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知人知面不知心

蘇懷玉覺得他們是瘋了，但是兩人完全沒有這樣的自覺。

「你們知道無極陣是什麼陣法嗎？傳說中的上古大陣，破陣之法早就失傳了，我們狐族大妖從來都沒有想過要破陣取劍，因為那是不可能的，你們能不能不要鬧了？進去之後是不可能活著出來的，」可是不管蘇懷玉怎麼勸說，這兩人還是找死一樣站在破陣的方位。

「你們瘋了吧？」蘇懷玉記得狐狸尾巴都要冒出來了，突然見到莫離停下動作，蘇懷玉因為男人改變主意了。

沒想到男人看她一眼，從懷裡掏出一個玉筒出來，「若是我們困在了陣中，你用這個玉筒聯繫我的師父，讓她不要擔心，相信我。」

莫離沒有和蘇懷玉說叫她聯繫慕九玄，讓慕九玄來救他，在男人看來，從前他躲在慕九玄身後，現在是絕對不能了，他需要變得強大起來，否則該怎麼保護好自己的師父？

靠帝緋還是獓狠？

獓狠現在看樣子是自身難保，而帝緋，那個男人陰晴不定，在他沒有解毒之前，莫離是不可能相信他的。

「你師父？叫她不要擔心？你都到了無極陣中了，她怎麼可能不擔心？！我不幹這件事，反正你要是沒有出來，我叫人來就你們。」

蘇懷玉不知道莫離的師父是誰，妖界與玄靈大陸分割開來之後，都不能算是玄靈大陸上的一部分了，更何況，慕九玄當上式神的那時候，妖界早就被獓狠分離了，這妖族可能都不會認她這個式神。

若是慕九玄那一份告天書是在妖界大門開啟的時候發出的，倒是有可能將書上內容傳遞到妖界。

於是由於以上種種原因，妖族這邊都不知道有一位神沒有上九重天，而是在這下界晃悠。

蘇懷玉更不知道面前這兩個人，其中一個確實知道解開無極陣的方法，但是他的實力能不能支持他破開無極陣就不知道了。

在妖界的最西部，三個人影出現在妖界邊界。

一人走在最前方，他們身上同樣沒有妖族大門所做的標記，但是他們的運氣似乎沒有莫離他們那麼好，一出現就被妖族眾人包圍了。

西部是小的妖族族類最多的地方，也是妖族最亂，發生動亂最多的地方。

動亂是動亂，但那也是妖界自己的事情，有了外人入侵，當然是首先一致對外。

獓狠被一群小妖包圍，指尖在唇上輕點，突然唇角勾起一絲笑容，「這麼多年過去了，本尊當初創造的小世界變成了這個樣子，連自己的主人都不認了，真是太讓人傷心了。」

男人身後跟著兩人，趙耿和趙岐。

「哥，這是什麼情況？我們怎麼一進來就被包圍了？之前不是說妖界大門開啟的時候，妖族和人族相處得很和諧嗎？」趙岐雖然看的書少，但是對於這些新鮮事情也會去了解一些。

但是知道的終究不如趙耿多。

兄長每天除了修鍊就是看書。

「是因為我們身上沒有標記，許多年前，妖族和人族簽訂協議，進入妖族的人族確定不會對妖族造成傷害之後，加之一種標記在身上，只要做出傷害妖族的事情，那標記可以直接將人抹殺，我們沒有弄那個東西。」

趙岐看著一群人從他們身邊經過，還有說有笑的。

「看來又有人族沒有搞清楚進入妖界的規矩就冒然闖進來了，在這裡被抓住可不是什麼有趣的事情，喂，要不要先出去？等大門給你身上做了標記之後再回來？」為首的一位錦衣男子朝獓狠打招呼。

但是獓狠是誰啊，對他來說，這裡就是他的家，會自己家還要什麼身份證明？

錦衣男子身後一位女子笑了笑，「三位公子，你們若是和妖族的人說清楚的話，他們是不會動手的，要是動手的話，看在我們同時人族的份上，幫你們攔住他們。」

這獓狠看他們一眼，沒說話。

「大人，不如我們先回大門？」趙耿阻止了想要直接動手的獓狠，見人看過來，不慌不忙道：「妖族現在情況未明，但是四脈近千年來無孔不入，在下並不覺得妖界這麼大的一塊肥肉他們不會下手，若是下手了，說不定妖族族內並不太平，但是大人的身份對妖族來說威懾力極強，族內的問題可能會因為大人的出現而隱藏起來，但是會不會消失就不知道了。」

