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4章 打牌
蕭家的棋牌室在二樓把邊的一個房間,南面是一整面的落地窗寬敞明亮。兩台自動洗牌機擺在中央,邊上還有一套組合沙發和茶几,茶几上擺著幾個剛剛洗好切好的果盤。
許無憂發現除了蕭婧以外蕭家人幾乎全在這裡,包括剛剛和王姨收拾完廚房的季雨柔。
蕭老爺子看到許無憂跟著蕭勁風上來馬上樂呵呵地沖她招手:「丫頭,會不會打麻將?」
「不太會。」許無憂有些尷尬地說。
蕭老爺子聞言眼睛都笑沒了:「不太會好啊,我最喜歡和不太會的人玩了。」
許無憂:「……」這麼直白的表達真的號碼?
蕭勁風伸手將她拽到身旁:「爺爺,不帶這麼欺負人的啊,無憂她不玩。」
「那你幹什麼來了?」蕭老爺子問話的對象依舊是許無憂,笑話,好不容易碰上一個不會玩牌的,多不容易啊!
許無憂:「……」我說我是來當吉祥物的你們信嗎?
蕭勁風又替她答道:「她是來觀戰的,看我是怎麼大殺四方。」
眾人:「……」能不能謙虛點兒?不吹牛你會死嗎?
蕭老爺子笑呵呵地點頭:「對對對,多看看你就會了,來來來,丫頭,你坐我身邊。」
許無憂聞言就往蕭老爺子身邊走去,不料卻被蕭勁風給拉住:「你坐我身邊,別去影響爺爺發揮。」
眾人見他說的如此理直氣壯都忍不住撇了撇嘴,當誰不知道你那點兒小心思咋滴?
唐馨蕊一副磨刀霍霍的模樣:「行啦,咱們快點兒開始吧。我的雙手已經饑渴難耐啦!」
蕭勁風慢悠悠地說:「頭次見送錢給別人還這麼著急的。」
「我也從未見如你這般厚顏無恥之人。」
兩人四目接觸的一瞬許無憂彷彿看見了火花。
唐馨蕊冷哼了一聲:「今天我一定要和你一決雌雄!」
許無憂:「……」這不明擺著的事兒嗎?還用決嗎?這姑娘該不會是真被蕭勁風給氣傻了吧?
一番唇槍舌劍之後,眾人終於坐了下來。
棋牌室里人雖然多但真正上場玩的卻只有蕭老爺子,蕭勁風、唐馨蕊和季雨柔,許無憂樂得坐在一旁觀戰,剩下的簫擎和唐禹則坐到沙發上去下棋。
還沒開始蕭勁風便一臉傲嬌地對許無憂說:「老實坐這兒替哥數錢,等完事了哥帶你去吃大餐。」
眾人:「……」過分了啊,裝逼也就算了還公開秀點兒恩愛,還有沒有點兒公德心了?
蕭家的娛樂活動就這樣開始了,許無憂發現蕭家的人牌風都很好,不管輸贏都不急不躁,哪怕是剛剛還被蕭勁風氣得直跳腳的唐馨蕊這會兒也安安靜靜不吵不鬧。
許無憂看了一會兒視線就落在了蕭勁風的身上,不得不說此時的他和平時很不一樣。
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襯衣,襯得他衿貴冷傲。
可能因為是在家的緣故,他靠近脖頸的兩粒扣子也沒有扣,領口微微敞著看起來平白多了一絲慵懶,襯衣袖口也被隨意地捲起露出了裡面結實的小臂,這樣的他看起來竟然有幾分紈絝子弟的味道。
許無憂的視線又順著他的胳膊落在了他拿著麻將牌的手上,他的手也很好看,白皙修長,骨節分明,和瑪瑙色的麻將牌放在一起更是賞心悅目。
可以說無論是穿上警服正氣凌然的他還是穿著便裝帥氣儒雅的他都有著令人矚目的資本。
想起剛剛蕭婧講得那個故事,許無憂開始走神兒,故事裡蕭勁風的那些經歷無論前世還是今生她都不知道更沒有聽蕭勁風說起過。
其實之前她一直都挺好奇蕭勁風為什麼會轉行做刑警,哪怕兩人在一起后這個疑問也一直存在於她的心中,只是她的潛意識總是顧忌著什麼所以一直沒有問出口,或許她早就預感到這裡會有故事。
如今看來,也不需要問了。
只是那個女孩對蕭勁風來說真的那麼重要嗎?重要到他可以因為她改變自己的人生軌跡?
