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東躲又西藏
皇城的羽林軍開始搜查隱匿行蹤的六皇子,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的地方,還有幾道大網編織六皇子母妃的寢宮,靜候六皇子的自投羅網。六皇子無處可去,東躲西藏,本想躲藏進母妃的寢宮,還沒有靠近羅網的附近,察覺到四周奇怪的氛圍,心中起了警惕,無奈之下放棄了這個選擇,繼續在皇宮內東躲西藏。
半年之前,這座皇宮還是對六皇子打開大門的溫馨家園,現在成了一張想要抓住六皇子的大網。
內侍們身著與六皇子相同的服飾,被圈禁在一處庭院,暫時沒有行動的自由,以免被六皇子和羽林軍誤傷。
內侍們難得有一個空閑的時間,分別被圈禁在幾個不同的庭院,即便是在同一處庭院內,也是按照各自的主人而抱團,不會理會其他的內侍們。一旦選擇了終身侍奉的主子,內侍們再想要改換門庭可謂是難以登天,尤其是在殺人不見血的深宮內。
內侍們報團取暖,分別聊著宮牆內外的雜事,目光不時地望著另外一小撮內侍們。這一小撮內侍是侍奉六皇子的母妃,也是整座皇宮最為懷疑的目標。
目前六皇子躲在何處,是一個無人知曉的難題。這一小撮內侍也知曉自身的處境,只希望六皇子不要自投羅網,連累到更多的人。
無處可以躲藏的六皇子如同孤魂野鬼飄蕩在皇宮內,再也見到一名內侍,意味著身上的內侍裝扮成了最為耀眼的目標,想要趁亂打傷其他人,換上其他人的裝扮,好躲過羽林軍的追捕。眼下的皇宮,除了六皇子,就是追捕六皇子的羽林軍,六皇子沒有可以瞞天過海的招數了。
廣場緊閉的大門后,一身黑袍的神秘人和辦完正事返回廣場的夏子檀,夏子檀的臉色鐵青,面對著廣場中央的石板敢怒不敢言。原本計劃利用青龍來保護六皇子,也有著限制六皇子行動的意味,以免節外生枝,破壞整體的計劃。
兩名雪族將軍一死一傷,超出了夏子檀原本的計劃,此次外出就是通知北疆雪族新的計劃時間,再去通知帝都內的盟友們,做出略微修改的計劃,好提早發動計劃,搶佔先機,一鳴驚人。
千算萬算,沒有料到六皇子從廣場內逃了出來,還惹出了不小的動靜,驚動了皇宮的主人和劍閣的老神仙。老神仙前來警告青龍,其中的意思夏子檀自然知曉。
這是一場不可能停止的計劃,當夏子檀出現在帝都的時候,就註定了計劃必須去完成,無論犧牲了多少人,無論犧牲了什麼人,即便是夏子檀自身也在所不惜。
「怎麼辦,這個蠢貨好像以為做了一件非常了不得的事情,現在卻像是一條流浪狗東躲西藏。你說,擁護六皇子的朝臣們見到六皇子的屍身,會不會更加湧起憤怒之情,堅定不移地參與我們的計劃?」
夏子檀瞪了一眼黑袍,止住他的胡說八道。眼下任由六皇子死去,沒有半點好處,就算放任六皇子去死,也是要在兄弟相殘或者是父子相殘的場面下,那樣才對得起夏子檀的精心算計。
「老神仙坐鎮深宮,我們在此地沒有半分行動自由。六皇子落入他們之手,只是一個時間問題。更大的危險時,若是六皇子被捕,擁護六皇子的朝臣們就沒有了反對太子的理由。我們的計劃將會失去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原本許多觀望的勢力說不定會出手幫助。」
黑袍一語中的,說中了其中的關鍵。沒有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反對太子的朝臣們失去了道義的幫助,再也無法鼓噪出鋪天蓋地的聲勢。兄弟相爭的局面就失去了意義。
「必須快點找到這個蠢貨,完全是不自量力。若是沒有我們的幫助,他現在就是一個階下囚。不過,我們必須找到這個愚蠢的傢伙,以防他做出更多愚蠢的事情。」
夏子檀走進青銅板,重重地敲了幾下,喊出潛藏在地面的青龍。
一縷白光飄出青石板,化作一個老人模樣,睡眼惺忪,有一股子起床氣,對夏子檀突然喊醒自己很是不滿。
「夏子檀躲藏在哪裡?」
青龍皺眉,一副大眼瞪小眼的古怪神情,不明白夏子檀的意思。
