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幻天魔宮

「……你還真是頑固，」白嵐，「說了不可能的事就是不可能，你跟著我也沒有用。」

「雖然只是直覺……但我覺得你一定是知道，既能讓尋木化形又不會讓這片混鴻宇宙崩塌的方法的！」荀珞

「……有又如何？你以為你真的能辦得到嗎？」白嵐，「真是天真。」

「不試試看又怎麼知道不能？！」荀珞怒道，「你少瞧不起人了！你辦不到的事情不代表別人也辦不到！」

「呵呵，好好好，熱血方剛少年郎，」白嵐笑道，「那我告訴你——」

「能讓尋木化形的方法確實有，卻也等於沒有，因為辦不到，方法其實很簡單，想來你也能猜得到——」

「那就是尋找一棵能夠替代尋木支撐混鴻宇宙的神木。」

「你要知道，能夠像尋木支撐宇宙的創世神木只有五棵！」白嵐，「一是混沌青蓮，可是她早早就化了形，失去了支撐宇宙的能力，」

「二是扶桑神木，在荒古時期被神魔破壞殆盡，」

「三是……」

「……」

荀珞越聽白嵐的話，心就越是沉，他面色越發難看。

「也就是說，唯一的可能就只剩下……下落不明生死不知的若木？」荀珞

「是的，可是，連我也找不到若木的所在，你又能怎麼辦呢？」白嵐，「放棄會比較好，找一個不比青丘差的地方，找一個新的伴侶，過些避世隱居般的生活，也不壞吧？」

「……不，除了浣仙這世上沒人會對我好，在這世上不會接受浣仙以外的人的。」荀珞的目光依舊堅定。

「是嗎？那我倒要看看，你那孱弱的信念，到底能支撐多久？」白嵐

活得久了，人就會發現——

那些年輕時讓人要死要活的東西不過是個笑話，世間從來就沒有什麼是能夠永恆不變的。

白嵐不相信荀珞，但仍舊心存期待，因為一成不變的世間，實在太無聊了，一往無前自以為是的少年人雖然天真得愚蠢，但也很有意思不是嗎？

「這裡是什麼地方？」荀珞問，他的眼神有些警惕，因為他在人族中遭受過迫害。

「這裡是幻天魔宮的附近的城鎮，」白嵐，「說起來你還真是奇怪，一般而言，像你這樣半妖都是既有人族的智慧又有妖族的體魄天賦，應該很受宗門歡迎才是，更不用說你身上還是神獸的血脈了，為什麼你還會被人族迫害？」

「呵！人族都是自私自利的主！我小的時候九尾天狐的血脈沒有激發，光有個狐狸耳朵，被人罵怪胎，」荀珞冷笑，「宗門啊，也確實有過個糟老頭帶我進宗門，但他純粹就是為了抽我骨血煉丹而已！人族，呵，噁心！」

「……」白嵐的眼神有些複雜，「可憐的孩子。」

……就是因為一直以來對自己好的人太少，才會對唯一對自己好的人緊抓著不放吧？

「什麼嘛？！誰要你的同情了？」荀珞

「……」白嵐收回他那點不值錢的悲憫，這小子真不可愛，真不知道這小子到底是哪裡招尋木喜歡。

「……其實，一開始的時候，我曾想問浣仙，為什麼她對我那麼好？」荀珞沉默了半響，「現在我又想問了，可惜，浣仙她不能回答我了。」

「其實這個問題的答案我知道。」白嵐

「那你能告訴我嗎？」荀珞

「因為你是舞惜詩的後人，」白嵐，「舞惜詩……是荒古時期九尾天狐一族最不服管教的九尾天狐，當時連她的族長父親都拿她沒辦法。」

舞惜詩生性喜愛自由，世外桃源般的青丘雖好，但是也太過拘束，舞惜詩打小就想出去看看。

離經叛道的舞惜詩打小不招族人喜歡，但她還是有一個朋友，其實就是尋木幻化的虛影，一直困在原地動彈不得的尋木，對舞惜詩身上那股名為「自由」朝氣所吸引，其實尋木恐怕也很想到外面看看的吧？

到了舞惜詩十五歲的那年，尋木為她打開了青丘的大門。

「原來……你，您是尋木大人！」舞惜詩驚訝不已。

「去吧！惜詩，你要帶上我的那份，也替我看看外面的世間！」尋木笑著送別舞惜詩。

「放心吧！我會的！」舞惜詩揮著手，笑著跑出了青丘，去擁抱名為「自由」的空氣。

接下來的事，不說會比較好。

「是嗎？是因為我是舞惜詩的後人啊。」荀珞

「只是剛開始而已，雖然尋木是草木，但是草木有心，她後來對你的好可就不光是因為照顧你這個好友後人那麼簡單了，」白嵐，「若非如此，我也不會去青丘將你帶走。」

不怕一萬最怕萬一，雖然白嵐知道尋木不會那麼自私，為了自己的愛情拋棄天地，但是有些一時衝動是說不好的，所以，最好還是永絕後患！

殺了荀珞？那倒不至於，但是日後荀珞想見無浣仙，那就不大可能了。

天道看著，各種陰差陽錯是少不了的。

不過，其實尋木一直住在青丘，現在荀珞都進不去了，怎麼可能相見呢？

「這個地方……我有一些印象。」荀珞

「因為，這裡是你的故鄉啊，」白嵐，「我給你個機會，給你一雪前恥，不好嗎？」

「……」荀珞眼中的神色莫名，「你這人，到底想要幹什麼？」

「你那麼在意尋木，不過是因為她這世上唯一給了你溫暖的人，在你最困難的時候施以援手，若非如此，你根本就不會愛上尋木，」白嵐，「人心易變，你不也有半顆人心嗎？試著改變自己如何？」

「就從——把那些曾經欺負過你傷害過你的人，全部殺掉開始。」

白嵐的話語如同鮫人的音律，極具魅惑性。

白嵐在試著，把荀珞心底的魔性勾引出來。

與其面對一個不是是正是邪的人，白嵐更希望面對一個徹頭徹尾的魔頭，因為這樣他可以無所顧忌。

「……不，我不殺他們。」荀珞沉默了半響，道。

「為什麼？你明明應該很討厭他們啊？」白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