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金屋藏嬌??
突然出現在慕九玄身側的是九司皇,那個男人還是一襲白衣,他似乎很閑,九重天那麼空,自從慕九玄他們上來之後,這個男人似乎就沒有那種閑情雅緻去下棋了,而是開始修鍊,那把通體碧玉的紅纓槍被他耍得力拔千鈞,槍頭時不時閃爍著雷光。
慕九玄附和,「是啊,緊張嗎?」
一年罷了,說不定下一次閉關出來就是一年之後了,女人腳步不停,她現在想去見一個人。
途徑一座仙殿,慕容沉靠在門口,身後站著蘇懷玉,那隻小狐狸掐著男人的耳朵,「你告訴我,你在黃泉源頭看到了什麼?」
慕容沉怎麼敢泄露這種天機,眼神哀怨的看著前方,極其無語。
他看到慕九玄從門前走過,雙眼一亮,「大人你出關了?這是要去祖神殿嗎?」
祖神殿中住的自然是九寒流和溫夢,這兩人自從回到原來的神位之後看慕九玄看得極嚴。
慕容沉剛把話說完,就見慕九玄袖子一甩,他再想說話就說不出來了。
「唔唔唔???」慕容沉瞪著眼睛,心想,他似乎是撞見了什麼不該撞見的事情,這防線雖然是去祖神殿的防線,但是也是去冥府帝君的神殿的方向啊。
祖神和星運女神都看得嚴,不僅將宮殿懸在紫蘿宮和帝君之間,還在其間設置了屏障,只要有什麼神源之力波動穿過那屏障,便會讓他們注意到。
帝君很可憐,大人也很可憐。
慕容沉為兩人默哀一陣,耳朵一痛,「你要問莫離的事情別找我行不行?黃泉源頭有不是全都記載著他的事情,你問我有什麼用??」
蘇懷玉不甘心,「在那次大戰之前關於他的事情鳴鳳都已經告訴我了,只是之後發生了什麼我就不知道了。」
「我也不敢問他,只能問你了,」蘇懷玉軟磨硬泡,「你告訴我吧,一次就一次,這一次老天爺肯定會原諒你的。」
「不行。」
兩人的聲音漸漸遠去,慕九玄也放輕了腳步,氣息收斂到極致。
這種感覺很刺激。
但是她真的不想要這樣的刺激,她都已經一年多沒有見帝緋了。
祖神殿,在殿中央打坐的兩人睜開眼,對視。
「你說怎麼就不能省點心??」
「那不是你女兒嗎?」溫夢肩膀耷拉下去,「說實話,我覺得沒有必要哎,帝緋當初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後來為了復活我們有付出了那麼大的代價。」
「不行,我養了這麼多年的白菜怎麼能被豬拱了?你知不知道帝緋根本配不上我們玄兒?」九寒流湊過去,抱著溫夢,「反正我不可能就玄兒嫁給他,等玄靈大陸的法則完善之後,九重天定然會出現不少青年才俊,到時候我們選一個好兒郎來做上門女婿。」
「現在哪有什麼上門女婿?」溫夢把埋在她肩膀上的那顆腦袋戳開,說實話,她還有些鬱悶,自己養了好幾個月的小孩子竟然成了道侶,這這這沒有更狗血的了吧?
「不要管了,我知道他們還是兩情相悅的,」溫夢自從恢復記憶之後,開始也是有些不能接受帝緋的,只是後來她知道了這其中的隱情,「用半身血肉換來玄兒的重生,還守了她萬年。」
這樣的男人當初若不是迫不得已應當也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吧?
九寒流唇角含笑,也沒有堅持,他摸著溫夢的肚子,「不如我們再生一個吧?」
生個鬼。
如果能生倒是好了,問題是慕九玄這個孩子都是因為玄靈大陸的自我完善,四脈只有兩人,這大陸的血脈太稀少,於是才有了慕九玄,身負兩種血脈,補足了玄靈大陸這塊短板。
再生?先不說溫夢答不答應,就連玄靈大陸都不會答應。
於是溫夢道:「你也要能生出來才是。」
九寒流震驚,「你竟然懷疑我的能力??」
溫夢:「……」
慕九玄輕手輕腳的跨過那一面屏障,做賊似的四處瞧,竟然沒有驚動那兩人,或許是終於放棄了。
女人整了整衣裳,她閉關一年,之前的半年被擋的嚴嚴實實。
女為悅己者容,現在她想自己剛出關都沒來得及好好收拾一下是不是太草率了?
