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2，來自父親的訓誡

「可我覺得，有時候不站隊會比站錯隊惹來更多的麻煩。」

「不，我們現在不談這件事。」老頭子顯得胸有成竹，他將懷中的銘牌輕輕掏出來，放到了身後的桌上。在他放置這塊銘牌的時候，他的臉色是非常柔和的。只不過在他再次望向自己女兒的那一刻，他的目光又變的凌厲了。

「競爭的結果怎麼樣？」老爺子從身上拿出來了一根煙，悄無聲息的將其點燃，還未放進嘴裡，整個房間就變得煙霧繚繞。

「是不是連神王山脈的影子都沒找到？」老爺子無視了薩麗艾爾那頗為震驚的目光，抽了一口煙後繼續說道，「你不用意外，這個世界上是沒有哪個父親會放心自己的女兒獨自在外闖蕩的，哪怕這個女孩一再忤逆她的父親。」

西斯科繼續說著，他用著非常嚴厲的目光盯著眼前的女兒，像是在宣揚自己的權威。他本沒有必要這麼做，但他不得不這麼做，因為他這個女兒，的確有點讓他不省心。

「這兩年之內發生的事情，我都一清二楚，包括跟在你身邊的那個奴隸。你要記得，什麼時候也不要小瞧了科里斯奇的力量。」

老爺子的目光似乎有著不可思議的魔力，一旦你與他對視，就會感受到一股不可思議的力量。那力量彷彿來自人的內心深處，是一種天生的、本能的使人害怕的力量。

老爺子也深知自己這種的能力，當然，他也知道這種力量的來源：那只是在自己所熟悉的領域，所表現出來的能夠操縱一切的自信。同樣，老爺子也十分清楚，自己這個女兒並不是那種會畏懼他的人。他清楚薩麗艾爾的秉性，從她還沒出生起，她就沒有畏懼過這個面色嚴厲的父親。不然的話，她也不會在兩年前和老爺子大吵一架，憤怒的離開這個家族。

一般情況下，西斯科不允許女人參加這種和家族有關的事業，但是薩麗艾爾卻和家族中的其他女人不一樣。甚至說這個女兒和正常人都不太一樣，她一直給西斯科一種奇怪的感覺。為了阻止她插手家族的事物，西斯科用了很多辦法：打、罵、甚至關禁閉，可是不論西斯科採用什麼方法，薩麗艾爾總能摸到家族中最機密的東西。她天不怕，地不怕，甚至到現在西斯科都沒有弄明白自己這個女兒究竟害怕什麼。有很多次，西斯科都因這個女兒而感到頭疼不已，尤其是她那萬中無一的修鍊才能和敏銳的洞察力，讓老頭子無數次在深夜中低語：「這如果是一個男孩就好了。」

當然，那無法實現。薩麗艾爾身上那抹女性特有的平和與溫柔，無時無刻不再提醒著西斯科，她是個女人這個事實。

「她是一個天生的反抗者，也是一個受上天眷顧的幸運兒！」最終，在西斯科說完這句話后，他徹底放棄了對女兒的管制，允許她插手家族的事業。

不過若是西斯科採取強硬手段的話，他當然可以做到不讓薩麗艾爾插手一切，但是薩麗艾爾畢竟是他的親生女兒，身為人父，他還是無法做到完全的鐵石心腸。

他深知這個女孩的性格，那看似平常的軀殼下，一定潛藏著一顆比任何人都要敏感的內心。

「當然了，如果你肯告訴我那個奴隸來自哪個家族，我也就不用費盡心思去調查他的背景了。」

「你這是在消磨我對家族的最後一絲好感。」沉默良久的薩麗艾爾終於開口了，可是她這一開口就帶著一股濃厚的火藥味。

「你放心，科里斯奇還不至於下賤到對一個奴隸出手，但是作為科里斯奇的大小姐，整天和一個奴隸鬼混在一起，總歸有失體面。」老爺子緩緩的將煙熄滅，扔進了垃圾堆里，不過他這時似乎終於下定了決心，口中的語氣相對剛才也強硬了幾分，「不管怎麼說，你這次回來我都不會讓你離開，哪怕需要動用一些稍微強硬的手段。但是你終究是我的女兒，可能的話，我也不想做到那一步。同樣，我也是你的父親。如果在你心中還有一丁點我這個父親的位置，那就當盡一盡孝心，別讓我這顆已經年邁的心臟，再因為你那些屁大的事情，而產生驟停的風險。」

薩麗艾爾不再說話，因為她知道，在這個時候無論說什麼都是徒勞的。她也不必多言，她的那副不和諧的臉色，早已經說明了一切。

「你以後就不要在跟那個奴隸相見了，我把他派到了銀的手下，給銀打打下手。我會讓銀告訴他，讓他戴緊那個安朵斯的珍貴的帽子。但你別奢望我會同情他，你要知道，所有底層的人，在辛辛苦苦越過階級這道大門之後，都會在上面再多加兩把鎖，我會讓一個奴隸做到這個位置，已經是發了足夠的善心。而你作為我的女兒，但凡還有一點良知，就應該向我彎腰致歉，誠摯的感謝一下我這個為子女操碎了心的父親。」

「那還真是感謝父親的寬宏大量呢。」薩麗艾爾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她知道這不是一個女兒在對待父親是該有的態度，可她還是選擇了這樣做。

「可是無論把話說的多麼好聽，到頭來做決定的還是自己。迂腐、古板已經成為了您的人生信條，我已不再期待您能做出改變，畢竟在和女兒說話的時候，您也是這樣一副語氣。作為您的女兒，我能這樣心平氣和、不露一絲怒火的與您交流，同樣也是在大發善心了。但您口中的那扇大門，您終究沒能跨越。您和劉毅一樣，始終都只是別人的奴隸。科里斯奇也是這樣，無論它多麼強大，充其量也只能是一個給上面遞交貢品的高級奴隸。」薩麗艾爾冷冷的說道，她根本沒去看老爺子的臉色，因為她知道，在自己說完這番話后，父親一定氣的不行了，「我競爭神王失敗了，還是慘敗，我已經不打算再提這件事。我覺得您在聽我說完上面那番話后，再聽到這個消息，您也是高興不起來的吧。另外尤莉阿茲爾和四大家族的事情，肯定不會這麼簡單，我話就說到這裡，您自己好自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