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流浪的歌手

城市的燈光越來越遠，直到在黑暗中變弱，或者被其他燈光淹沒。兩個靈魂依舊坐在火車頭上，他們依然選擇了最原始的綠皮火車，依舊靠在火車頭的煙囪上。

「你在想什麼？我相信你的那個女神會從良的，因為她的心本就是乾淨的。」后譜說。

「我不是在想她，我是在看燈。」宇川伸出手，好像要接住從燈泡里撒下來的燈光，動作很小心，像是抱著一盆溫柔的水。

「燈？有什麼好看的。」后譜說。

「微光可以在深夜中更加閃耀，能吞沒一束光的東西，必定是另一束光。」宇川揮揮手，對著遠處的城市說再見，也對著遠處的燈光說著再見。

「你準備當言情小說作家嗎？」后譜捂嘴輕笑「晚啦晚啦，你已經死了，所以你說的話，只有鬼才聽。」後期指指自己，露出一口小白牙。

「我們的下一站，唉～」后譜嘆口氣「是哪啊？」

「這列火車走了多久了？」宇川躺在車頂上，翹著二郎腿，聽著風從身邊吹過的聲音。

「大概一天一夜零半夜。」后譜掰著手指，算來算去。

「不到站了，我們就在下一個燈光彙集的地方下車吧。」宇川拍拍身上並不存在的灰，伸伸懶腰。遠處就是又一片燈火輝煌。

「好吧，聽你的。」后譜拉起宇川的手，雪亮的翅膀在她的身後轟然盛放，迎風起舞的樣子如同在接受月光的愛撫，美得讓人心醉。

「我們去哪裡？」后譜說。

「去這個城市最高的地方！」

后譜拉著宇川騰空而起，在這座城市上空盤旋。他們看見了環城高速的寂寞，也看見了主幹道的車海還有高架路上的車燈匯聚的大河。后譜的翅膀在風中搖擺，如同花之綻放，又像蝴蝶揮動翅膀。

「嘿，看什麼呢！」后譜輕笑。

「在看你啊，我為什麼才發現，你原來這麼好看～～～啊！！！！」可憐的宇川，話還沒說完，就直接被后譜扔了出去，隨著風，在天上飄來飄去。

以前宇川特別愛看在大風中飛舞的塑料袋。因為他們面對大風無能為力的樣子很滑稽，尤其是它們在風中被揉成團或者鋪成紙。

現在宇川再也沒有嘲笑它們的理由了，因為他此時此刻非常了解塑料袋那時的心情。至於后譜則在一旁咯咯笑，隨著宇川一起飄落。

「哎呀呀，我服了，我錯了。」宇川在風中慘叫。

「服了？錯了？錯哪了？還貧不貧了？」后譜哈哈笑，笑的花枝亂顫，笑的真囂張連身後的星空，都是她的背景。

看著后譜笑的那麼開心，宇川心裡也開心「我說的都是實話，沒有貧，沒有貧。」

「算你說的對。」后譜再次拉起宇川的手消失在夜空中。只留下一長串回聲，消失在長空。

風吹過了一個一個電塔，留下一串吱吱呀呀。兩個靈魂背靠背的高談闊論，歡聲笑語像一串串風箏，在風中肆意張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