩遊戲，你會玩嗎？」

「我試試...」楊靈豐還真沒玩過如今聯邦境內最爆火的《機甲對戰》。

「我來幫你調試。」楊雅自告奮勇的走到哥哥身邊，掃了眼哥哥的終端虛擬屏幕，嘀咕了一句：「什麼沒玩啊，這不都下載好了的嗎...哇哦，我的天，我的哥，你居然是王者段位，ID...8935919？我...艹，哥，你就是8935919啊，那個傳說中非常低調的神秘高手！」

「額...啊？」楊靈豐一怔，立刻反應過來這肯定是莉莉婭的傑作。

「8935919？真的假的？」楊雲像惡狼一樣的撲過來，兩眼放光的望著哥哥的終端屏幕，「我艹，真的是8935919，大神，哦，不對，大哥，快帶我...帶我升段位，我才白銀。」

「靈豐，或許你應該考慮打職業比賽，那比待在聖堂十年如一日的修鍊要強得多。」楊爸爸的話並不像在開玩笑。

楊媽媽立刻反對：「職業比賽是那麼好打的嗎？我的一些學生去打職業比賽，剛開始還不錯，後來...」

「爸、媽，對戰，開黑，別說那些廢話，來開黑...讓大哥帶我們上分。」楊雲迫不及待的打斷老爸老媽的話，並以最快的速度加了大哥的好友，「快通過我的好友，以後有空玩記得帶我上分。」

「沒問題。」楊靈豐只得硬著頭皮答應。

「放心吧，等等有我呢...我會幫你們搞定他們。」莉莉婭這時總算沒有再繼續保持沉默，在他楊靈豐的腦海中幫他承擔了這個任務。

「開黑，走起...」楊爸爸聽到小兒子的話，也迫不及待的打開終端添加楊靈豐的遊戲ID，口中還不忘催促道：「快通過，通過一下！」

鬧騰了五六分鐘后，一家人才算進入到對戰房間...之後整個下午大廳里都沉浸在歡聲笑語之中。

…

離開父母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一家人整個下午都在遊戲中度過，為了沉浸在遊戲中不被打擾，楊爸爸和楊媽媽甚至編了好幾個理由給自己和兩個孩子請假。

但是，快樂的時間總是短暫的！

走出大門...

感受著背後家人的注視，楊靈豐不斷的告誡自己不要回頭，並以最快的速度走到社區服務站隨便登上了一輛軌道公交車。

時間在公交車緩緩的行駛走逐漸流失，不多時，公交車便按照制定的軌跡駛離第六社區大門，而楊靈豐內心也變得空落落的。

「你父親的做法是對的，超凡力量對普通人的傷害是無形的，這種影響隨著你不斷的晉級會越來越大，所以...珍惜現在的時間...如果放不下的話，可以偶爾回來看看，但不要提及超凡事件里的任何地點以及名字。」莉莉婭的投影在楊靈豐的前方不斷的閃爍，「亦或者...放棄進入聖堂，去參加研究生的面試？」

「我不可能放棄加入聖堂。」楊靈豐用只有他自己可以聽得到的聲音低語。

莉莉婭在楊靈豐的低語后，投影小臉露出開心的笑容，「保持你的信念，對你以後修鍊聖能有很大的幫助...還有，記住此刻的感受，記住你的決心，這才剛剛開始而已。」

「相比於之前，我現在失去的根本不算什麼。」楊靈豐的語氣裡帶著看透世間百態的冷漠。

「咯咯」莉莉婭輕笑一聲，投影隨即便消失不見。

...

回到自己租的小窩，已經是晚上十點半，在靜悄悄的客廳休息半個小時后，楊靈豐像往常一樣來到二樓陽台，放空思緒關注於星空的美麗和廣闊。

今天晚上楊靈豐發現，當自己放空思想的時候，眼前出現了無數若隱若現的金色光點，但他並沒有表現得特別驚奇，彷彿這一切都是正常的...