許無憂又想起蕭婧說的話:「……有些東西是無法割捨的,有些人是無法替代的,哪怕是經過歲月的蹉跎依舊如此。那種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感情真的是彌足珍貴。」
雖然她當時答得理直氣壯,可是她的心卻始終彷徨無措,真的無法割捨嗎?那個人真的無法替代嗎?那段感情真的那麼彌足珍貴嗎?
那她呢?她算什麼?他們的感情又算什麼?
兜兜轉轉兩世,經歷了無數艱難險阻她和蕭勁風才終於走到一起,她以為自己是贏家,可結果呢?
她以為這段感情就算不能感天動地也能感動所有人,可最後好像只感動了她自己……
許無憂並不生氣也不嫉妒,畢竟那是蕭勁風的過去,說白了,誰還沒有點兒過去呢?她也不認為蕭勁風是故意隱瞞畢竟是自己沒有問,可是就像之前說的那樣,她並不是不在意。
記得曾經的夢裡,蕭勁風為了自己做了很多,許無憂不知道那是因為自己是特別的那個還是他對所有人都一樣?
『啪』的一聲脆響讓許無憂飄遠的意識回籠,緊接著她便聽到蕭勁風輕輕說出兩個字:「糊了!」
唐馨蕊看著蕭勁風攤開的牌一陣哀嚎:「啊啊啊,不帶這樣的,人家不都說情場得意賭場就失意嗎?怎麼你的牌運還這麼好?這不科學。」
「那什麼科學?我輸給你就科學了?」
唐馨蕊破罐子破摔:「對啊,你輸給我就科學。」
「沒又人告訴你嗎?打麻將不光要靠運氣,」蕭勁風用一種看白痴的眼光看向她並且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頭,「還要靠腦子。」
唐馨蕊眼睛都瞪圓了:「你說誰沒腦子?」
蕭勁風沒有出聲,但臉上的表情分明再說:當然是誰應聲說誰。
一旁下棋的簫擎見此情景忍不住搖了搖頭:「蕊蕊怎麼還是這麼沉不住氣啊。」
唐禹連頭都沒太抬:「赤子之心,挺好!」
「嘖,你們村這夸人的方式還真奇特。」
「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所有人都是天才,我也捨不得她去吃那份苦。」唐禹神色淡然地落下一子。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只可惜並不是所有人都明白這個道理。
簫擎的臉上卻露出幾分得意:「是啊,不是所有人都想我這麼好運能有個這麼厲害的兒子,兒子還能找個同樣厲害的女朋友。你羨慕嫉妒恨吧?」
「花若盛開,蝴蝶自來。」唐禹的回答依舊佛系。
簫擎笑了:「看來還是你沉得住氣啊!」
「因為有句話叫傻人有傻福。」
簫擎聞言嘆了口氣:「你說的有道理,情深不壽,慧極必傷。」
耳力一向超常的許無憂在聽到這八個字后不由一愣,隨即垂下了眉眼。
『情深不壽,慧極必傷。』他們說的是蕭勁風嗎?不知為什麼,她的心裡泛起一絲心疼,為過去的那個他也為現在的那個他。
就算她在意又如何?即便他們早就相識,他們之間也不可能發生什麼,畢竟將近十年的年齡差不是鬧的。二十八歲的蕭勁風會愛上十八歲的她,但十八歲的蕭勁風可不一定會愛上八歲的她,除非她能穿越回去,而且還是現在這模樣。
許無憂緩緩吐出一口濁氣,這一刻,剛剛困擾她的那些東西都消失的無影無蹤。無論如何,過去的都過去了,他們還有漫長的未來,實在沒必要為了已經發生過的事耿耿於懷。
「還玩不玩了?玩不起我可就走了。」蕭勁風有些欠揍的聲音再度在耳邊響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