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見證歷史了

九司皇看著萬里無雲的天空，或許他們還是太過自大了，這個男人實力如何根本不可估計，帝緋屹立不動，他看著慕九玄和星露的戰鬥，像是沒有把九司皇看在眼裡。

男人垂在身側的手握著劍，「帝君，你可不要忘了你的對手是我。」

帝緋看向他，搖頭，「四脈之中你的實力是最強的，可是你依舊是打不過我。」

「是的，」九司皇笑，「可是我答應了一人，誓死也要守住這玄靈大陸。」

「無上天宮的長老嗎？」帝緋搖頭，「原本我就發現你身上的氣息和其他三人是不一樣的，你體內的神源之力比其他三人都要純粹，難不成你是其他大陸孕育出來的神祇？」

男人開始有這個想法，後來卻被否決了，因為其他大陸的祖神到了這裡，那個大陸會漸漸衰敗，然後消亡，這是必然，不是每個大陸都像是玄靈大陸。

「玄靈大陸與其他大陸相比是與眾不同了，不然那些人也不會費盡心機，不遠萬里來到這裡，將玄靈大陸收入囊中，」帝緋在空中走動，「所以就派一些冒牌貨守在這裡是不可能的吧？你從未出過手，我不知你深淺，只能判斷你的身份應當與其他三人是不一樣的。」

九司皇淺笑著，沒有說話，他手中的劍翻轉，直指帝緋。

兩場戰鬥都是毀天滅地級別的，帝緋的衣訣飄飄，看起來似乎是沒有多在意九司皇的戰鬥，而慕九玄那一邊，女人是實力比星露確實要高上一籌。

只是這場戰鬥持續的時間比任何人想象中的都要長。

日與月相交替，千里之外聚集了許多人，帝緋打著打著停下了，他看著九司皇，覺得這個男人心中有執念，他說他有守護的人，帝緋原本以為是星露，畢竟九司皇喜歡星露在九重天都不是秘密，只是這個男人的心思很深，誰知道那是不是假的？

帝緋看著另一邊的慕九玄，她快要贏了，兩人的鬥爭確實是以星陣為基礎的，身後的靈域相碰撞，一個又一個的星辰掉落毀滅。

只是慕九玄與帝緋對視一眼，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她雙手結印，「星運一脈的實力給你看了，現在再看看祖神一脈的實力如何？」

女人話音落下，那些掉落的星辰開始聚集在一起，慢慢的，長出四肢和腦袋，還有五官，那雙眼睛是異瞳，星露一掌拍在那人形身上，卻沒有激起任何水花。

這一擊根本不能對這個怪物產生任何傷害。

慕九玄笑了笑，足尖輕點，將自己的身體抬高至與那怪物平行的高度，她的手心張開，放在怪物的額頭，「吾將賜予汝意識。」

暴戾的神源之力沖入怪物的眉心，在它的身體之中橫衝直撞。

身後，星露感覺不對勁對賜靈的慕九玄發動攻擊，眼看著就要碰上女人的後背了，一隻手朝著她拍了過來。

灰塵四起，星露感覺自己渾身的骨頭都裂開了，她被拍到泥土之中，不能動，等那隻手慢慢往上抬起，露出的眼睛看見了出手的是誰，是慕九玄造出來的怪物。

那是祖神之威。

慕九玄站在怪物肩膀上，她臉上風輕雲淡，「你以為你是由誰造出來的？自然是那無上天宮祖神一脈的長老，祖神血脈被譽為四脈之長，是除了開天一脈之外最為厲害的血脈，僅僅一擊，我便可以將你斬殺。」

可是慕九玄沒有繼續動手了，她看向帝緋，示意男人應該早點結束，因為這兩人已經不能再死了，溫夢現在還沒有位入星運一脈神祇，慕九玄也沒有，九寒流也沒有，四脈現在死了兩個，要是再死兩個，這大陸就是沒有任何神祇了。