「那個傢伙不是跑出去了嗎?」
夏子檀沒有時間與這個傢伙東聊西扯,當下最為要緊的事情是找到六皇子。
「那個傢伙當然跑出去了,你知道他在哪裡吧。」
青龍搖頭,一副與我無關的樣子。
「你們都不知道在哪裡,我怎麼會知曉那個傢伙會在哪裡。別耽誤我休息,反正待在此地一兩百年始終是沒有區別。」
「別裝蒜,你沒有將氣息附在他的身上嗎?」夏子檀一言戳破青龍的謊言,「一個可以關係到解除你封印的人物,你居然沒有在他的身上附著龍息,你以為我們是三歲小孩子嗎!」
「沒錯,我是在那個小傢伙的身上附著了一絲氣息,可又想到會被那個傢伙發現,只好削減了氣息的分量,現在只能勉強感應到他的位置。你現在要過去嗎?」
夏子檀一揮手喊來了黑袍,因為黑袍才是轉移六皇子的關鍵人物。黑袍得到了青龍的幫助,順利地知曉六皇子的位置,一個瞬息,帶回了東躲西藏的六皇子。
六皇子回到了廣場,還不等恢復神色,聽到了另外一件可怕的事情。
「有人來了。」
感應最為強大的青龍察覺到大門的外面有人正在靠近,還察覺到此人的身上有一股很強的劍意,一股無可阻擋的鋒銳氣息。
「羽林軍還是劍閣?」
「應當是劍閣。這股劍意不弱於那個傢伙,可能是一個極為難纏的傢伙。」
從隻言片語內,夏子檀猜測到來者的身份。帝都內唯有可以比肩老神仙的劍客,唯有同樣出身劍閣的司空鏡,當代劍閣掌門的得意弟子,也是他們最為棘手的敵人。
「還有多遠?」
「不到十步。」
夏子檀望向剛剛傳送回來的黑袍,必須再去另外一個安全的地方。秉承著最為危險的地方就是最為安全的地方,可眼下的皇宮禁地實實在在成為了一個危險的地方。
「下一個地方,儘快。」
眼下若是還有算是安全的地方,便是傳送法陣的地方。黑袍和夏子檀都曾經去過那個地方,現在要去那個地方必須闖過符陣師的感應大陣,會有極大的風險。這是眼下唯一的選擇了。
黑袍人走上前,拉住夏子檀和六皇子的手臂,再一次施展出傳送的秘術,離開了皇宮禁地,去往帝都外的一處秘密地方。
青龍無奈搖頭,連自己都可以感到他們的傳送,想來符文大道不弱於自己的那個傢伙也可以感知到亂闖的力量。無所謂了,這個世道是混亂還是平靜都與自己無關了。
青龍正想隱藏身形,潛藏會地面,正好看到緊閉的大門再一次被打開,內心有了一份好奇,看一看劍閣的青年才俊到底有什麼樣的膽量,不由得停留了片刻。
大門被緩緩推開,一身淡青色道服,腰間佩戴一柄長劍的司空鏡昂首走進符文廣場,瞧見青石板上的青龍,勢不可擋的劍意再一次擴張,有了幾分挑釁的意味。
「看來你就是皇宮內被封印的神獸,看樣子,你的實力應該要比小師叔祖好上幾分了。畢竟,這個念頭可不容易見到一頭神獸啊。」
「我沒心情與一個乳臭未乾的小毛孩子打架,你若是覺得無聊可以去數星星。」
見到了年輕後輩的青龍散去白光,又回到青石板下的地面,沒有理會司空鏡的挑釁。至於在廣場內數星星,這一片天空都是被符文加持,根本看不到外面的真實情況,始終是永恆不變的萬里無雲。
司空鏡圍繞牆壁欣賞牆壁上面的符文,鑽研其中的大道理。司空鏡精通劍術,更懂劍道,還修鍊出一股磅礴劍意,是劍道的領軍人物,同樣對符文大道有所涉獵,但不是精通而已。先前與小師叔祖的弟子比試符道,使用出十方神明鎮邪咒,就是符道的巔峰大成。
一名鑽研符道的門派弟子,即便是有師父的指導,若是中人之姿,也需要三五年的時光才可以平穩地施展出。司空鏡是精通劍道的天才,後來去學習十方神明鎮邪咒,勉強才分出心思,也是耗費了將近一年的時光,還是師門內前輩的教導。
可是,小師叔祖的弟子自從拜師到此前與自己比試,不過是超出了半年的時光,已經是可以平穩地使出十方神明鎮邪咒,堪稱是修行符道的天才。司空鏡一面觀察符文的走向,一面去領悟符文背後的用意。
這座封印大陣是劍閣當初掌門和小師叔祖,加上另外五位符道宗師精心構造,堪稱是符文大陣的巔峰之作,可以封印青龍足足兩百年便是一個證明。若從中領悟許久,便足夠受用終身。
「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