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遠行2

列車轟隆隆的在鐵軌上運行，宇川就在列車駕駛員身邊站著，雖然列車駕駛員根本就看不見他。

列車的時速表顯示這輛列車的時速只有60公里每小時，這種時速就好像運動員在跑到上賽跑，而速度，卻像是在逛大街。

「我們要去哪裡？」后譜從後面的車廂里走進來，外面似乎在下雨，從窗縫裡總是帶有絲絲涼風。

「南方。」宇川說「這是一趟南下的火車，這列車的速度也是最慢的的一列，沿途我們可以看到很多風景，比如他們。」

宇川看著窗外，后譜順著宇川的目光看去，原來外面真的在下雨。淅淅瀝瀝的小雨中折射著遠處城市的燈光。下著雨的夜如同黑色的森林，遠處的城市燈火輝煌，像是童話里的城堡。

「原來人間是這麼漂亮的一個地方。」后譜說。

「還好吧，」宇川看著燈光，燈光似乎也在看著他。燈光逐漸清晰，慢慢的可以看見路燈下的車燈。現在是凌晨兩點半，道路上的車輛只是三三兩兩。醉酒的人在大街上對著計程車招手，而大多數計程車看見這種醉鬼都會繞路而行，像是平行線上的兩個事物。醉鬼們有的撫摸著街道，路燈行走，有的乾脆跑進路邊24小時營業的超市買一打啤酒坐在路邊繼續喝，直到喝到沒有意識。

「他們在幹什麼？人的軀體怎麼能在大街上睡覺，會涼壞的，更何況現在還在下雨？」后譜有些擔心的說。

「作為人來講，很多人更願意承擔肉體上的痛苦從而逃避內心的孤獨。」宇川輕輕的說。

風隨雨來，雨隨風動。有雨唱歌的地方，總是會有風伴舞。風從窗戶里飛進來，列車司機披上了自己的大衣。風從街道上吹過，醉漢們蜷成一團，企圖禦寒。鐵軌在小巷鋪設，列車在小巷間駛過，這個城市風很大，孤單的人，請早點回家。

列車走的很慢，不過對於這座城市來說，它還是走的很快。對於城市來說，列車只是個過客，但是對於列車來說，這個城市，又何嘗不是一個過客。慢慢的，燈光在列車身後消失。列車長回頭看看車窗外，似乎在留戀那最後一縷光的消失。到最後笑著搖搖頭，輕輕的踩著腳踏，看著倒計時變成30。

「這個倒計時是什麼？」后譜說。

「那個是，是一種保險裝置。」宇川說「如果半分鐘內列車長不踩那個腳踏，那麼列車就會在30秒后緊急剎車，這個是防止列車司機睡著而發生意外的一種裝置，一位列車司機一天要踩幾千次這個腳踏。」

「真辛苦呀。」后譜說。

「當然，這個時候上總會有一些人去承擔辛苦，他們遠在人們的視野之外，工作卻與人的生活息息相關。無論做出多大的貢獻，卻總是默默無聞。」宇川說「這個世界上存在著小丑，但是也存在著大師，不要對生活充滿失望，或許在某一時刻，有一個人，在為你生活的更好而不懈努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