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第276章

「都看著我幹嘛?」

古伶舞面對那一雙雙充滿希翼的注視,心中莫名想到了千萬年前她捨身創道的場景。

如果說當年的她面對這樣的眼神還能心生憐憫,在經歷了這麼多年後,古伶舞的心早就不會再把這些身外事放在自己心上。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早已經是古伶舞不知行使了多少年的準則。

「你們以為憑她能帶你們出去嗎,果然是一群坐井觀天的白痴。」

知鳶充滿嘲諷又自負的話語在古伶舞的話音落地后隨即響起。

姬文逸聽著知鳶的話,眉頭一皺就直接亮出了武器。

而姬文逸這個動作就彷彿是一根導火線般,讓在場所有人都紛紛打起精神應對起現在的處境。

「師妹,你不要一錯再錯。」

大門處,眼看著事情就要發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巫培禹忍不住痛心的說到。

「錯,我有什麼錯,都是你們的錯,你偏心西宜,師父偏心你,明明我受了委屈卻還要我忍讓,憑什麼。」

面對巫培禹的勸導,知鳶似乎更加瘋狂的喊了起來。

「跟她啰嗦什麼,看看你自己現在什麼樣。」西宜沖著巫培禹一陣低斥。

要知道巫培禹現在根本都是靠他架著才能站住腳步,沒想他都虛弱成這樣了還想著勸阻知鳶,頓時西宜心中就升起一股無名火。

「哼,就是你,就是你認的那個詭異母親,就是你們害的我,今日我絕不放過你們。」

知鳶聽到西宜的話,整個人完全魔障了般舉起祭出的長劍竟主動向著周圍放起攻擊。

一時間,整座禮堂就陷入一片刀光劍影之中。

禮堂中,知鳶和被她控制著的巫氏族人從里往外攻擊著周圍的各族修鍊者,禮堂周邊,濃黑的怨氣則如潮水般慢慢往中間收攏。

這種彷彿前後夾擊的攻擊讓在場所有人都亂做一團。

坐在上位的古伶舞看著下方的打鬥,保持著斜靠在扶手的動作一動不動。

而西宜在眾人打起來后就扶著巫培禹從戰圈外圍繞到了古伶舞和姬文逸身邊——反正他也不怕知鳶所謂的怨氣附體。

「前輩,請你出手幫幫大家吧。」

巫培禹白著一張臉看著下方的打鬥,兩條眉毛幾乎都擰到了一起。

而古伶舞聽到巫培禹的話卻仍是沒有任何動作,只是想到什麼突然看向了姬文逸。

兩人在眼神交互間,都不禁察覺到了對方的心思。

「若是兩年前,面對這樣的場景你應該早就讓我出手了?」古伶舞看向姬文逸說到。

「人總是會變的,兩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足夠讓我知道在我心裡到底什麼才是最重要的。」姬文逸微微一笑。

嘔——

一旁扶著巫培禹的西宜聽到兩人的對話頓時做了個嘔吐狀。

「你們在這種時候虐狗真的合適嗎?」

虐狗?

姬文逸和巫培禹四下看了看,表示沒有聽懂西宜話里的意思。

但姬文逸看到古伶舞在聽完西宜的話后竟突的出現了一絲嬌羞的笑意,頓時覺得這「虐狗」二字應該是個好詞。

「前輩——」

巫培禹在短暫的走神后很快又把話題轉了回來。

「前輩,這裡說到底也是巫氏族地,是我自小長大的地方,我不想看到它毀於個人的私怨,培禹在此懇請前輩能出手相助。」

巫培禹說著竟是掙脫了西宜的攙扶一下跪在了古伶舞腳邊。

唉!

古伶舞看著巫培禹的模樣,頓時重重的嘆口氣。

隨即才對著西宜說到:

「你選的人,結伴侶前可得講講我們家家規,這膝蓋也太軟了。」

哈哈哈哈哈——

古伶舞這兒還在教育西宜呢,下方知鳶邪魅的笑聲卻是猛的響了起來。

「師兄,你以為現在的巫氏還是以前的巫氏嗎?你以為我囚禁你的兩個月就什麼都沒做?」

知鳶笑著,猛的從戰圈中間跳了到禮堂大門處。

那一身血紅的嫁衣在她身後濃黑怨氣的襯托下,顯得是那麼詭異陰森。

古伶舞等人在上方看著知鳶的動作——那些濃黑的怨氣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麼控制的,竟慢慢組成了一個個人形,然後那些人形開始無風亂飄,就彷彿是魂體般開始往各族修鍊者衝撞而去。

「都說怨氣不能控制人了,能被怨氣操控的那都是心思不純,意志不堅的人。」古伶舞看著眼前的場景終於是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算了,就像培禹說的,這裡說到底也是巫氏族地,他是個好的,還幫我把西宜也照顧的不錯,就當是一報還一報吧。」

