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千秋一統(10)
「大元帥所言甚是。」
那些主戰的鷹派們,倒是一個個嚷嚷著出聲了。
這些人都是些什麼貨色,遼百戰是再清楚不過了。
可是眼下,他也得仰仗這些人。
有些話自然是不能夠說出口了。
心裡雖然是有些不爽,卻也只能強行忍著了。
這還不是苦於沒人可用的地步,否則的話,遼百戰早就要這些人好看了。
…………
還真別說,鐵世襲他們最終還真的是商議出了對策。
他們的對策倒是不是別的,就是殊死搏鬥。
這種沒有選擇的餘地面前,遼擺著最終還是得被迫做出選擇和犧牲了。
眼前都挺不過的話,那就更別說以後了。
商議的最終結果,便是犧牲以後的奇襲兵力,打算動用所以潛藏在黑暗中的兵力。
這就是他們最終商議的結果。
當人走得差不多的時候,還是有心腹上前緩緩出聲勸說道:「元帥,末將覺得此事還需要從長計議,否則的話我們可能就難以翻身了。」
利弊權衡,遼百戰自然是比誰都要清楚了。
「本帥自然知道其中的厲害。」遼百戰斬釘截鐵說道:「可是你有沒有想過?眼下都活不下去,那還談什麼以後?我們能夠等得了,皇上能等得了嗎?」
遼百戰倒是三言兩語,就把他此時所承受的壓力一一說出來了。
「末將明白了。」
眼下的形勢,遼軍的將領心裡都是清楚的。
這種情況下,他們未有孤注一擲,敢拼才行。
輸不起還是得如此。
這就是沒有選擇的悲哀。
夜裡,朱庸正翹著二郎腿打著哈氣。
他現在已經沒有了收集情報的蝙蝠軍隊,或者是夜貓子。
那麼在這種情況下,他只能是靠神芯不斷地去模擬演算,推演出一個最終的結果出來。
說白了就是大數據推算。
見朱庸正打著哈氣,楊雄倒是一個機靈,趕忙將茶杯遞給了朱庸,見他喝了一口茶后,陪著一張笑臉出聲問道:「皇上,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敵人肯定會不惜一切代價來偷襲我們此次的運送糧草,所以你得做好十足的準備才行。」朱庸是閉著眼睛,慢悠悠說道。
別他看錶現得氣定神閑,可實際上他現在有些暈頭轉向,頭昏腦漲,腦袋現在重得要死,簡直比重感冒還要難受。
這便是使用神芯進行大數據推算的後遺症。
大數據推算,對精神力的笑話極為嚴重,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得了。
朱庸的身體,現在還是極度吃不消。
「下去準備。」
「朕現在有些累了。」
聽著朱庸那有些異常冷淡的語氣,楊雄倒是一點都不意外,畢竟他向來對他都是如此。
朱庸要是突然間對他熱情起來的話,他倒是覺得自己需要提防。
「臣這便告退。」
楊雄退出朱庸的房間后,並沒有回去休息。
既然知道敵軍肯定會不惜一切代價來燒毀掉這批運送前往小土城的糧草,那麼自己就得做些準備。
夜裡,一處糧倉正在燃燒起了熊熊烈火。
此時,朱庸睡得正香。
這是因為精神力被過度消耗的緣故,否則他現在肯定還是處於龍精虎猛的狀態。
「皇上!」
「皇上!」
楊雄叫喚了好幾聲,朱庸這才被叫醒。
「怎麼了?」
「是不是糧倉被燒了?」
「別大驚小怪。」
朱庸這話,說得楊雄那是露出一臉驚愕的表情。
自己可是還沒有說出何事,朱庸就已經知曉了。
這讓楊雄不由得萌生出了細思極恐的感知,覺得自己在朱庸的面前,根本就毫無秘密可言。
「皇上,您既然知曉。」楊雄帶著試探問道:「為何不早告知臣?臣也好守株待兔!」
朱庸撇了撇嘴回道:「你可真把我當神了,換位思考,其實很多事都是能夠揣測得到的。」
朱庸這麼一說,楊雄倒是覺得有幾分道理。
