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9章 起飛
顧西洲捏緊手機,用力得指節都在發白。
「下車,我來開!」顧西洲沉聲命令,緊接著就要伸手開車門。
司機嚇得心臟都要跳出來,慌忙踩下剎車,把車停在了路邊。
下了車,還不等他站穩,一抹長影就在他眼前一閃而過。
顧西洲猛踩油門,帶著一種萬箭齊發的架勢猛衝了出去。
另一邊,從混沌中醒來的蘇知意只覺得頭髮痛,腳發軟。
手肘撐著身下的皮質沙發,吃力地坐起身,蘇知意環視四周,發覺她居然在飛機上。
「醒了啊。顧西洲是不允許你飲酒嗎?怎麼酒量變得這麼差?」衛深端給蘇知意一杯水,在她對面坐下,言語間有些陰陽怪氣。
抬頭見到滿臉帶笑得衛深,蘇知意肩膀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
「我喝醉了?」蘇知意接過水卻沒喝,把杯子放在桌上,雙手按壓著兩邊的太陽穴,好讓她儘快恢復清醒,又陡然想起另一個重要的問題,「我們為什麼會在飛機上?」
她完全不記得在醉酒前答應過衛深要馬上動身去F國。
「現在時間緊迫,必須馬上趕過去,抱歉沒經過你同意就要帶你走。」衛深又展露出深情款款的眼神,伸手要去摸蘇知意的肩膀。
蘇知意往後一閃,沒讓他碰到,恍惚間彷彿看到了衛深眼底閃過的冰冷。
她還是覺得他哪裡透著不對勁,最近發生的這些事,看似都與衛深沒有關係,表面上他也不曾參與,可她總感覺他好像一直都在攪和……
保險起見,蘇知意將手背在身後,悄悄曲起手指,已經能把拳頭握緊,這才確認自己恢復了一些體力。
當即拒絕了衛深要帶她趕往F國的做法,「我還不能走,等我回去跟西洲商量了,再做決定吧。」
說著,蘇知意迅速起身,要趁著飛機還沒起飛前離開。
突然,手腕被衛深狠狠抓住,緊接著陰惻惻的聲音傳入蘇知意的耳朵里。
「為什麼?」衛深怒壓眉頭,口氣更加陰冷。
「什麼為什麼?」蘇知意不知所以,同時隱隱發力要掙脫開他的手掌。
衛深霍然站起,手掌狠狠按在蘇知意的雙肩,面目變得兇狠,「為什麼不肯答應我?為什麼不嫁給我!」
心臟猛地下沉,冷汗從蘇知意的額頭和脊背滲出來,她恍然大悟,終於發現自始至終衛深都像是在給她下套!
「我不明白你為什麼會這樣問。」蘇知意不願與他糾纏,奮然甩手,擺脫了她的控制,快步往機艙口跑。
然而衛深很快就追了上來,再次扣住她的肩膀,將她往旁邊一推,蘇知意又跌坐在了一張沙發床上。
「從很久之前起我就喜歡你,我幫過你那麼多,我們相處得一直很和諧,你為什麼就是不喜歡我?」衛深親手撕開他紳士的面具,露出了猙獰的嘴臉。
感覺出衛深身上散發出的威脅氣息,蘇知意想儘可能先安撫住他,然後儘快脫身,「等你冷靜下來,我們再找機會談。」
冷笑一聲,衛深絲毫沒有要放她走的意思。
他眼神陰鷙,警告著蘇知意,「顧西洲得罪的人太多了,這次的事也沒那麼簡單,你堅持要跟他在一起的話,以後都會過不安生,甚至因他喪命!」
蘇知意氣勢上毫不認輸,還在掙扎著站起來,堅定的字眼從齒間冷冷溢出,「即便你說得對,我也打算一條道走到黑。」
憤怒於蘇知意的多番拒絕,衛深侵略性的眼神掃射在蘇知意的身上,「好,那我就讓你知道一意孤行會得到什麼樣的後果!」
說著,衛深的手便要向她的腰間探去,蘇知意旋即抓住他的手,不讓他得逞。
「放手!」蘇知意厲聲呵斥。
衛深卻大笑起來,眼睛眯起時變得狹長,顯得他更加陰森可怖。
「反正你也被顧西洲睡過了,還裝什麼清純?當年我就不該放過你,當什麼狗屁紳士,不然也不至於便宜了顧西洲!」
衛深越說越下流,寬大的手壓住了蘇知意,讓她動彈不得。
「衛深,你這個瘋子!得不到就毀掉?你那根本不是愛!」蘇知意瞪著眼睛,張口大罵。
「隨便你怎麼說,現在你已經是我的了!」彷彿等不及要品嘗期待已久的獵物,衛深急不可耐地低下身,向著蘇知意細白的頸項吻去。
然而,他卻小看蘇知意了。
蘇知意預判到衛深會被電流擊到,眼睛微眯,判斷著她等下的逃生方向。
出口很可能有保鏢守著,未必能逃出去,所以她現在要做的是不能讓飛機起飛,這樣一切還有轉圜的餘地!
果不其然,就在衛深的嘴唇要落在蘇知意脖子上的時候,下巴猛地被她鎖骨處的項鏈電到。
前一秒還意亂情迷的他,下一刻就被電了個外酥里嫩。
強大的電流將衛深沖開,他往後一傾,頓時渾身發麻。
趁這個時候,蘇知意抬起腳,絲毫不猶豫地朝他身體下方猛踹。
「啊——」衛深疼得在地上嚎叫,卻還不肯放過她,伸出手要抓她。
蘇知意怎麼說也跟顧西洲練了點功夫,又補上了一腳,踹在了衛深的胸口。
蘇知意慶幸於自己有個天才寶寶,給了她不少防身的工具。
那條項鏈就是類似於防狼器,一旦有不懷好意地人觸碰她,項鏈就會無形中發起很強烈的電擊。
顧不上想別的,蘇知意拼盡了全力朝駕駛室奔去。
機長已經準備就緒,只等著衛深下令起飛,突然看到蘇知意闖進來,還驚訝了一下。
「你、你來這兒幹什麼?」機長緊張得舌頭有些打結,因為蘇知意現在表情太恐怖了,尤其那雙透著血光的眼睛,實在是瘮人。
蘇知意沒時間跟他廢話,直接舉起她剛才隨手抓起的香檳瓶子,砰的一聲砸在堅硬的座椅扶手上。
頃刻間,玻璃渣向四處濺開,她的手上還攥著殘剩的瓶口,上面的玻璃碎片堅硬林立,十分具有威懾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