再說，獓狠看起來並不是一個喜歡用計謀的人，妖族族內若是真的有人敢做小動作，這個男人難道會剝絲抽繭般把人找出來？

應該不會吧。

趙耿覺得寧可殺錯一千不可錯過一個才是這位大人的風格，這也是這些天來趙耿得出的結果。

「所以，不如什麼也不做，先藏在暗處，若是發現了又有異心者就直接抹殺。」

趙耿也是喜歡讓人扮豬吃老虎。

獓狠收回目光，「這樣確實有趣，只是本尊可不認為那麼一個小小東西敢把本尊標記。」

三人打算往回走，但是被妖族的人攔住了，這些人的怒氣還沒散開，既然對同為妖族的妖下手，還不如先弄死幾個人族消消氣。

獓狠沒打算動手，他一動手就是個死，連受傷的人都不會有。

趙耿和趙岐護著獓狠往回走，說要幫他們的人族也並沒有說虛言，只是他們並不能傷害到妖族，只是將他們攔在外面，反正妖族是同樣不可能傷害到他們。

不然會被懲罰的。

獓狠看著這一些妖族，冷哼一聲。

那些妖族突然有一種錯覺，面前那個被人包圍住的看起來手無寸鐵的男人，就像是一隻巨獸，可以將他們一口吞沒。

但是他們從男人身上感受不到妖族的氣息啊。

怎麼回事？

若是中部的那些族中大佬出來遊玩，也會直接表明身份的吧？

這個肯定是人族。

眾妖對視一眼，再看看將三人圍在中間的人族，還是放棄了。

也不是害怕，就是突然覺得不應該這樣做，不知者無罪嘛。

獓狠看著面前的石頭，「若是本尊放上去的結果和你們兩個是一樣的，本尊會砸了這個石頭。」

片刻之後，獓狠的怨氣將石頭染成了紅色。

然後在趙家兩兄弟的注視下，碎成了碎片。

「這……算什麼？」

趙岐目瞪口呆，「我還沒有弄這什麼標記呢。」

趙耿也沒想到是這個結果，他看著自己手背上的圖案。

「一個破石頭，怎麼敢在本尊身上做標記？」

獓狠看著趙耿手背上的圖案，「這似乎是一隻狗？」

怎麼？難道現在妖族是一群狗妖當家了？

「是的。」

這兩隊人都進入了妖界，另一邊和慕九玄分開的眾人同樣也遭遇了包圍。

只是這次將他們包圍起來的人是妖界某座城池的守衛。

守衛是各種各樣的妖，實力都在御氣之上。

只是他們這邊也不是吃素的，光是一個便能打百，

只是這群守衛不敢動手，因為和他們在一起的是一隻黑虎，這樣的黑虎，他們只見過一隻，那就是當今妖皇殿下的坐騎。

這是一模一樣還是同一隻？

黑虎吼叫了兩聲，說的話那些妖應該是能夠聽懂的。

他們擦擦汗，看向黑虎脖子上的那個小瓶子，那就是黑虎說的妖皇的骨灰。

自從上一次妖界大門開啟，妖族聖山被妖皇一刀劈開，移出妖界之後，他們就極少聽到妖皇的消息了，只是妖皇還是一直在中部的皇宮之中的。

現在黑虎帶了一個小瓶子說那是妖皇骨灰？

這是怎麼回事？

妖族的對話眾人聽不懂，但是通過眼神也能看出一些苗頭。

「你怎麼證明你說的是真話？這些人族是怎麼回事？他們身上沒有標記，我們可以把他們當入侵者處理，」守衛看著黑虎，臉上神情嚴肅，這可是一個大問題，如果黑虎說的話是真的，那中部的那個妖皇是怎麼回事？

