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回(一)
()墨殤自顧笑道:「不對不對,我現在是不是應該稱呼你一聲懿妃娘娘?我可是聽你的這些好手下念叨了一路呢!怎麼,父皇封你做妃子了,你心滿意足了?有什麼可得意的呵,回到後宮,你還不是要聽我姐姐的話!」
十幾個大男人聽到這話竟然嚇得臉都綠了,唯恐因為自己的多嘴而被司徒沅湘處罰。於是說他們一個個不是慍怒地瞪著墨殤,便是擔心地瞥著司徒沅湘的臉色。
司徒沅湘聞言猛的甩手給了墨殤一個響亮的巴掌,恨恨地道:「你又有什麼可得意?你姐姐現在也落入我的手中了,你也好她也罷,如果不乖乖聽話,誰也別想再回到中原!」
墨殤心裡雖虛,嘴上卻硬:「就憑你,我姐姐也會落入你的手中?不要糊弄人了!聽話,聽誰的話?你一個小小的懿妃?我是朝廷冊封的皇子正妃,是正一品命婦,你又是個什麼東西?!」
司徒沅湘怒不可遏地瞪著墨殤,面前珠簾搖晃得厲害。「你這個皇子正妃是不是當得太沒出息了些?都還沒大婚呢,別的女人就已經爬上你丈夫的床了!」
「你……」別的都好說,只是提及此事,墨殤實在是心如刀絞,不知該如何反駁。
司徒沅湘見墨殤不還嘴,只當她是服軟,一臉不屑地道:「我勸你還是早日說出零殤劍的下落,或許我會留你一條小命回去和你夫君團圓。」
「我不知道。」
「呸!如果你不知道,你們冥兮的人會一個個傻乎乎地往龍沙跑嗎?你們到底把零殤劍藏在誰身上了?」
「我不知道!」
司徒沅湘怒極反笑,拍手笑道:「好一個不知道!」說罷她回首看了那些手下一眼,揚眉道:「給你們玩了,留一口氣就好。」
厚厚的棉絮被早已迫不及待的男子毫不費力地撕開。一直扛著墨殤的那男人是個小頭目,按照規矩便由他先來。他覬覦墨殤身體已久,只是礙於司徒沅湘的命令才遲遲沒有動手。
他貪婪地揉弄著墨殤胸前的柔嫩,粗鄙地笑道:「早先被傅璇姬那丫頭撥弄得火急火燎的,老子早就憋不住了,幸好老天把你這個小美人送給我啊……哈哈,真他媽的軟!」
墨殤忍著噁心看向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年約三四十歲,雖然樣貌還過得去,但一眼就能看出是個好色之人。
她被司徒沅湘封住了內力,喂下了軟筋散,此刻她可以說是一絲還擊之力都沒有。
男子身下的硬挺在她腿間來回摩擦。當他扒開她的褻褲之時,墨殤知道自己今日已經是在劫難逃。
她終於放棄了徒勞的掙扎,任憑那男子如何在她身上馳騁,她也不作出一絲反應。
男人急了,突然狠狠地刺穿她的身子,罵道:「賤人,你倒是出個聲啊?老子是在奸屍嗎?!」
見墨殤還是不理他,男人怒急,便將門口探頭探腦的幾個手下叫了過來。他們把她抓了起來,四個人將她圍成一圈支撐著她的身子。
男人們的手不規矩地在她身上遊走著。她的胸前被捏得紅腫。這些大漢一個個虎背熊腰,身下**也是大得可怕。
她被他們折磨了整整一夜,天亮了都還沒有停息。
但司徒沅湘只給了他們一晚的時間,還有幾個人雖然沒玩夠,卻是不得不戀戀不捨地繫上了褲子。
司徒沅湘捏著鼻子走進洞穴,柳眉微皺:「你可真夠風騷的,瞧瞧這味兒哎!」
見墨殤不理她,司徒沅意不滿地踢了踢她的身子,嬌聲道:「你要是再不乖乖配合,我現在就派人把你送到李顥天身邊去,讓他看看自己的正妃是個什麼德行!」
墨殤的眼皮忽的一動。
司徒沅湘滿意地笑了笑,威脅道:「還有……如果你現在不老實交待,我會給你的好姐姐也安排一場昨晚的盛宴。」
墨殤倒吸一口涼氣,無力地罵道:「賤人……」
司徒沅湘又踢了墨殤一腳,厭惡地道:「你和我究竟誰更賤?看看你這樣子,我要是李顥天,我也不會選你!廢話少說,零殤劍究竟在哪裡?」
墨殤似是考慮許久,方低聲道:「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告訴你……」
司徒沅湘眼前一亮,忙道:「什麼條件?」
「不要讓李顥天知道今天的事,然後把傅璇姬帶走……」
「沒問題。」司徒沅湘笑著俯身。
墨殤閉上眼睛,輕聲道:「零殤劍其實……並不在北疆,從來就不在……」
*
非歡和李顥陵與濟安分頭行動去找墨殤。李顥天因為行動不便,仍留在冰屋中養傷。
傅璇姬給他換藥的時候總是「忍不住」會哭。正如此時,她皺眉輕撫他的傷口,彷彿揪心的疼。「傷口這麼深,殿下一定很痛……」
李顥天無所謂地笑了笑,伸手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頰,為她拭去晶瑩的淚珠。「我沒關係,你不要哭……」
