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正晴書院
書寫筆下一抹字,難道三兩成語結,眉深一鎖千秋落,冬雪寒陽話春風。
正晴學院
日復一日,端木有情的身體日益失溫,氣息越來越是孱弱,已經回天乏術。
第三日夜,深入半,三更已經敲過,女子錢琇吟沐浴更衣精心打扮,一席紅紗伴著夜風弗起而踏入了房間。回身將門緊扣反鎖,走到窗邊依窗凝月,淡墨淺笑醉了芳華。
輕輕的將窗戶扣上,緩緩的回身,步態輕盈,婀娜多姿;驅身而坐在了床卧邊。
有情,你看我好看嗎?我漂亮嗎?今日我特意的梳妝打扮了一番,入得了你的眼睛是吧。這樣的我,你不會再嫌棄了吧。
錢琇吟說著,撥弄著香爐,焚香,氣味完全的改變了。身處在有情身體內識海之中的少女看著這一幕幕,看著錢琇吟奇怪的舉動,心中冉冉騰升而起不安來。
端木有情她該不是想與你同歸於盡吧!生不能同衾死同穴?
少女略微焦急,卻也無可奈何,他不知道要怎麼才能回到那個身體里出支配那具身體。少女跑進了房間,撲在了端木有情的身畔,喊道:端木有情你可千萬要撐下去呀,那個女人也傻到要為你殉情啊,她還大好年華呢,你也正值青春呢,你的未來還有無數的可能呢,聽見沒。
女孩又跑出了房間,仰視著,看著錢琇吟精神的狀態明顯的疲態,眼皮打架,很快睡到在了床卧旁邊,熏香的煙氣裊裊充斥著房間,叫人睡得很沉,很沉,很沉。
女孩的意識也模糊化,腦子混沌不清,整個人倒下。忽然裊裊的香氣襲入鼻翼,少年剎那間睜開了眼睛。慌忙的起身,將一壺茶倒進了香爐之中將熏香熄滅,打開了門窗換氣通風,但他也吸入了打量的香氣,從而一睡到了天明。
少年打著哈欠從沉睡里醒來,伸伸胳膊伸伸腰抖擻著精神;沒一會兒床卧邊趴著的錢姑娘也從渾噩中醒來,伴有噁心的癥狀,許是吹了風著涼了。
錢姐姐早啊!
嗯?有情……?有情我們終於見面了。
錢姑娘高興不已,朝著站在一旁的少年就撲了上去,只是他忘了自己趴在床卧邊已經半宿了,腿腳發麻,無力支撐而摔倒。
小心一點!
端木有情及時的將人護著,攙扶著坐在了床卧上。
有情?我,們……?
沒事!你還活著,而我也還活得好好的。
由於錢姑娘不想的摔倒,藏在身上的東西也掉了出來,顯眼的紅色瞬間吸引住了端木有情的眼睛,拾起把在了手中。
有情我……!
還能用就可以了,錢姐姐記住自己所說的話哦。我,有些餓了,一起去吃點東西吧!
端木有情從這次醒來后態度驟然的巨變,好一會兒錢姑娘才有所反應,怔怔的愣在了原地。
怎麼?你不餓嗎?
有情,我怎麼覺得你與我態度變了好多!
呵呵不好嗎?你我同處一個屋檐下,我有必要每日劍拔弩張嗎?我知曉你是真心與我關心,僅憑這一點就足夠讓我改變與你的態度。我知曉之前是我不好,什麼都不知道的我對周遭的一切都甚為惶恐。錢姐姐這樣的我你還願意守護嗎?
有情,別說傻話了。你不是肚子餓了嗎,錢姐姐給你做飯。
錢琇吟一起身,腿腳發麻無法行走,看著端木有情一把將她攔住,攙扶著坐下,實在有點難以適從。
有情你的突然讓我無所適從。
呵呵,你現在腿腳酸麻,休息一會兒吧。
端木有情說著便離開了房間,待腳步聲遠去,錢琇吟便起身查看一番房間內的情況,深覺詭異。奄奄一息的人為何會突然的醒轉,精神還不錯,熏香為何會熄滅?
端木有情在二樓往外探去,深呼吸有氧運動一把,看見了圍欄外的一個身影在徘徊。
大清早的是什麼人?
門戶打開,那人卻將頭埋進了牆根的綠植之中,口中嘟嚷著: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看不見?
端木有情拖著身子站在了女子的身後不足一米處,跟著說道。那姑娘聞聲怯懦的露出眼睛回首張望,然又給埋回去了。
有蟲子!
端木有情說著,嚇得姑娘哇哇大叫,抖動著衣衫,朝著他的身後躲來。
原來你也怕蟲子!
呃?我,本小姐什麼都不怕!
是嗎!明明膽子小,還要偷偷的跑來,謝謝你的關心。我記得你是端木末吧,是四小姐?
嗯。有情哥哥你的氣色好了不少,精神了不少,是不少以後都不用在幽居與此了?什麼時候回來呀?
此地甚佳!修身養性。
嗯?有情哥哥你說的話怎麼這般老成?
端木末纏著端木有情說著話,這一幕被踏出門的錢琇吟端了一個正著,氣急得牙根直打顫,手上拽著勁兒。端木末看著有情哥哥能夠醒來開心得不能自己,一溜小跑的到處張揚開。
端木有情好了起來,整個端木府都炸了鍋,端木老爺也如期的要將他送去李墨處學習。
要離開府離開自己的安全區,端木有情也有些擔心,自己顯露人前更容易遭到的是躲在暗處的暗算,於是再三請求下錢琇吟女扮男裝書童模樣與之一同前往。一聽說這個消息簡直高興壞了,樂不可支。
端木有情坐在車,身後錢琇吟以及管家帶隊護送,浩浩蕩蕩的也就幾十號人,生怕不知道車內的人是誰家的公子少爺。穿街過巷,街道兩邊站滿了擁擠的人群,前面開路的小廝張揚跋扈,凶神惡煞,叫嚷著;讓路,閃開。
管家橫眉冷對,面不改色的走在了馬車的左側,錢琇吟不想與管家一道走在了馬車的右側。撩開車簾,窺探著周遭的環境。
有……,少爺快放下,你不能見風。
錢姐姐叫他們莫要如此張揚!
你怎麼還叫我錢姐姐呢?我現在是你的書童,得換一個稱呼了。
好的,錢姐姐。
如今端木有情雖有身份卻無實權,這些人除了錢琇吟他一個都命令不了,管家也只是適時映襯。
端木氏一族有權有勢了不起呀,橫行霸道,簡直可惡。
人群里有人嚷嚷道,管家一個餘光便掃到將人記住,就算及時被身畔的人捂住了嘴也是難逃罪責了。護送很快便抵達,馬車挺穩,一人上前跪下了身當起了肉凳。錢琇吟伸手攙扶,抬眼便瞧見了端木有情雙眸不悅。
起身,退下。
有情說道。一個半蹲便躍下了馬車,轉身來到了管家處,吩咐道:日後馬車上備上凳子即可,務須叫人下跪。
管家聽了,低眉一蹙,頷首應下。端木有情繞到前面,書院大門口,抬首仰視看見赫然的幾個大字;正晴書院。
這名字怎麼有些說不上來的怪呢!
管家這書院有何講究?
女帝親封,據說當日女帝垂淚便寫下二字立為書院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