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嫁我為妻,為我所用
君淑嫻離開當鋪直接去了成衣館,買了一身男裝便去了河邊;洗完澡換上男裝后直接去了壽材店。
夥計迎了上來,見人穿著簡約卻貴氣難掩,滿面笑容。
換了身衣服,終歸是讓人換了種表情。
「客官想要買點什麼,不說其他,咱這壽材店的棺材那是一等一的好,客官要不來兩幅,不用還可鎮家宅,棺材棺材,升官發財可不是。」
倒是個會說話的。
君淑嫻淡淡的瞅了他一眼,那雙眼中無悲無喜,空洞卻又深邃莫名,夥計一陣哆嗦,心中趕緊阿彌陀佛了一下,生怕自己碰到個詭異的。
猶豫著是否還要開口,魏淑卻道:「二十副棺木,奈腐蝕的。」君家上下連妯除她以外共二十人。
「好。。。好嘞!」夥計沒想到君淑嫻一開口便是二十副,有點驚呆;卻只聽魏淑繼續言道:「幫我送到亂墳崗,順便幫我找幾個人幹事,銀子不是問題,我要勤快膽大的。」
「是。」
夥計這時是清醒了,只覺得大生意上了門。
君淑嫻放下一千兩銀票,「這是定金。」
夥計趕緊去聯繫掌柜,沒過多久便把事情辦好了。
君淑嫻讓夥計去請了人過來幫所有人的腦袋縫了回去,安葬,地點就在亂墳場不遠處,最後還給了不少的封口費,讓人離開這裡便當今日從無此事。
眾人見這麼多銀子,一個個拍胸保證著,對於她的身份雖說好奇,卻不敢打探。
待所有人離開,君淑嫻直直的跪了下去,肩膀挺直,抿著唇沒有說話,只有眸底的光芒越發的冷,就這麼跪著,不知道到底過去了多久。
就在這時,平穩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最終在她邊上站定。
「你來了。」聲音平靜,君淑嫻沒有回頭。
「嗯。」淡漠的聲響,邊上一人將那一盤盤的東西擺在了最前面的兩個墓碑面前,下一刻,那人卻在她身旁跪了下來。
「瀛王爺這一跪,君家愧不敢當。」
夏侯瀛:「我覺得當得便是當的。」
君淑嫻涼涼一笑,「您還如曾經那般的自以為是。」
「可惜你卻變了。」她的眼中再無曾經的良善,只剩下那漫無邊際的冰寒。
「是嗎。」君淑嫻卻並不這般認為,「我只是長大了。」不得不長大。
「或許吧。」對方沒有反駁她,反而順著她的話接了下來,「可我卻更稀罕曾經的你。」
君家嫡女君淑嫻就該是曾經那般的肆意張揚,純粹無憂;即使他們是對手,他卻忍不住的欣賞她,兩人之間,亦敵亦友。
可聽到他的言論,她卻笑了,低笑出聲,笑的心疼,眼中充血。
「但是我恨,恨那時無知無畏的自己,恨不得飲自己的血,吃自己的肉,用我自己這條早該消散世間的命去換回所有人!可如今我卻只能活著,連去死的資格都沒有!」
她這條命留下的唯一目的,便是復仇。
「那不如,我們合作如何?」
君淑嫻終於將自己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我以為這是你引我至此的目的。」
「那我能幫你什麼?」她不覺得他有這般良善。
夏侯瀛起身,居高臨下,微微的躬下腰身靠近,盈盈一笑。
「嫁我為妻,為我所用,我便助你復仇。」君淑嫻,你應該是個聰明人。
夏侯瀛漆黑的瞳孔映入了眼前女人的臉,和腦海中那張冰裂的容顏逐漸重合。
半月之前,他便收到皇兄已經撐不了多久的消息,夏侯瀛當時安排好封地的一切之後帶兵便啟程回京,半路被伏擊昏迷,醒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當真是可惜的偌大的君家!
好在,君家,還剩一個君淑嫻。
嫁他為妻,為他所用,便可幫她復仇!
聽到這般話,君淑嫻卻是皺了眉頭,「我並不覺得自己身上還有什麼值得瀛王爺你利用的。」仇,她自己會報,但是!
「我覺得還有便夠。」
「所以小淑兒,你是答應呢,答應呢,還是答應呢?」言語中好似添加了幾分調戲,聽著卻莫名覺得真心。
君淑嫻眉頭皺的越發的深,「看來你只給了我這一個選擇。」
這人還是一無既往的惹人討厭。
「所以。」夏侯瀛勾勾眉眼,君淑嫻緩緩起身,轉身面向他,終是沖著他伸出手;那雙手依舊白皙,卻多了幾道觸目驚心的血痕,惹人心驚,還有那一股莫名的心疼。
她說:「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略帶輕佻的目光從那雙手上收回,夏侯瀛覺得眼前的女子身上總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怪異,卻越發的讓他想要去挖掘,可惜直到現在,他依舊弄不懂她。
如今這有意思的女子是他的了,希望某個人到最後可千萬不要後悔哦!畢竟人到了他的手上,他可是絕對不會還的。
君淑嫻對著眼前的兩座墓碑再次扣了個頭,起身。
「走吧。」
夏侯瀛側身,做了個邀請的手勢。
另一邊,皇宮。
「他們見面了?」
「是。」
「君家小姐已經隨瀛王爺回府,兩人之間的關係,親密。」
「親密。」嗤笑出聲,「他們合作的倒是挺快。」
暗衛抬眸,眼前那明黃色的背影充斥著冷冽,彷彿他口中的兩人與他並無關係。
而那兩人,一個是他的皇叔,另外一個,是他曾經的未婚妻,而這兩人如今為了對付他而合作了。
「繼續盯著他們便好。」半響,那人的聲音終於響起,已然回歸平靜。
「是。」暗一低頭,下一秒原地消失。
此時的那抹明黃身影終於回頭,他有著一張絕對俊逸的面容,瞳仁漆黑深邃,只是被他這麼看著,幾乎被吸進去一般。
若非這樣一雙眸子閃爍的痴心溫柔,她也不至於真心錯付。
「君兒啊君兒,如今沒有了君家,這麼快便又找到靠山么,只是很可惜,如今坐在皇位上的人是我,也只能是我,你怎麼就不能來求求我呢,也許我還能允許你繼續呆在我的身邊,繼續寵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