只有神明的大陸是不完整的，所以慕九玄只能留下他們的性命，等溫夢和九寒流歸位之後也不遲。

帝緋的目光移到九司皇身上，他淡然道：「需要速戰速決了。」

是啊，將人拿下只是他的一念之差，九司皇退後數十步，他手中的玉簪插入發梢，張開手心在空氣中抓出來一把紅纓槍，那槍通體碧玉，鮮艷的紅纓煞是顯眼。

「這是混沌級別的神器？」慕九玄驚嘆，她想到什麼，蹲到星露身邊，笑：「其實魅極紫瞳根本沒有被你發揮出全部的力量。」

女人的手在她眼部一抹，星露發出一聲慘叫，慕九玄還不忘注意九司皇的神色，這個男人自始至終沒有半分動容，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這位祖神一脈的神祇不簡單。

星露眼眶流出紅色的血，她的十指彎曲著，渾身都在顫抖，都是她的骨頭變形了，不論多麼生氣也是不能動了。

慕九玄從空間戒中拿出一瓶靈液，倒在那雙眼睛之上清洗，一金一紫的兩顆光球被清洗得越發亮，慕九玄閉上眼睛，再次睜開，那雙眼球主動沒入她的眼眶之中。

女人閉上眼睛，因為本命神器的回歸，她的實力繼續飆升。

漸漸的，那種壓迫感將周邊的修者都震得後退數步，然後跪倒在地。

慕九玄的目光在四周掃過，慢慢的，眼神莊重，她半抬手，「起來吧。」

那些跪拜在地上的修者被一股力量託了起來，眾人無不震驚，那是面對神祇才會有的絲毫不敢褻瀆崇敬之心。

而帝緋那邊，才是剛開始動真格的。

九司皇的武器不像是玄靈大陸的武器，更何況一個大陸之上是不可能出現五件混沌級別的神器的，來自其他大陸，那就是證實了這個男人確實是來自其他大陸，只是如何有人能夠放棄自己的大陸去庇護其他大陸？

