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江湖有魚
「志敏叔，你怎麼上山來了？」劉雲轉過身來，朝著劉志敏笑了笑，問道。
劉志敏一驚，忙向前走了兩步，一遍擔心的道：「小雲子……你沒事……」
卻見劉雲這會，氣色紅潤，雙唇纓紅，哪裡像是有事的樣子，劉志敏不由得停下了腳步，睜大了眼睛想要瞧個仔細。
「我能有什麼事？」劉雲攤開了手，順著劉志敏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掃了一圈，好像要找找看自己哪裡有毛病的樣子。
「可你剛剛，明明就昏迷了，我怎麼叫都叫不醒。」劉志敏不可置信的道。
「哦。」劉雲晃了晃自己的腦袋，有些不好意思道：「本來正打坐著呢，不想居然睡著了。」
「可我剛想碰你，還好像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咬了呢！」劉志敏瞪圓了眼，一副不信的樣子。
「噢，那是……」劉雲頓了頓，組織了一下語言：「那是靜電，在天氣冷的時候很常見的，就像你手在衣服上多擦幾下，拿菜刀的時候有時候就像被蟄了一樣。」
劉志敏聞言一愣，好像是這個理。
可哪又放得下心呢，拉著劉雲讓他轉了個圈，好好的檢查了一遍，也沒看出來劉雲哪裡不對，不由得皺著眉頭，嘀咕道：「還真沒事？」
劉雲感覺自己都塊被劉志敏給轉暈了，連忙停下，問道：「我真沒事，倒是志敏叔，你上山來做啥？」
劉志敏這才停下了手，鬆開了劉雲的手腕，尋思著這劉雲還真沒事，莫不是自己看走眼了？還是劉雲睡得太沉了？打雷都不帶醒的？
劉雲見劉志敏在那琢磨，不知道在琢磨些個什麼，不由得暗暗好笑，只是不能讓他接著琢磨下去了，玩意他要琢磨來琢磨去，把自己當妖怪了可怎麼是好？便又開口追問：「志敏叔，你這上山來，到底是幹嘛呢？」
「……」劉志敏給打斷了沉思，不由得有些鬱悶：「怎麼了，我沒事就不能上山來了，我來看看你不成？」
劉雲見劉志敏有些不悅，連忙笑著附和：「是是是，我們志敏叔最關心我了！天天都在琢磨著給我尋個媳婦呢。」
「哎呀，我說。」一提到這事，劉志敏頓時就來勁了，剛剛的疑問頓時就給拋到了腦後：「你這娃子，倒真讓我頭疼。」
「又怎麼頭疼了？」劉雲見劉志敏又是跺腳又是甩手的，不由得笑笑：「莫不是得了偏頭疼？要不要我給你把把脈？」
劉志敏見劉雲伸手作勢要給自己把脈，連忙甩了甩手，一副生氣的模樣：「莫得調皮了，我找遍了十里八村，都沒找到一個合適的姑娘。」
劉雲只得笑笑。
「行了，你沒事那就好了，天色不早了，我也概要下山去了。」劉志敏朝著外面望去，這天下大雨，天黑的快，山路給雨打濕了，不好走，容易打滑。
「那志敏叔，你下山小心一點。」劉雲收起了笑容，認真道。
「嗯，這雷雨也下了，過幾天就差不多得要春祭了，你琢磨個時間。」劉志敏一邊朝著外面邁著步子，一邊道。
「好，這兩天我就下山去一趟。」劉雲點了點頭，也不管劉志敏看不看得到，本來這日子該是凌老道拿主意的，現在落在自己肩頭了。
「行，東西我讓大傢伙備著。」劉志敏頭也不回。
等到看不到劉志敏的身影，劉雲才神色淡然的關了道觀大門，廟裡黑乎乎的，黑暗中，劉雲的一雙眼睛隱隱閃過電光。
而劉志敏，在山路上匆匆走了老遠，終於覺得自己離那道觀夠遠了，一身冷汗，頓時冒了出來，停在了路邊不住的喘息了起來。
這麼蹊蹺的事情，他劉志敏又不是傻子，前一刻劉雲還好像隨時都能斷氣，命懸一線的樣子，下一刻卻活撥亂跳起來，這事，讓劉志敏不由得想起那些，口口相傳的鬼怪傳說，什麼山魈鬼魅附身之類的，還有狐仙。
或許劉志敏並不是那麼確信鬼神之事，但卻也不妨礙他這麼想著。
劉志敏一邊抓著衣服的擺子擦著頭上的汗水，一邊驚疑不定的回頭朝著山上看了一眼，這鹿鳴觀，莫不是招了什麼奇怪的東西吧？
……
過了幾日，劉雲如約下山，帶著村人開始春祭。
春祭，就是在一年之春，告慰祖先，血脈得以傳承，並許諾經久不衰，祈求祖祖輩輩的在天之靈，庇護子孫後代的繁榮昌盛，隨後便是告祭天地，感謝天地的供養，祈求蒼天的憐憫，讓這一年能風調雨順，讓大家有一個好的收成，不至於餓肚子。
人群里唯一不太自在的人，便只有劉志敏了。
祭拜祖先和蒼天，這事情馬虎不得，雖然祖先和蒼天並不一定會庇佑，但是所有人依然是一臉的虔誠。
劉志敏並沒有和其他人透露過一個字，倘若劉雲真的被什麼精怪會附身了，自己到處宣揚這事，惱了那些神鬼，那才是真的惹禍上身。
渾渾噩噩的完成了祭拜，心中的懦弱，終究還是戰勝了其他的心思，至少，現在還沒有出現什麼問題。
劉雲帶著村人祭拜完畢，便回了山上，沒有在村裡吃午飯，因為他吃不下。
不餓。
這是自那天以後，劉雲最直觀的感受，自己不餓，道觀裡面已經好幾天都沒有開過火了，灶台上都落上了一層薄薄的灰塵。
幾天沒有吃飯，劉雲也沒有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有什麼問題。
這很不正常，又好像理所當然。
實際上這陣子劉雲感覺有些沮喪，他既沒有感覺到自己變得更聰明，也沒有感覺到自己獲得了什麼了不起的能力。
仔細琢磨了好幾天，劉雲最終確定，自己能放電。
對，字面意思，能夠憑藉著意志，憑空製造一道閃電，沒有具體的測算方式，劉雲也不知道自己的發電量到底是多少。
最關鍵的是，發電有什麼用？能讓地里的莊稼長快些嗎？明顯不太可能。
電力能給人們的生活帶來很大的變化，那是建立在一套完整的電磁理論上的，而劉雲呢，出了會放電，其他什麼都不會，充其量，也就是一個人形皮卡丘罷了。
這讓人很沮喪。
……
遠在千裡外的燕京城裡，於弘志滿臉焦色，匆匆的朝著父親的書房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