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朝言,我們談談。」
冬眠和秋野剛談完話,這個傻孩子的心都掛在賀朝言身上,她是沒辦法勸了。
賀朝言點頭,「好。」
「歪,你們要談什麼啊,為什麼不能當著我的面說?」秋野一邊拆著包裝一邊問。
賀朝言伸手,「你把零食還給我,我就讓你聽。」
秋野翻了一眼,「才不要,你們要說就去說,別動我的零食,我還不想聽呢。」
冬眠領著賀朝言出了房間。
秋柏也在家,一看到冬眠和賀朝言在一塊,秋柏就氣血不順。
一個兩個的都繞著賀朝言轉。
明明是他的老婆孩子。
「你去城東買床棉被,女兒和朝言要在這裡住幾天。」
秋柏,「城南沒有賣棉被的嗎?」
「去啊。」
「哦。」秋柏不情不願的哼了一聲,老婆的話還是要聽的。
支走了秋柏,冬眠和賀朝言兩人面對面的坐著。
這是他們之間很正經的一次談話,冬眠必須得到賀朝言的正面回答。
賀朝言也意識到,如果想要真的讓小野留在自己身邊,他就必須得到冬眠的肯定。
賀朝言的眉眼神似李蒙然,他的輪廓像賀成,兩個故人的優良基友都集於他一身。
這麼多年沒見,再次單獨見到賀朝言,冬眠心裡五味雜陳。
她忽然間失了語,不知道自己要對賀朝言說什麼。
「滿姨,有話就直說,我會聽。」賀朝言見到冬眠有些茫然的臉色先聲開口。
冬眠看著賀朝言的眼睛,他的眼睛很漂亮,一片澄澈透明,帶著幼時的明亮和天真。
「你喜歡小野嗎?」她開門見山的直接問。
定定的看著賀朝言的眼睛,她想從他的眼睛里讀出答案。
「不知道。」賀朝言如實回答,和前些天秋野問他的答案一模一樣。
冬眠的心涼了半截,她抽了口氣,難道真的是像她想的那樣的么。
賀朝言只不過只是玩玩小野而已?
「你...」她被他的回答噎的說不出一整句話。
「我說過,過去的事都過去了。」
「既然過去了,你又為什麼要回來接近小野,你別看她氣勢囂張的,其實她就是個傻姑娘啊,經不起你騙的。」
賀朝言也把這次談話看得很認真,深吸一口氣,決定冬眠說起了一些從未對別人說過的話,實話。
包括秋野。
「我回來是來找秋柏報仇的,她是你們唯一的女兒,接近秋野確實是為了打擊你們。」
賀朝言語氣沒有半點起伏。
「對她好,是想讓她喜歡我,想讓她離不開我以後,再把她甩的遠遠的,讓她為情受困。」
「青春期的小孩總是衝動的,為情受困以後跳.樓.跳.河,自.殘.自.殺都是對你們最好的打擊。」
「秋野要是死了,我再想辦法讓你也離開...」賀朝言冷笑一聲。
「妻女皆亡,公司破產,再打斷他手腳扔到局子。」
冬眠聽到賀朝言的這些話,長長的抽了一口氣。
他的話就像是冰雹,朝著她又狠又冷砸過來,冷漠無情的不像是她記憶中的小男孩。
冬眠被他的話震驚到。
「朝言...」
「只是我沒想到出現了意外。」賀朝言話音一轉,話音縹緲,他的目光頓在冬眠的身上。
「什麼意外?」
是美好的,從未被污染過的過去。
無論有沒有未來。
她都會是他一生中最愛的小火。
「願意。」
「好,那我就把小野交給你。」冬眠鬆開賀朝言,她的兩隻手搭在賀朝言的肩膀上,鄭重的把自己女兒交給眼前的男孩。
看著這雙深邃沉靜如同大海的眼睛的主人,冬眠只覺得心底那些原本以為塵封了的東西開始飛快地破土而出。
賀朝言很像賀成,神似賀成的痴情專一。
誰都不知道賀成為什麼會喜歡上一點也不喜歡自己的李蒙然,誰也不知道李蒙然為什麼會這麼討厭賀成。
可是,當年的賀成為了李蒙然的命,自己的性命都可以棄之於不顧。
就連時至今日的自己,再次想起那些舊事,心裡還是一陣一陣的激蕩。
如果當年她有勇氣去對賀成表達自己情意,就算是失敗,她也是要去和李蒙然爭一爭的。
她之前得知賀朝言回來時,很多人都在緊張賀朝言會做出什麼,只有她不緊張。
這樣的男人的兒子。
又會差到哪裡呢。
「你回來了這麼久,除了讓小野爸爸的公司破產以外,什麼都沒有做過。」
「我跟小野的爸爸得到這樣的結果,都是咎由自取。」
「錯了就是錯了,我們欣然接受你的懲罰。」
「你不必為了誰而停下自己的計劃,也不必為了誰而放棄什麼。」
「這一生太漫長,漫漫餘生,滿姨只希望你對小野能多些包容。」
是呢。
他回來以後,一直對秋野時而疼愛,時而冷漠。
卻一直都沒有做出一件實質上傷害到秋野的事情來。
「她是恨我的,但是我昨晚答應過她,讓你們重新回到以前,不然她又怎麼可能這麼快的就和我和好。」
「秋野肯定很正經的和你們說什麼愛就是愛,無關旁事。」
「可我要是傷害你們一下,她就絕對會和我翻臉的。」
「這不是放棄,這是過去。」
秋野尖尖的嗓子從房間里傳出來,「喂,你們談話怎麼說了這麼久!」
她的兩隻手扒著門,正偷看他們面對面的談話。
媽媽的手還搭在賀朝言的身上。
「我說你們,怎麼談話談著就做了這動作。」
賀朝言微微低下頭,不讓秋野看到自己有點落寞的表情。
他是保護她的人,不可以在被保護的人的面前露出一絲一毫的怯弱。
他盡量冷沉著臉,視線射向秋野,「大人說話,小孩偷聽什麼?」
小孩。
呵呵呵呵呵。
秋野翻了個超級無敵的白眼,差點把自己的眼睛翻的轉不過來。
「誰想偷聽了,你們倆說話說了這麼久,我零食都快吃完了。」
冬眠望著女兒,一臉柔情。
賀朝言抬眼看向壁上的掛鐘,一臉的高深莫測,「我們只談話了四十分鐘,你四十分鐘吃完兩大袋子零食。」
「秋野,你是想生病?」
「你瞎說,我明明是說快吃完,又沒說是已經吃完了,你別好端端的誣陷我好吧。」秋野跟賀朝言摳起了字眼。
「那也是快吃完了。秋野,接下來的一個星期不許吃零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