黑虎急得都要四處奔走了。

他低著腦袋看著那些小妖，小妖長得奇形怪狀，不少化形似乎還沒有完全，連動物的特徵還沒有完全消失。

能證明妖皇是妖皇的寶物被慕九玄那個女人拿走了，它看向身後的人，巨大的爪子伸出指甲，指著鳴鳳身上掛在腰間的一個袋子，這是一個乾坤袋，裡面裝了不少東西，其中有一個就是在妖皇的空間戒中拿的靈丹，那是一種獨對妖族有效的靈丹。

眾人看著鳴鳳的目光變了，突然跪拜下來。

「原來是鳳凰一族的前輩，不知您大駕光臨，多有得罪，請恕罪。」

鳴鳳挑眉，被認出真身了。

「只是前輩為什麼會和人族一起進來？」

被認出真身倒不是很驚訝，只是……現在還有鳳凰一族的存在在這個世上嗎？

當初鳳凰，龍，麒麟三族戰亂，麒麟一族徹底消失在世界上，而龍族和鳳族只剩下青龍，黑龍，還有她了。

他們三個，一個是從下便跟在九寒流身邊當坐騎，另外兩個是九寒流下界遊歷之時，不忍自己創造的三族全部消亡，將鳴鳳和黑龍帶回去給慕九玄做了玩伴。

「這是我在外邊認識的好友，想要將人帶回來玩一玩，在路上遇到了黑虎，便順便帶著一起回來了。」

不論鳳凰一族如何式微，在妖族都是僅次於獓狠這位妖族先祖的大家族，所以她的身份可以為水無色他們帶來很大的便利。

為首的一人朝著鳴鳳拜了拜，「恕在下多嘴，就算是大人的朋友，也沒有不做標記進來妖界的道理，知人知面不知心，大人如何知道……」

鳴鳳看他一眼，血脈上的壓制足以讓他說不出話來。

「既然是多嘴那就不要說，出了什麼事情我一力承擔，」鳴鳳拂袖將他們推開一些，「黑虎的事情先不要亂說，我會處理這件事。」

眾人不敢多說，被領著離開了。

眾人朝著守衛來的方向走了不多久就看到了一座城池，進城的人和出城的人形成鮮明對比。

「你們聽說了嗎？無極山那邊氣息不穩定，說不定又是那個傻子在嘗試著破陣，雖然老祖宗留下的遺願就是誰能破開陣法拿到那把劍，那把劍就是誰的，不過那麼多年了，就算是妖皇進去了也是九死一生才出來，都有多少年不見這樣的傻子了。」

「你才傻呢，別人至少有這樣想法，你連得到那把劍的想法都沒有那把劍絕對不可能是你的。」

「就算有這個想法也是白想啊，」那人不願意和另一人說話，冷笑一聲，「你想得到那把劍，那你去試試啊，試試就逝世，你以為你是妖皇啊？」

黑虎不能化形，被眾人留在了城外。

那傢伙就是妖皇身份的象徵，他們帶著他一路上應該不會平靜，但是他們想先打探一下消息。

比如說關於莫離的消息。

妖族人不一會把注意力放在他們身上。

「最近守衛是怎麼回事？怎麼這些沒有被標記的也進來了？往常可是沒有這樣的情況。」

「誰知道呢。」

水無色注意到這邊的對話，看了一眼，然後走過來。

叫了點吃的，沒有搭話。

「人族的小姑娘長得真好看，和我們家那隻母老虎完全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要不要去人族那一邊搶一個姑娘回來當妻子？」

他對面那人笑得十分猥瑣，「人族小姑娘和妖族的女人可不是一樣的，那細皮嫩肉，稍微掐一下就青青紫紫的，力道稍微重一點就難受得不得了，你一個熊妖還是別想了，說不定幾下就把人給捅死了。」

那隻熊妖抓著腦袋傻笑，「那也是沒辦法，我還是和家裡那隻母熊好好過日子吧，就算是其他小一點的妖族也受不了我們。」

水無色坐過來可不是想聽這些，關於那些沒有標記就進來的人族的事情怎麼就不說了？？

陸強坐在她對面，女人聽到那隻熊妖說：「那個人族小姑娘對面坐的不會是我的同類吧？」

陸強一眼掃過去，沒有說話，水無色要了好幾份面，他一人就吃了兩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