時間慢慢向後推移，金色的光點也開始向他的身邊聚集，但楊靈豐自己卻已經不能察覺，因為他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進入夢鄉。

「星空依舊是那麼的美麗。」莉莉婭在楊靈豐進入夢鄉后顯現而出，站在陽台鐵欄上凝視著無盡的星空喃喃自語，「雖然美麗，卻早已被扭曲和污染。」

在聖能的環繞下，楊靈豐睡了一個好覺。

早餐是牛奶和合成麵包，享用完早餐，莉莉婭列出了一張賬單...上面顯示著楊靈豐現在可以支配的星幣，除房租外還剩下不到兩百。

「怎麼會用這麼快，我記得前天還有一千多吧？」楊靈豐可不想這個時候陷入財務危機。

「仔細看看賬單，昨天晚上給你買了一個機械杠鈴...二手的。」莉莉婭蹦蹦跳跳的走到餐盤附近，「你最好祈禱聖堂會給你免費提供午餐和晚餐。」

楊靈豐並沒有太在意賬單的問題，他把餐盤放到一起后說道：「沒事，小問題而已，大不了每天再去社區超市打兩個小時零工...」

「你現在可不比之前，忘記昨天晚上給你說過的話嗎？你最好不要與普通人相處太久，否則會給他們帶去難以想象的厄運。」

楊靈豐一怔，「這麼...嚴重的嗎？」

「比你想象中還要嚴重。」莉莉婭身影不斷的在餐桌上跳動，落在椅子靠背的頂部，「你們人類太過弱小，但你們卻又擁有無與倫比的智慧，挑逗你們的靈魂是惡魔最喜歡做的事情...超凡者說的話做的事與普通人有著本質的不同，也許你不經意間說出的某一個名字，就會讓普通人陷入無盡的麻煩之中...不過，你目前也不用太過擔心，因為你現在的狀態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

楊靈豐沉默的點了點頭，莉莉婭看著他虛心接受的樣子笑了笑，列出了今天的訓練任務后散去身影。看了眼今天的任務和時間，楊靈豐匆匆把餐盤和被子放進洗碗機出了門，圍繞著第三社區的社區公園慢跑了半個小時后回到地下室訓練臂力。

因為自身經濟能力，楊靈豐無法去正規的訓練場，只能按照莉莉婭的提議把地下室改成訓練室，並用差不多兩年的時間拼湊出一套虛擬訓練設施。

今天早上莉莉婭給出的訓練項目是戰錘使用，這個項目楊靈豐已經堅持訓練近一年，如今的他已經初步掌握如何在快速移動中蓄力和擊打，而配合他訓練的除了模擬的場景，還有一把重20公斤合金戰錘。

在模擬場景奮戰近一個小時后，楊靈豐終於擊潰了場景里的所有敵人，整個人也如同往常一樣累得只顧得喘氣。

「很不錯，今天提前了三秒。」莉莉婭的投影坐在楊靈豐的肩膀上。

楊靈豐平息好混亂的氣息后忍不住問道：「你確定這樣的訓練有用嗎？現在都有聖能槍械了吧？」

「如果槍炮可以解決一切問題，直接讓城市警衛隊出動就可以，實在不行，啟動一架無人飛機進行一輪無差別轟炸，什麼都可以解決，但很多東西是物理攻擊無法摧毀的。」莉莉婭的投影撲騰著翅膀站戰錘的錘柄上，「當然，如今的槍械力量也非常強大，聖堂里有聖職者專用的聖能槍械，所以...我覺得從今天開始，你晚上的課程需要再加一個小時的射擊訓練。」

「希望真的有用。」楊靈豐不再繼續無用話題，因為他真的很累，在莉莉婭關閉虛擬空間的時候，他拿起早已準備好的精油用力的塗抹到手臂和腰肋的肌肉。

「塗完精油你必須得出門了，離你報道的時間還有不到一個小時。」莉莉婭指了指牆面的電子鐘，「還有，經過超市的時候買一瓶鹽水，你剛才流了太多的汗。」

「幫我叫一輛車吧。」

「別忘了早上給你看的賬單，你還剩下197星幣。」

「也不差那十幾星幣的車費...」楊靈豐皺了皺眉，把地下室電源斷開后，忍不住問道：「你買的機械杠鈴可以退嗎？」

「八百多一套的機械訓練杠鈴...如果你很缺錢，我建議你等貨到了之後再以兩倍的價格出售。」

「...」

楊靈豐無力的翻了翻白眼，拖著疲憊的身體離開了地下室走進一樓的浴室。

一個五分鐘的不到的冷水澡之後，楊靈豐以最快的速度跑到社區服務站，莉莉婭幫他叫的無人電子車早已等候多時。

坐上車，電子合成聲音冷漠的響起：

「車號276214已經等到顧客...顧客超時兩分鐘...計費2星幣。」

「是你太慢了。」莉莉婭立刻甩鍋。

「第四城區，第三大道，55號。」楊靈豐報了一個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