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拜禁的分身

打知道古寺伊思歐德福愛是拜禁的時候，二百五的老闆就在神界看了很多古寺伊思歐德福愛的書。

老闆對他的評價是：早幾年的時候，這傢伙的共情能力確實強得逆天，能把一個老掉牙的段子包裝得妙趣橫生，你明明知道下一步會發生什麼，卻心甘情願被他牽著鼻子一步步淪陷。

老闆沒告訴二百五，這個「你」是否包含他自己。不要看二百五有一個崇高的理想，他本質是一個很本分的愛滴，知道什麼是自己不能問的，至於能問的，都問了。所以他知道古寺伊思歐德福愛的書無一例外築在炫寰，題材主打修仙，為了增強眾神的代入感，背景往往架在都市，各種爛俗的橋段，通過他玄妙的組裝，迸發出超凡的魅力。

二百五苦笑道：「你主子要真是鐵粉，應該知道他只在炫寰落戶吧？」

揉快蟲還是用看嫌疑人的目光盯牢二百五，想要發現什麼致命的破綻，嘴上估計還是提防著對方隨時亮出身為主子偶像大人的真實身份，很是客氣：「您的書我看了幾次了，除了第一次，我都是來堵人的。每次都是遺憾的錯過，今天讓我得到和您面談的機會。」

二百五冷冷地看著便宜粉絲的小廝：我倒要看看這凄凄慘慘戚戚的冷宮你還能吹出什麼花來？

揉快蟲說：「有位偉神說的好啊，物極必反！什麼東西都怕做到極致。東西太好了，反而會沒人欣賞。最開始沒一個人欣賞的，往往會變成好東西。」

二百五肅然起敬：這強盜邏輯虧你想得出來！我要真是古寺伊思歐德福愛的馬甲，一定讓你主子重重地賞你。

看他氣勢很盛，定然是個連招，二百五也就沒打岔，看他表演。

「您的書，乍一看很晦澀，仔細通讀後，會發現很多不明白的地方迎刃而解。至少要在二刷的時候，才會真正發現文筆的精妙。」

二百五肚裡說：別說二刷了，你一刷的時候，我應該從頭至尾都去神氣煮過了，除了第一段那三萬紫沒有切，是保持圓形整個分三段來處理的，其他的都切成2000紫一條。即便是那三萬紫為了接地氣，我改的也差不多，白的不能再白，你說什麼文筆精妙以前可能當之無愧，現在我只當你是反諷！

便打著哈欠說：「我就當你會哄人，這和拜禁大家有什麼關係？人家一個炫寰至尊，我一個連仙詩國國境線都夠不著的小角色，有什麼可比性？就因為人家可憐我留了言？」

「恕我直言，古寺伊思歐德福愛就不是個有同情心的愛滴，行善積德和他絕緣，哪怕是幫人推書帶節奏這樣舉手之勞的事也從來不做。還有最重要的，他雖然走爛俗路線，卻難以掩飾他背後主神文筆的秀麗。我主子能看透他自如遊走在舒適區的那份無奈。這樣的抹紫殊非本願，我主子說在他遊走主流受眾間的瀟洒流暢背後，掩藏著嚴肅文學的不甘。那種嚴肅文學的精髓即便是在他迎合眾神口味的時候也會不經意地折射出來，而從您的文字里正好能看出一絲一模一樣的神韻來——」

二百五感覺自己要徹底敗了：你主子腦洞真大，這是要硬栽嗎？就因為給我留言，變成實錘了？

揉快蟲得意洋洋地問：「你不反駁么?」

二百五都懶得回答，就當自己遇上了一對神經病，尤其幕後黑手還是個超級有乾的神經病。

揉快蟲似乎自己也覺得不妥，十指交叉活動了下關節，放緩了語速：「我主子在看了他正在連載的新書後，其實是失望的。主子覺得，這本書大失水準。」

二百五心想：大失水準你主子還一次性打賞100萬金幣，有病么？

「主子說，這回的新書很明顯看出作者對生命的絕望，對世界的厭倦，帶著終結的基調——」

二百五這回服了：你主子是古老師肚裡的蛔蟲么？這也能中？

正為主子觸底反彈的大智慧感到敬畏，揉快蟲陡然又變得十分激動：「可是主子可以很肯定，這是絕不可能的！他甚至都懷疑是有人代筆，或者說那位主神為了不勞而獲，借殼給別人！」

二百五想說，你這個推論也不是不可能啊，只覺得更糊塗了：「你們既然假設他借殼出去，好像和我更沒有關係啊？我書雖然撲了，但它的國籍是仙詩國啊。」

揉快蟲擺手道：「沒有，主子後來也否定了最後這個假設。因為再仔細看，還是有大家風範，這些細節的地方是不能作偽的，至少瞞不過我那明察秋毫的主子。」

二百五「喔」了一聲，順嘴接下去：「那就是說你家主子接受這本新書大失水準，世界終結日的風格轉變了？」

「是的！答案只有一個！」

二百五也被他勾起了興緻：就靠那句留言，還真能圓回來？」

「答案是什麼？」

揉快蟲一副你還要負隅頑抗嗎的名偵探般自信微笑：「古拜禁大家要轉型！」

二百五不服：「轉型就在炫寰國轉啊，到仙詩國來幹什麼——我是說以送達仙詩國的潛月之光為目標和轉型完全風馬牛不相及。」

揉快蟲冷哼一聲道：「瞞得了別神，瞞不過我主子！您的書里有和古拜禁一模一樣的嚴肅文學的味道！雖然他隱藏得很深，用各種駕輕就熟的爛俗橋段把它掩埋，但是我主子把這一切看得真真切切明明白白！」

二百五想罵人了：你主子是個真真切切明明白白的傻子吧！而且是人傻乾多的那種！

二百五在情緒暴走的邊緣懸崖勒馬：「他要轉型，他在炫寰國又抹一本書幹嘛？」

揉快蟲不慌不忙道：「雖然要追求夢想，麵包也不能丟啊。如果現實足夠殘忍讓夢想灰飛煙滅，至少你還有麵包。」

二百五白他一眼：「堂堂拜禁，混到現在還會差那點麵包？」

揉快蟲振振有詞辯道：「拜禁在網文界一毛不拔，誰知他的主神在神界是不是樂善好施呢？」

二百五算是明白了，這瘋主僕認定了自己就是古拜禁的馬甲，是也是，不是也是。

二百五放棄和他講道理，換個角度問：「你主子到底是喜歡他追求麵包的樣子，還是追求夢想的樣子？」

揉快蟲驕傲地說：「我主子是大家的資深骨灰腦殘粉，只要是大家的一切舉動，他都不遺餘力支持——不是我說，大家和你和你主子也真是見外，拉個群裡面組就解決的事，何苦孤軍奮戰？是，您想重新開始，挑戰自己，這我們都能理解，可這都四十萬紫了，明明如此優秀還是無人問津，莫讓明珠蒙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