慕九玄往前走,面前的神殿關著,之前守著兩位將領,是夜一和夜五。
夜五朝著慕九玄笑了笑,似乎是想到什麼,一下子就笑不出來了。
他迎上來,「帝后帝后,現在帝君還在冥府呢,你要不要先去偏殿休息一下?」
慕九玄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又來了,這個該死的笑容。
「你這也不適合說謊啊。」
慕九玄倒是知道之前帝緋某些莫名其妙的話是和誰學的了,夜五這傢伙,教的倒是極好,讓慕九玄總是跟不上帝緋的腦迴路。
「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女人的手摩挲著唇瓣,「還是說……你帝君正在金屋藏嬌?」
「那絕對是不可能啊,」夜五急忙擺手,「帝君對您還不知道嗎?」
夜五的神色諂媚,「他對您可是滿腔愛意,心裡更不可能裝得下別人。」
「那又怎麼樣?」
慕九玄一直把注意力放在水無色的戰鬥上,現在水無色的靈氣明顯開始不支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她必然會退下來,下一個要上的應該是實力稍弱一些的宮隱,這個男人全部實力慕九玄還沒有見識過,但是他的修為雖然會比水無色要弱一些,但是真正的戰鬥並不僅僅看得是修為,按理來說,宮家應該是五大家族之中最擅長戰鬥的。
所以宮隱身上的戰鬥技巧應該比水無色要多,修為上的短板雖然沒有那麼容易填平,但是這一方面確實能拉近不少。
「下一個宮隱去吧,讓我看看你們這樣一個個消耗這隻守護獸的靈氣,到底要到什麼程度才能將其打敗,」慕九玄說完,看向獓狠和帝緋,「你們在說什麼?」
獓狠急忙拉著她的袖子道:「你看下方,是不是有很微弱的靈氣波動?有沒有覺得很熟悉?你還記不記得,當初你鎮壓我用得是什麼?」
「陣法?」
「除了陣法,」獓狠看她樣子似乎是沒有想起來,微微咬牙,這女人是不是過了這麼多年了早就把當初封印他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了?還虧他在封印之地一直想著脫身然後要她愧疚呢。
「除了陣法……還有一件法器來著?」慕九玄的記憶回到久遠的蠻荒時代,「按理來說,那件法器是我打造的,和我共處同一空間,我應該可以感應到來著,但是現在……不僅沒有感應到,而且下方好像還有其他異動。」
「是啊,說不定是有人想要幹些什麼呢,我們要不要下去看看?」
慕九玄看著滾燙的岩漿面露遲疑,她雖然知道這點溫度不足以讓她受傷,但是會有些難受吧?