念叨著,古伶舞白皙纖長的手臂在空中一劃,一塊,不,應該算是一座由墨玉雕刻而成,約一立方米大小的純黑玉碑出現在了禮堂上方。

隨著這玉碑的出現,周圍那些不管凝沒凝成人形的怨氣立刻像是受到了什麼召喚般開始往玉碑飄去。

而那些受怨氣感染的巫氏族人也在這一刻彷彿是受到了無形的牽引,一個個不受控制的被吸附到了玉碑外貼住。

「這是什麼?」

感覺到自己身體里怨氣的躁動,知鳶頓時臉色大變。

「小朋友,你是不是有很多問號?」

古伶舞笑著的從禮堂上方一步步走了下來。

而隨著玉碑出現后就停下打鬥的各族修鍊者在看到古伶舞的動作后竟是下意識的給她和她身邊的姬文逸讓出了一條通道。

「你看啊,對付修鍊者呢,我也許還沒什麼辦法,但是對付這些你們所謂的邪魔歪道,我還是很有辦法的。」

古伶舞來到玉碑旁,看著被玉碑吸附在外表的一名巫氏族人,見他身體里的怨氣已經被完全清理乾淨后,纖指一劃就讓他掉落到了地面上。

「來,這個人已經好了,大家把他扶到一旁休息吧。」

周圍眾人聽到古伶舞的話,雖然心中還是有些疑惑,但礙於現在的情景以及姬文逸那宛若實質的冷眼,立刻就有兩人站出來把那名巫氏族人給拖到了一旁。

沒錯,是拖不是扶,畢竟大家對剛才這些巫氏族人對他們發起攻擊還心有芥蒂。

「哼,你別得意,我會回來的。」

禮堂大門處,知鳶看眼前發生的事明顯超出了她的預料,頓時十分利索的往後一跳,直接撞開了禮堂大門飛身離去。

「別讓她跑了啊。」

立即的,有修鍊者看到知鳶的動作就沖著古伶舞大聲喊到。

「你在命令我?」

古伶舞甩了一個冷冷的眼神向發聲處看過去。

於此同時,一柄泛著寒意的長劍也懸浮到了那人的面門。

「無憂公子,我這師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擔心那知鳶跑出去為禍一方罷了,望無憂公子和古小姐原諒他的一時衝動。」

在那人的身邊,和他穿著同款衣服的男子急急的開口說到。

沒錯,姬文逸在聽到有人對古伶舞出言不遜后直接就祭出了自己的靈劍。

「呵!」

古伶舞輕笑一聲,雖沒言語但還是以眼神示意姬文逸收回了靈劍。

「這知鳶身後還有人,你們別忘了你們一直在追蹤的邪修們,留著她才能放長線釣大魚。」

西宜扶著巫培禹來到古伶舞和姬文逸身邊,對於剛才那人說話的語氣也是明顯不悅。

「古小姐思慮周全,我等在此謝過古小姐的救命之恩。」

一時間,不管是為了緩解尷尬還是別的原因,周圍各族修鍊者都趕緊擺出自己的態度向古伶舞行了個禮。

「行了,要散就趕緊散了吧,巫氏現在要清理門戶了。」

古伶舞看著周圍的場景,頓時不耐煩的開始趕人。

而周圍的修鍊者呢,說實話,在看到知鳶跑了以後所有人都已經想趕緊回去了。

畢竟巫氏發生的事讓他們心中都有了一份警醒,誰知道他們各自的族中是不是也隱藏了像知鳶那般被邪氣入體的人。

現在聽到古伶舞這麼一說,立刻就紛紛告辭往禮堂外趕去。

很快,剛才還擠作一團的禮堂立刻就只剩下古伶舞、姬文逸、西宜和巫培禹四個清醒的人。

至於巫氏其他族人,還被吸在玉碑上沒法動彈。

「培禹,無塵呢,他不是在給你療傷嗎?」

見周圍終於清靜下來,古伶舞不禁看向了虛弱的巫培禹。

「我恢復了一點修為就趕過來了,而無塵公子當時也想到了我族長老的安全,我便讓培禹公子代我趕到山頂長老院去查看了。」巫培禹老實的說到。

古伶舞聽了巫培禹的話,頓時抬頭看了看身邊的姬文逸。

「這麼長時間師兄都沒過來,想來山頂也出事了。」姬文逸見古伶舞看向自己,頓時就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

「那我們快上去看看吧。」

巫培禹一聽姬文逸的話頓時更加緊張起來。

「你別著急,要出事我們現在去也晚了。」

西宜看著巫培禹的樣子,一時間除了皺眉也只能皺眉。

「西宜,那是一手養大你我的師父和長老。」

巫培禹面色不忍的看著西宜。

「哎西,行了行了,我背你上去。」

西宜聽著巫培禹的話,心裡也確實不是滋味。

雖然他來到這裡后一心是想找到自家老媽,但不可否認的,巫氏一族對他也是真心的好。

除了巫培禹這個常年陪著他的師兄外,其他師兄弟和長老對他也不薄。

其實就算是知鳶,她除了大小姐脾氣重了些,在面對他時也是不錯的。

只是命運弄人,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在哪兒受了什麼刺激,怎麼就變成了現在這般模樣。

「那就走吧,這裡也沒什麼事,我們都上去看看。」

古伶舞話一出口,一旁的姬文逸幾乎是立刻就抱起了她。

「背上他,跟上我。」

姬文逸說著,也不管西宜和巫培禹到底有沒有跟上他的腳步,直接抱著古伶舞就往禮堂外後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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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妃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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