她靠在他懷裡,不住地抽噎:「我的心痛得都要碎了……都是因為我,因為我才會這樣。」
李顥天訥訥道:「怎麼會怪你……」
傅璇姬順勢抱住李顥天的腰,柔聲道:「若不是因為璇姬傾慕殿下,央殿下允諾納璇姬為妾,墨殤姐姐又怎麼會刺傷您呢?只要想想那一劍妾身就覺得害怕……」
墨殤那一劍有殺意不假,卻不是指向李顥天。傅璇姬巧妙地偷換了概念。
「她要……殺我嗎?」李顥天喃喃自語。
傅璇姬伸出一隻手搭在李顥天肩上,柔媚地道:「其實……妾身在石托的時候,曾經聽過一些傳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李顥天從小爽直,擺手道:「有什麼當講不當講的,既然提到了就說說看!」
傅璇姬點點頭,低聲問道:「殿下可聽說過江湖上有一個叫冥兮的暗殺組織?」
李顥天頷首,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妾身聽說,墨殤姐姐是那冥兮的閣主……」
李顥天聞言一怔,忽的笑了:「怎麼會,我從小便與她認識,自然是再了解她不過了。」
傅璇姬弱弱地反駁:「可從那一劍看來,墨殤姐姐的武功似乎很高強……」
李顥天微微一愣,卻還是堅持道:「墨殤學過一些防身術,我是知道的……她從小性子就頑皮,打架可是個能手。」
傅璇姬原本便只打算讓李顥天心生懷疑,因此並不咄咄逼人,只是頷首道:「璇姬也覺得這個消息不可靠,所以才說它是傳言。殿下就不要太往心裡去了……」
一門之隔,非歡卻是怎麼也移不開這個腳步了。
這個傅璇姬,模樣清純,心機卻是很深,想來背景也一定不簡單,竟然知道墨殤的身份。要知道墨殤是殤閣閣主的事情她也是幾年前才偶然得知的。仔細數來,知墨殤身份的人並不超過十個,不知這傅璇姬是怎麼知道的?
非歡心中一寒。莫不是她們信賴的人中……出了內鬼?
仔細想想,這些人都有楚兮、程宗奇、南宮衍、琬純還有劉晟。再就是……
對了,還有詢兮!當初墨殤進冥兮就是受詢兮幫助,如果真的是詢兮透露了她的身份,那麼就意味著……
司徒沅意已死,能和詢兮勾搭上的人,思來想去只有司徒沅湘一個。
難道說這個傅璇姬會是司徒沅湘派來的人?
她正沉思,忽聽李顥陵的聲音在背後響起:「非歡,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非歡收起心事,淡淡地應付道:「在想晚上準備什麼吃的。」
李顥陵接過她手中的籃子,推著她向廚房走去,邊走邊問:「今天還是要和四弟他們分開開伙嗎?」
非歡頷首道:「那個傅璇姬不像什麼好人,四皇子執迷不悟,我無話可說,但我不放心那個女人。」她忽然睨他一眼,挑眉道:「怎麼,你也覺得那傅璇姬清純可人,不自覺心動了幾分?」
他抬手捂住胸口,直勾勾地看著她,微微頷首道:「的確是心動了。」
非歡微微一怔,便去捶他。「好一個不要臉的恆王爺!」
他握住她的手,笑吟吟地道:「連命都不要了,還要臉……做什麼?」說完他便湊上前去,輕輕地環住她道:「你記不記得,你還欠我一個以身相許?」
十四歲那一年,她身著綠衣裙,本是天真爛漫的年紀,卻自以為已經經歷了人間冷暖。做「墨辭」的日子雖然短暫,卻是她最專註地做某一件事的時候,一點都不覺得勞心。
那時候的她,心心念念掛著的,不過是一個李顥陵。小奴婢的天,便是主子。她日日圍著他轉,不自覺地考慮著他的喜憂。
她多想回到那個時候,讓自己重新選擇一次人生。
但不管怎麼樣,那些日子都已經過去了。非歡嘆了口氣,打開李顥陵的手,神情恢復了以往的冷漠:「你不是說我不夠資格?」
李顥陵沒想到她又忽然翻了臉,百般無奈,卻不得再進犯一步。他彎腰從籃中取出凍住的魚,擄起袖子走到她身側,給她打起下手來。
這麼多年,非歡的廚藝還是老樣子,一如既往的平平淡淡。李顥陵是養尊處優的貴公子,自然是不會做飯的,便只能湊合著吃上一口,嘴上還要說好吃。不管怎麼說,有東西吃總比挨餓要強。
「如果能撒上一把香菜就好了……」李顥陵看著翻滾的魚湯,低聲嘟囔。
非歡好像是忽然忘記了剛才的緊張,此刻只是自然地接話:「你想得倒美。」
不管屋外是怎樣的嚴寒,小小的廚房內,李顥陵被這暖意沖昏了頭,竟然隱約有些暈眩。
他正打算回屋歇歇,卻聽非歡沉聲道:「不好,中了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