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命懸一線

劉瓊和司徒佳兒回到總督府，收拾好東西剛準備回京，京城快信到了。

信使把信呈給呂勇，道：「聖喻到，請呂大人速按聖喻辦理！」

呂勇接過聖喻，仔細看了一遍，又看了一遍，才遞給司徒佳兒。

呂勇把黃衣使臣讓到客廳。

劉瓊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聖喻的大意是：御狀告發考生劉瓊，存在嚴重的科考舞弊行為！現收回其舉人的錄取資格，等待查明真相再做處理。……此事要呂大人細緻嚴查，不得徇私枉法，……

司徒佳兒看罷，臉色頓然失色，他（她）對劉瓊道：「劉兄，你的事我父皇知道了，這下不好辦了！」

劉瓊嚇得面如土色，他結結巴巴道：「殿下救我……殿下救我啊！」

「別急，讓我想想辦法！」司徒佳兒沉默了一會兒道：「這事也不知是誰告發的！」

劉瓊道：「據我猜測，很可能是宰相潘峰安！」

「潘峰安？」司徒佳兒吸了口涼氣，自言自語道：「怎麼又是這老賊！」司徒佳兒轉過頭，盯著劉瓊的眼睛道：「怎見得是他？」

劉瓊道：「巡撫周延生與宰相潘峰安關係非同一般，周大廣是潘峰安的義子，此種關係，不難猜測是潘峰安所為！」

司徒佳兒道：「沒想到潘峰安竟然與周延生有這種關係！」

劉瓊道：「潘峰安不會不知道他的義子周大廣已經伏法；周延生也不會不告訴潘峰安周大廣科考的前前後後。因此，這麼快聖上就知道了此事，一定與潘峰安有關係！」

司徒佳兒自言自語道：「這下不好辦了！」

劉瓊心膽肉跳道：「殿下，難道再沒有挽救的辦法了嗎？」

一些話，司徒佳兒很難說出口。司徒佳兒的生母蔡皇后，與潘峰安的女兒潘美人結怨已久。按理說潘美人與皇後娘娘的位置差了好幾個級別，皇後娘娘何懼她小小的潘美人？！問題是皇上寵幸潘美人，再加上潘美人的父親是當朝宰相，所以，潘美人有恃無恐，從不把蔡皇後放在眼裡。

……

司徒佳兒沉默了一會兒，道：「劉兄，既然事兒已經出來了，就坦然處之，別怕，有我在，問題終會有解決的辦法！」

經司徒佳兒一說，劉瓊懸著的心，多多少少往下落了些。

安排好黃衣信使，呂勇把司徒佳兒叫到廳堂，小聲道：「殿下，您看劉瓊的事兒怎樣處理？」

司徒佳兒道：「尊重事實，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呂勇道：「那我就讓下面的人把劉瓊的違法資料整理一下，明天讓黃衣信差帶給聖上？！聽從聖上的處理。」

司徒佳兒無奈地點了點頭。

兩天之後，皇上把信使帶來的有關劉瓊犯科資料細細地看了幾遍，就交給了刑部。

刑部尚書格爾托召集了刑部大臣商議，看看給劉瓊定個什麼罪。其實，劉瓊所犯的罪在晉北朝還沒有條文指定框框，很難定論。

就在大家議論之時，宰相潘峰安走了進來，大家紛紛讓座打招呼。

潘峰安道：「聖上對科考大案非常重視，為國家選拔人才唯有科舉考試，科場舞弊就等同於欺君，大家也知道，這欺君之罪的後果！」

尚書格爾托道：「潘大人，這劉瓊之罪雖然很難定論，但不在欺君的範疇。」

潘峰安眯縫著眼道：「請問格大人，什麼是欺君之罪？大家都知道，劉瓊收受周大廣五千兩銀子買個官做，如果不牽連科考發生了這事，這也無可厚非。但，他與周大廣在科場產生的私下交易算不算科場舞弊？！他是不是與周大廣犯有同罪——欺君！現在，周大廣已經伏法了，這，劉什麼？對，劉瓊，還留他作甚？！」

格爾托道：「潘大人，有關劉瓊此人，大家一致認為，他是個難得的人才，雖然犯了錯，但廣義上說他罪不至死！劉瓊能考取鄉試第一，這說明他不簡單，是個人才！國家不是在選拔人才嗎？！如果把這樣的人才處死，實是可惜！」

潘峰安下巴的鬍鬚已經翹起。潘峰安有個特點，每當他動怒時，他的臉頰抬得特別高，鬍鬚自然而然地翹起來，看上去非常滑稽。

潘峰安怒道：「格爾託大人，你忘了你的官位是誰推薦的嗎？我之所以推薦你，是因為我當時看你是個人才，現在看來你徒有虛名！什麼是真正意義上的人才？即使是才高八斗，學富五車，但，他骨子裡懷得流膿，這樣的人，即使做了高官，也只能禍國殃民，這樣有學問的人，算人才嗎？如果算，這樣的人才不要也罷！」

格爾托還想以理據爭，但，看看手下的大臣沒有一個敢站出來替他說話的，他有些失望。但，他又不忍心看著晉北朝再失人才。他看著余怒未消潘峰安，滿臉堆笑道：「潘大人，您說的也不是不無道理，但……要不這樣，我呢，把我們的審理結果送給皇上，讓聖上定奪，你看怎麼樣？」

潘峰安聽了，憤怒地甩了句：「豈有此理！」轉身走了。

顯然，格爾托得罪了潘峰安。

既然潘宰相不能理解，但，格爾托問心無愧。作為刑部官員，他不能把一個才子的生命當人情送給潘峰安。

格爾托把審理結果送給了皇上，皇上經不住潘美人的挑唆，終於動了殺劉瓊的念頭。

聖旨很快下達到中書省。司徒佳兒和呂勇看來聖旨吃了一驚，沒想到劉瓊犯下了死罪！

聖命難違，呂勇不得不把劉瓊抓了起來關進大牢，等待問斬。

司徒佳兒已哭成了淚人，她悲悲戚戚回了京城，向母親蔡皇后求援。

聽了女兒的哭訴，蔡皇后也非常難過。她對女兒道：「佳兒，不是母后不想救他，實在是母后無能為力。你也知道，你父皇寵幸的是潘美人，滿朝文武誰的話他都聽不進去。」

司徒佳兒道：「母后，滿朝上下，我所求的也只有母后了！如果劉瓊救不了，我只有陪他同赴黃泉！」

蔡皇后陪著女兒哭了一會，抹了淚，站起來道：「好吧，為你這個不爭氣的丫頭，我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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