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丫鬟無雙，青孚顏家
小丫頭顏無雙眨了眨無辜的大眼睛，心下卻想著，這姑爺對小姐也太不上心了，居然連小姐家裡有些什麼人都不知道。
不過江夜詢問，她卻不能不回答，只不過心中多了一點點怨氣。
「家中除了老爺夫人之外，還有兩位少爺，大少爺很早就離家外出遠遊，只有一位小少爺在家中呢……」說到這裡顏無雙微微低下頭：「小少爺也送小姐來了莊上，莫非姑爺你沒看到嗎？」
江夜聞言心中想了想，似乎之前在酒桌上看到過一個顏家少年，還給他敬酒來著，只是當時人多，也沒細問少年是顏家的什麼人，現在想來，應該就是自己那便宜小舅子了。
他不露聲色地道：「小少爺我已經見過了，過幾日娘子回門時倒還可以再見到。」
一聽到自家小姐回門，顏無雙立刻有些興奮起來，偷眼瞧了江夜一下，便道：「小姐這多年都沒離開過家門，也不知道如何與人相處，若是小姐哪裡做得不對，還請姑爺原諒則個。」
江夜啞然失笑，伸出手在顏無雙額頭上輕彈了一下：「這種話，也是你這小丫頭該說的嗎？顏家是書香門第，難道就沒教過你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嗎？」
顏無雙立刻露出惶恐的神色，急忙道：「都是奴婢自行做主，還請姑爺原諒。」
江夜搖了搖頭，慢慢地道：「我不原諒！」
顏無雙立刻有些無主起來，道：「姑，姑爺……」
江夜笑道：「說一說為什麼要和我講這些話，我才會考慮會不會原諒你。」
顏無雙再次低下頭去：「姑爺，我說了你不要告訴小姐好嗎？」
江夜覺得這小丫頭很有意思，點頭道：「你說吧。」
顏無雙小聲說道：「小姐讀過很多書，雖然性格很好，但人有些呆，說話總是毫無顧忌，在家裡的時候，往往得罪了人都不知道，還拿對方當好朋友，就算是家裡的僕人也都對她頗有微詞。」
江夜看著小丫頭，覺得有些不對勁，就算是為了主子著想，可也沒有這麼說自家主人的吧？何況只是個十五六歲的小丫鬟！
他道：「我知道了，無雙你放心吧，我不會在這種事情上面想太多的。」
顏無雙立刻道：「多謝姑爺了。」
江夜擺了擺手，抬頭看著天色，道：「不知道還有多久會亮天。」
顏無雙道：「快了，也就個把時辰，奴婢現在就去通知外面準備早點。」
江夜道：「好，那你去吧，對了，門外有兩個我家的丫鬟，你和她們說就是了。」
顏無雙道：「這哪裡成，小姐吃東西很挑剔的，做的時候我要在旁邊親自盯著才是。」
江夜笑道：「那你就去好了，如果有什麼麻煩，就說是我讓的。」
顏無雙點了點頭，一路小碎步向院門外跑去，江夜則皺著眉回了房間。
他徑直走到套間裡面，然後緊盯著在榻上抱著紅色錦被，一臉毫無安全感的小魔女。
「怎麼回事？」江夜道。
「郎君，你看出來了？」小魔女懨懨地道。
「不太對勁啊。」江夜回頭望了一眼門外。
「這個丫鬟有問題，但究竟是什麼問題，我也不知道，我進到幻境裡面來時，腦袋裡灌進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但細捋下來卻也只有自家的身份背景，還有讀過哪些書之類，別的記憶卻是模模糊糊，大事情都記得，小事情卻沒有幾件。」小魔女鬱悶地道。
「這個幻境確實不會要人命？」江夜覺得還是再問一次好。
「我知道郎君在擔心什麼，但確實不會，只會將人困在其中不得出，如果小丫鬟真有問題，那麼在無數年前的陰間，這青孚鎮顏家，應該發生過什麼，但這並不會影響到我們的性命，或許就像郎君你所說，因為我們的進入，幻境會發生一些變化，但是卻不會對我們的本質構成什麼威脅。」小魔女解釋道。
江夜想了想，忽然道：「未必！」
小魔女道：「怎麼未必？」
江夜道：「我忽然覺得，這幻境雖然不會要人命，也不大會對肉身帶來什麼損害，但是神魂方面卻未必了，這幻境會不會攻擊人的神魂呢？」
小魔女秀眉微顰道：「應該不可能，我師傅說過，這幻境就是幻境，不可能從任何方面對人造成傷害的。」
江夜道：「如果造成的不是傷害呢？」
小魔女頓時不語。
又過了一陣子，江夜發現外面天空終於有了些亮意，他打開窗子卻見到一片灰濛濛的天，就彷彿正常世界里那種烏雲密布的天氣一般，雖然能看清楚眼前的事物，但卻十分壓抑沉重。
天上沒有太陽，也看不出那些灰濛濛的光亮來自哪裡。
「這就是陰間的白天？」江夜自語。
「陰間好像不是叫做白天的。」小魔女道。
這時江夜看到小丫鬟顏無雙從院外走進，見到江夜在窗前站立，急匆匆跑了過來，道：「姑爺，早點馬上就送過來了。」
江夜瞧著她，忽然道：「無雙啊，你不進來伺候我和娘子梳洗打扮？」
顏無雙頓時小臉羞紅，訥訥地道：「無雙馬上就來。」
吃過早點，按照規矩江夜和小魔女去給陸鼎請安，一切都按照正常順序在一步步發展。
三天過後，是回門的日子。
陸家準備了一輛馬車，江夜和小魔女帶上許多禮物，便開始向青孚鎮而去。
馬車是雙馬駕轅，這時江夜才發現那兩匹馬的古怪。
駕車的兩匹馬是沒有馬蹄的，跑動起來彷彿腿不挨地，騰雲駕霧一般。
馬車上一共四個人，除了江夜和言如意之外，還有小丫鬟顏無雙，另有一名陸庄的車夫陸大。
陸大是陸庄的老車夫，至少在江夜接受的記憶里，他很小的時候這陸大就在陸庄了，原本養馬趕車都是他一個人的活計，但隨著陸庄的變大，陸大便只是趕趕馬了，而且只有陸鼎和陸鈺出庄時才趕馬，別的事情用到馬車，他卻是絕不會親自駕車。
青孚鎮和陸庄約莫有二三十里路的樣子，臨近中午的樣子，馬車已經來到青孚鎮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