眼下敵軍正在想方設法要燒毀他們的糧草,這個時候出事的話,打戰的可能性是不高,被火燒糧草的可能性,確實蠻高的。
楊雄帶著弱弱的聲音問道:「皇上,那我們接下來?」
「估計是在半道出手。」
「最有可能是出城行動。」
朱庸繼續出聲說道:「畢竟我們眼下能夠動用的人不是很多,運送這批糧草估計也就兩三萬人,敵軍肯定是動用暗中所有的精銳力量,進行一場魚死網破的戰爭,那麼可能性還是蠻高的。」
「臣知道該怎麼做了。」
楊雄彷彿被朱庸給點醒了。
他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麼做了。
這種捕魚方式,自然是得做足了準備才行,否則不止不可能抓到魚,說不定還會被這魚給咬傷,或者被咬死。
從朱庸這裡回去后,楊雄就開始著急自己的部下,開始籌劃起來了。
朱庸頭重腳輕,推算讓他精神力消耗過度。
現在的身體,還是吃不消。
黎明的曙光升起的時候,朱庸依舊躺在床上,整個人也才剛剛緩和過來。
這身體還是顯得有些虛。
「皇上,您的膳食。」
行軍打戰,朱庸吃的都和軍隊是一樣的。
這一次肯定也是不例外。
打著哈氣,朱庸起身伸展了懶腰說道:「城中的情況如何?」
「回稟皇上,小的不知道。」
「小的就是一火頭軍,基本都是在做飯,所以不知道。」
「行。」
「你退下。」
吃飽喝足后,精神力倒是已經有所恢復了。
朱庸通過簡單的偽裝,來到了大街上。
身邊雖然沒有人陪伴,可是穿著上卻像是一個十足的遼國普通老百姓。
朱庸身上,此時的裝扮,更多像是牧民。
這想引起別人的懷疑,倒是挺難的。
遼國小城裡頭,因為紀律很好,所以根本就沒有士兵敢去找老百姓的麻煩,那像遼國的軍隊,攻打進王朝後,對這老百姓那可是燒殺搶掠,有些人簡直罪惡滔天,被殺十次百次都不夠。
明王帝國的軍隊,若是像遼軍那般的兇殘的話,這城中的小老百姓,估計早就逃得乾乾淨淨了。
那還有現在安居樂業,其樂融融的一幕。
小酒館。
這地方龍蛇混雜,倒是很有可能有意外的收穫。
朱庸來到這小酒館,喝著小酒,就著羊肉串。
此時的酒館里,倒是聚集了不少人。
「你們聽說了沒有?」
有人幸災樂禍說道:「據說昨晚明王帝國的糧草被燒了。」
「可不!」
「這些混賬就是賴著不走。」
「他們簡直比癩皮狗還要可惡!」
朱庸可就不樂意了。
朱庸冷著聲音說道:「他們什麼壞事沒幹,那像你們眼中所謂的英雄,打到別的國家,對著我們老百姓燒殺搶掠,現在他們可是沒有這麼做,稅收也少了一倍都不止。」
「砰~」
這個時候,有人惱羞成怒了。
「你這賣國賊。」
「小子現在就要把你給剁了。」
朱庸本以為這人就是酒喝多了,頂多就是耍耍這酒瘋罷了。
他不曾想這人,還真的衝進這小酒館的后廚,搶了一把殺羊刀。
這是真要對朱庸動手的架勢。
「小子,你今天不讓我們爽快的話,你就得死!」男子倒是顯得正義凜然,就像是正義的使者。
這個時候,本來就有許多遼國百姓都在抵觸這明王帝國,所以對朱庸都選擇了無視,根本沒有人要上前勸架。
朱庸是笑呵呵說道:「身上沒錢,別以為喝了幾口酒就敢耍酒瘋吃霸王餐,你有本事上戰場去啊?!」
「你不就是一地痞流氓,機會主義者。」
「你已經噁心到我了。」
「你有本事動手試試看。」
朱庸倒是一點都不認慫,倒是挺剛。
話語連連不斷,說得這男子的臉色漲紅起來,比死了爹媽還要難看。
「找死!」
男子還真的揮刀襲向了朱庸。
朱庸倒是輕而易舉,一拳就把他撂倒在地,並且把他手中的刀給奪了過去。
「這刀可不是用來殺人的。」朱庸帶著似笑非笑的聲音說道:「倒是可以用它在你身上試試看?!」
「英雄饒命!」
「好漢饒命!」