至少看到人掉下去,然後被燙的通紅,最後灼燒為灰燼,確實看起來有些后怕。
水無色也在這是退了下來,原本她還想要試著攻出最後一擊,但是她還沒來得及蓄力,就被守護獸拍出的一掌剩餘的靈氣波及了,至於為什麼是剩餘的,因為宮隱擋在了她面前。
水無色推到人群之中,木嬈跑上來接住了她。
「你沒事吧?」
女人一縷鮮血從嘴角溢出來。
「沒事,」她受傷並不嚴重,點頭道謝之後盤腿坐下來運氣,心中暗暗驚訝,剛才她雖然用音殺術建起了一層結界將炙熱的空氣隔絕在外面,但是這時候被慕九玄的結界庇護在其中才知道兩者的差距。
開始來不及細細感受,現在細細感受之後就只剩下驚訝了。
獓狠看著下方,「反正我是要下去看看的,不管是破壞封印我的陣法也好,想要繼續將我鎮壓也好,那背後之人也不知道安的什麼心。」
慕容沉看過之後也覺得有些奇怪,急忙說道:「我只曾破壞過陣法外圍,只是將陣法的效用稍微削減了一些,剩下的都是獓狠大人靠自己的實力破除封印的,其他我都不曾做過。」
獓狠擺擺手,道:「我知道不是你,黃泉女神雖然是九寒流和星夢之外最大,身份最為尊貴的神祇,但是這樣的鎮壓之物她也拿不出來,更何況是你。」
慕容沉被鄙視了也沒辦法,現在這裡就只有他還不算是自己人,實力雖然還算可以,甚至也能算得上是半神,但是面對慕九玄這三位,他半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那大人的意思是?」慕容沉的態度卑微,沒辦法,他在慕九玄面前可以稍微放縱一些,是因為女人不會和他計較,現在帝緋也在,獓狠也在,他在黃泉源頭的壁畫之上可是知道了這兩位的事迹。
一個差點將漫天神佛殺盡,一個屠盡數座城池,還不止一次攻上九重天之間和祖神對峙,這兩位都是陰晴不定的主。
「所以我要下去看看啊,」獓狠躍躍欲試,目光還時不時看著帝緋,他大概知道一些。
「沒必要,」帝緋微微抬眸,「那是我放的。」
原本帝緋將那鎮壓他的法器放的隱秘,如果是現在的慕九玄不刻意提醒可能是沒有辦法發現,至少現在不會發現,至於以後……以後哪裡還有獓狠什麼事情?
就算再次記起來,那時候獓狠對帝緋也沒有什麼威脅了。
但是現在不一樣,這個男人之前和慕九玄的一切他也在黃泉源頭看過了,心中不是沒有嫉妒,但是沒有任何辦法,誰叫那時候的帝緋根本還不存在於這世間呢?
所以但他後來知道后,立馬就來到這裡放了一個鎮壓獓狠的法器,但是沒想到黃雀在後,慕容沉這傢伙在黃泉源頭得了指示做了這些,不僅將獓狠放出來,更因為慕九玄,讓他連拿出來那法器毀屍滅跡的時間都沒有。
帝緋無法,只能光明正大的承認。
「你放的?」慕九玄微微挑眉,不知道為什麼。
「對,我放的,就前不久,」男人看著她,似乎完全沒有想過要掩飾什麼。
獓狠冷笑一聲,嘴角微微勾起,但是那麵皮到底是能看出來他有多生氣,「難怪我前幾天就發現那麼多年的陣法突然一下子加強的,我還以為是哪個手癢的做的,原來是你。」
帝緋坦坦蕩蕩,道:「玄兒身邊有我一個幫她就可以了,你沒必要出來。」
慕九玄有些無語,道:「雖然你很厲害,但是多一個幫手好像更好一點。」
更何況她還不知道這個男人不知道會不會臨時反戈什麼的,現在的帝緋也不是說不能相信,雖然說他在紫蘿宮之中的那些記憶確實觸動了慕九玄,而慕九玄也確實是打算原諒他,但是這個男人一日沒有將那份感情想起來,慕九玄還是覺得不能太相信他。
當然,這一點她不會傻傻的說出來。
獓狠對兩人之間的什麼蕩氣迴腸的愛情不知情,但是吧,完全不妨礙他在身邊幸災樂禍,「看你們兩人的樣子,雖然不一般,但是也沒有我想像中的那麼不一般?不然和我說說這其中的故事?」
畢竟兩人的感情要是牢不可破,慕九玄在幻境之中就不會是那些,而現在,帝緋要是對兩人都有信心,更不會想辦法將他繼續困住,顯然,現在這樣的情況,多一個像獓狠這樣的榜首還是很重要的,但是他明顯覺得容不下獓狠,才會這樣做。
慕九玄看他一眼,沒有說話,獓狠只能不死心看向其他人。
知情的知道不該說也不能說,不知情的不僅想說更想聽,但是一時間也沒人說話,慕九玄看著宮隱的身形在空間穿梭。
他的速度很快。
「真是無趣啊,」獓狠嘆息一聲,終身一躍,跳入岩漿之中,片刻之後,拿著一個黑色陣盤出來了,「原來又是一個陣法。」
慕九玄看一眼,沒有什麼表示,不虧是帝緋,一拿出手的必然是舉世無雙的精品,「你應該拿著也沒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