慕九玄看著帝緋拿出了開天斧，心道九司皇還真是挺厲害的。

女人在一邊看戲，而在妖界的眾人也出來了。

「主人！」

鳴鳳渾身便包裹成一個粽子，她張開黑色羽翅朝著慕九玄撲過來，經歷這一次，似乎這些人的實力都或多或少有些提升。

水無色和宮隱站在一切，水無色手中拿著流沙，那把劍確實是一把好劍，見慕九玄看過來，水無色還有些害羞，女人打趣道：「可是別人歷經千難萬險弄來的，可要好好收著。」

水無色當然是會好好收著。

莫離在一旁欲言又止，被慕九玄打斷，道：「沒事的，三層陣法是很難看出來的，布置更是神級才能布置，你最後能發現很不錯了。」

慕九玄笑得很奸詐，「只是身為我的徒弟，怎麼能用普通人的標準評判呢？等這次事情一過，加訓。」

莫離眼角抽搐著，低頭哦了聲。

慕九玄立馬不樂意了，「怎麼？你還不樂意？」

「不是的。」

莫離身邊站著個女人，眨巴眨巴眼看著慕九玄，她想要拉拉莫離的衣裳，但是最後還是沒有動作，只是問：「阿離，這是你師父嗎？就是那個師父？很厲害的師父？」

蘇懷玉覺得這群人都是大腿，當初在妖界她看到過慕九玄，只是那個那女人出現得太快，然後與游冥戰鬥在一起，速度太快，也看不清女人長什麼樣子，之後戰鬥一完，人就不見了。

那些人是大腿，那慕九玄是當之無愧的大腿中的大腿啊，不知道以後能不能跟著大腿有肉吃？

慕九玄的目光放在她身上，朝她伸出手，「將手給我看看，我幫你算算命。」

算命？

「好耶好耶，」蘇懷玉把手放上去，「幫我看看吧。」

慕九玄從未見過如此可愛的狐狸，她看了眼，意味深長道：「姻緣不錯。」

姻緣不錯？

蘇懷玉懵了，女人的目光轉向了別人她的手卻依舊放在那一處，「姻緣？？什麼姻緣？？是不是我喜歡的人恰好是良人？」

慕九玄詢問完眾人溫夢和九寒流的情況，才回答蘇懷玉的問題，她搖頭，「不是，情路坎坷，最後卻是一個好的結果，只是一切都要靠爭取，看造化的。」

女人說的太隱晦，蘇懷玉也搞不懂，只能看點簡單易懂的。

就是天上兩人打架。

開天斧與九司皇那把槍的碰撞比慕九玄的那場戰鬥動靜大得多，響聲，相撞的力度幾乎可以使周邊的空間裂開。

那一瞬間，蘇懷玉可能看到了一切化為碎片的恐怖，急忙移開視線。

九司皇確實厲害。

那把神器與開天斧相撞許多次也是不曾碎開，很不錯。

男人的眼眸出現一絲波動，九司皇的氣息早就開始不穩了，只是他現在在強撐著，星露已經不能動了，其他兩人已經死了，下方的慕九玄等人虎視眈眈，他是必輸無疑了。

九司皇閉上眼睛，他想起來了長老對他說的話，他的動作關乎著那個人的性命，他若是走錯一步，那人就會死。

他放棄了一個大陸的生靈也要拯救的人，似乎是救不出來了。

男人握著槍的手垂在身側，他渾身都籠罩著頹廢的氣息，槍沒入另一方空間，他道：「我投降吧。」

這句話一出，玄靈大陸上的人一陣嘩然。

帝緋收了開天斧，「為何。」

「我可以投降，還可以將我知道的一切告訴你們，只是作為交易，你們要幫我救一個人。」

這筆交易不划算，帝緋搖頭，不願意。

九司皇嘆氣，「算是我有求於幾位了。」

他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祖神，現在卻要放下身段求他們，「兩位實力很強，但是對上無上天宮的幾位長老人數還是太少了，多少年了，帝造出三千大世界，三千小世界，每個世界都有四脈，一旦無上天宮的長老發現你們對他們具有的威脅性，這些人全部出動只是時間問題。」

「所以各位……」

九司皇還沒有說完，便聽到慕九玄說，「我們可以去無上天宮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九司皇搖頭，「這是行不通的。」

「無上天宮不像是玄靈大陸，有聯通各個世界的法陣，一旦催動法陣，只需片刻，其他大陸的四脈便能趕過去。」

這個慕九玄他們還真不知道。

相對於他們大陸上的四脈來說，他們似乎就是某個犄角旮旯裡面的人，封閉的，不與其他大陸聯繫，也不與無上天宮聯繫。

只是……

慕九玄突然想到什麼，問道：「你們在這裡這麼多年，難道沒有在玄靈大陸布下那樣的法陣？」

九司皇不回答，繞著圈子，「我希望你們能幫我救一個人。」

慕九玄不說話了，這救不救人的，也要他們有能力救啊。

「你們不是要殺長老嗎？為什麼不能救下被他們當做傀儡的人？」

慕九玄反問，「我們都要將人殺了，為什麼這個人你不能自己去救？」

男人不說話了。

他看著慕九玄，再看看帝緋。

「我不知道你要救的人是誰，不過你原本應該是其他大陸上的祖神吧？現在那個大陸還在嗎？」

離開上萬年的時間，失去祖神的大陸應該是已經滅亡了吧？

「千年前，我得到了它毀滅的消息，」九司皇站在那一處，他是孤獨的，不想慕九玄身邊有那麼多人，不想帝緋身邊還有慕九玄。

這個話題九司皇也不願意多說，慕九玄也不想再繼續揭人家傷疤。

女人將星露交給帝緋，讓他好好關著人家別讓人跑了，至於九司皇，現在他們都留著心眼，畢竟也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

慕九玄身後的神像再次顯現，慕九玄掐訣，神像也跟著掐訣，她嘴裡念念有詞，身邊的巨大怪物開始縮小，變成小小一團，落在鳴鳳手中。

神像四散的金光像是讓大陸上的一切蘇醒了，那些本就不該出現的怪物一個個消失了，眾人只覺得被這光照耀著，心中積壓許久的鬱氣散去。

所以剛剛他們見證了一次神祇的更新換代？

這是從來不曾有過的吧？誰都知道四脈是永遠不會更改的，除非大陸的壽命走到了盡頭，四脈自行離開。

諸位修者想要走近看看，但是一眨眼的時間，他們就不能在看到圍繞在中心的慕九玄他們了。

「哎？？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