「我就是昨晚賭輸了錢,酒癮上來渾身難受,這小酒館的東家咱惹不起。」
「您就高抬貴手饒我一命。」
這個時候,倒是不少人都發出了噓聲了。
他們原本都是仇視朱庸,憎恨朱庸,甚至都想親手殺掉朱庸,現在顛倒了。
這個世界就是如此。
每一個人都向著強者,強者就是對的,會得到所有人的敬畏,可是這弱者則是截然不同,都會被他人肆意踩踏。
朱庸已經證明自己是一個強者,根本不是他們所能夠招惹得起,所以得到這酒館裡頭的人的敬畏。
「敢在老子這吃霸王餐。」
「山狗你是想變成死狗還是哈巴狗。」
小酒館的東家出現了,一個獨眼龍,光看面相就知道不是好惹的主,所以每一個人對他都是無比的忌怕。
「兄弟,身手不錯。」
「有沒有興趣跟哥幾個去賺大錢。」
這個時候,有人突然間對朱庸拋出了橄欖枝。
朱庸是不由得露出一臉微笑,果斷拒絕說道:「兄弟,天底下有這麼好的事嗎?」
天上是永遠都不可能掉餡餅,會掉的也只會是陷阱。
「不滿您說,我們都是賞金獵人。」
「賞金獵人。」
朱庸倒是知道有這麼一群人。
說白了就是殺手。
把自己叫做賞金獵人,只不過更好聽罷了。
可還是改變不了,他們是殺手的本質。
朱庸倒是帶著一臉似笑非笑說道:「看你們的樣子,實力應該一點都不弱才對?為何需要我呢?」
男子低聲說道:「燒糧草。」
朱庸一聽就明白了。
燒他們的糧草,光靠遼軍潛藏在暗中的那些精銳,根本遠遠不夠,而且還有可能被覆滅的可能。
那麼這種情況下,能夠用錢解決掉一些麻煩的話,自己若是遼百戰的話,肯定也會用錢去解決這絕大部分的麻煩。
「我怎麼沒有聽說?」朱庸開始套話了。
「您是局外人,肯定不知道了。」男子刻意壓低著聲音說道:「只有我們這種賞金獵人,有門路的人,才能夠接到這種懸賞。」
這個,朱庸倒是並不懷疑。
有些事,確實是需要有門路的人才能夠知曉。
想了想,朱庸開口問道:「賞金有多高?要是太低的話,我可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男子見朱庸有意向,倒是急聲說道:「一石糧草百兩金子,多好賺。」
「好賺嗎?」
朱庸可不是傻子,面對敵軍的重重把守,一石糧草一百兩黃金,那無異於是在玩命,根本不值的。
當然對於這些賞金獵人來說,百兩黃金確實很高了。
也就是說,他們只要幹完一單,從此就可以金盆洗手不再幹這種事了。
這一百兩黃金對於他們來說,確實是一個蠻高的價錢。
「我們知道這確實是有些難度。」男子信誓旦旦說道:「根據我們目前所掌握的情報,明王帝國的糧倉平均一個就有上萬石的糧倉,你想想要是隨便一把火下去,我們都有幾萬兩黃金。」
「或者是提供情報。」
「只要奇兵燒毀我們就能夠獲得五百兩黃金。」
朱庸聽到這話,下意識對這些人是露出一臉的鄙夷說道:「你們是不是傻?擺明就是讓我們去干白,幾萬兩黃金,現在的國庫拿得出來嗎?」
「五百兩黃金,怕是拿我們投石問路。」
「就問目前有誰拿到了?」
「這被抓去嚴刑拷打的人,怕是數不勝數吧?」
朱庸此話一次,一下子就把這些人都給敲醒了。
確實是如此。
他們目前是沒有人成功,那怕是跟蹤都是被抓了不少人。雖說這些人都沒有被斬殺,就是被教訓了一頓,就給放了,可最終的結果還是挨揍,可奇兵燒了好幾個糧倉了。
可是到目前為止,根本就還沒有聽說,有誰領取到這五百兩黃金的賞錢。
說不定還真有可能像朱庸說的,他們這是在給別人干白活。
想到這裡,本來就不是什麼善茬的人,自然是惱羞成怒,更是把惱火都寫在他們的臉色,似乎誰惹到他們,誰就要倒大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