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他

產品演示結束，局長關心的問題來了，她連忙問孫曉晨：「那這個項目如果要做的話，大致需要多少的預算？」雖說自己已經對產品認同了，但做項目，肯定得了解需要花多少錢，楊局長內心一震，如果這個項目要花的錢太多，怕是縣裡現在吃緊的財政，拿不出錢來。

孫曉晨把目光投向了會濤，會濤是銷售，關於商務和報價，自然要銷售去跟客戶談，雖說自己是思源學校售前的總負責人，論資歷，論職位，都要比會濤大，但銷售的職責，自己還是不要宣兵奪主的好，會濤明白了孫曉晨的意思，將自己早已準備好的方案和報價遞給楊局長，這個方案和報價，早在半個月前，李校長其實已經遞交到局長的辦公桌上了。

李校長也跟著隨聲附和，談到錢了，大家似乎都有所敏感，俗話說談錢傷感情，但做項目的關鍵核心，還得要說錢，縣裡有沒有錢，能拿得出多少錢，這個可不說局長一個人說了算，「局長請看！」李校長自然知道報價，他指著報價單上的數字：「我們想按照20個班級，1000個學生，加上50個老師來算，除了智慧課堂外，還配套教師培訓服務，集體備課服務，總共350萬。」

350萬，對於一個小縣城來說，稱得上是一筆巨大的項目財政支出了，局長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校長看出了局長的為難，又連忙解釋：「但是言愛基金會，會捐助我們100萬，也就是，縣裡其實只需要拿出250萬就可以了，我們想對學生家長收費，平板電腦1000元一個，由學生自己自願自費購買，家長總共出資100萬，剩下的150萬，就是縣裡需要出了，但是他們可以分期付款，按照三年，縣裡每年拿出大概50萬就可以。」

局長看著報價單上的數字，她看的很仔細，系統的單價是多少，硬體設備的單價是多少，項目的服務是多少，這些她都一一過目，她又看了看校長遞過來的學校實施智慧課堂項目給局裡的報告，看到最後的數字50萬，她才算鬆了口氣，一年50萬，這點錢，縣裡應該拿得出。

她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我覺得這個報價，我們可以再繼續談，你們也不能一鎚子把價格說死吧！」她笑著看了看孫曉晨：「您說是吧，孫老師！」

孫曉晨笑了笑，但只是微笑，卻笑而不語，關於報價，這是會濤的事情，她不能發言，做項目裡面的水還是有一些的，這些都需要銷售去衡量和掌握，她一個售前，無權去替銷售做決定。

會濤笑了笑：「楊局，這個報價，已經是給到最低了，而且，都是言愛基金會進行定價的，這本身就是一個公益扶貧項目，我們其實並沒有賺錢，而且分三年付款，已經為學校，為縣裡考慮和讓步很多了」。

既然會濤已經把觀點亮明，那孫曉晨就可以大膽的表達自己的想法了：「楊局長，是這樣的，我們每一項報價，都是之前和言愛基金會一起敲定的，他們也都經過審核的，言愛基金會自己不賺錢，無償的捐贈，它自然想的學校的利益，學生們的利益，比如說單憑一個平板電腦，華為京東官網上同款配置的電腦是1200元，我們只收學生1000塊，這都是直接跟華為廠商合作的，裡面的差價都給學生免除了，所以這個價格，是最低了。」

楊局長笑了笑，自己內心裡想：作為教育局的一局之長，怎麼突然變成了市井小販一樣，開始跟人家討價還價了呢，在這個場合說價格的事情，恐怕也不太合適吧，但自己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給縣裡省些錢嗎，自己只是怕這個項目耗費財政太多，縣裡不給批，可如果縣裡不給批，自己還真的沒有辦法，畢竟，自己才剛剛上任，雖說想著作出點政績來，為縣裡的孩子和老師們解決一些問題，但自己畢竟新官上任，還是小心為好，唉，想想自己也不容易，一局之長，居然淪落到如此尷尬的地步，要是縣裡有錢，自己早就財大氣粗的拍板做決定了。

「價格的事情我們先放到一邊，暫時可以先按照這個報價來，我得好好想想，該從哪裡出這筆錢。」楊局長心底里的算盤開始撥弄起來，局裡每年也會有一定的財政預算，用於教育的專項經費也有一些，但是這些經費和預算，由於自己剛剛上任，對於調配的流程和規則，自己還並不是很熟悉，她得等到自己回到局裡，找局裡的財政科問一下，以及局領導班子過會討論一下這個項目，局長若有所思的對孫曉晨說：「我得想想，這筆錢到底從哪個口出。」

說到財政支出的出口，孫曉晨自然也了解一些，會濤作為銷售，也自然知道一些，同樣，對於做這種對公項目有著豐富經驗的江海澤來說，自己也耳篤目染的了解一些，學校的李校長也早就想過，如果要做這個項目，局裡該是以怎樣的形式進行財政支持，幾個人七嘴八舌的討論開了，這哪裡還是廠商給局長和校長的彙報會，簡直成了一個項目預算的討論會，大家討論的目標都是一致的，這每年50萬的支出該從哪個口出。

江海澤並不多說話，因為有銷售在，有孫曉晨在，自然輪不到自己說話的份，兩個售前都在場，總得有個主次之分吧，如果自己再你一言我一語的瞎摻合，那豈不是亂了套，會讓人家覺得你未來教育說話也不分個主次。

但是有一點，江海澤是值得肯定的，那就是此時此刻，楊局長的思維已經完全跟著孫曉晨在走了，她被孫曉晨一步步的引導，說服，認可產品價值，達成購買意願，正在解決購買力的問題。

江海澤內心敬佩起孫曉晨來，真不愧是一個資深的售前經理，滿身的本事值得自己學習的地方還有很多，當然，江海澤做的也不錯，正在一步步向孫曉晨看齊，所謂名師出高徒，有孫曉晨這樣的師傅帶著江海澤，他江海澤不想成長都不行。

大家討論的很熱鬧也很愉快，至於錢從哪出，這個是局長需要想辦法的，已經到了晚飯時間，李校長早已在縣城的另外一家飯店安排好酒席，幾輛車從學校大門口駛出，載著學校領導，局裡的領導，以及未來教育的江海澤等人，奔赴飯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