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回憶篇 附體

慕離從夢裡驚醒，發現旁邊正坐著一個人，發現竟然是張懿軒。一開始她有些不相信，想再確認一遍自己沒有看錯。

「張懿軒，我還以為你會殺了我，畢竟你那麼憎恨零。」

他沒有答話，只是倒了一杯水遞給慕離，氣氛一下子尷尬到了極點。慕離也不知道怎麼開口說話，放才能打破這尷尬的氛圍。

大約過了片刻鐘的時間，張懿軒有些按捺不住，便率先開口說道：「我的確憎恨零，但你不一樣，之前對你說了這麼重的活，實在是抱歉！」

「沒關係，倘若那些人知道我們是零，到時候這個世界再也容不下我們。」慕離緊緊握住水杯，顫聲道：「如果有一天他們想殺我，你會怎麼做？」

「我……」

「好了，我已經知道你想說什麼。放心，我是不會怪你的選擇，只能說道不同不相為謀。」

「慕離……」

「張懿軒，沒有其它的事情的話，請你出去，不要打擾我休息。」說著，慕離整個人躺在床上，假裝已經睡過去。

「那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擾你了……」話到一半，張懿軒打了一次自己的臉，明明這麼簡單的事情，卻被他搞得又亂又糟。

剛從房間出來的張懿軒，迎面撞上了路璐，他慌忙地向路璐說道歉。

……

「洛凡，你還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闖。」

「快把慕毅凌給放了，他是無辜的。」

洛凡嘴角的鮮血一滴一滴落到地面上，他沒有反抗，而是默默地承受著檮杌的進攻，只為不傷及慕毅凌。他不知道檮杌如何附身在慕毅凌身上，不過這一切看來，附體俠嵐與附體普通人並無兩異。

再這麼下去，慕毅凌便會有危險，必須想辦法把他救出來才行。檮杌依舊還不死心，繼續用零煞攻擊洛凡，每一擊基本上都可以要了普通人的命。

「就這點本事，還想要完成你的霸業，簡直就是在痴人做夢！」儘管已身受重傷，但洛凡還不忘記嘲諷一句。

這番話徹底惹怒了檮杌，零術直接對準洛凡的要害處。就在檮杌準備發起零術之際，一道身影從旁邊衝出來，直接擋在洛凡的前面。

「檮杌大人，手下留情啊！要是他質問起來，你又要如何交代？」

「假葉，我怎麼做還需要你來教我嗎？」檮杌望向洛凡，「這具身體很快就撐不住，洛凡你應該知道被我附體的下場是什麼。」

「你……」洛凡垂下眼睛，「比起這個，我想知道你是怎麼附體在慕毅凌身上，他明明是……」

「俠嵐。」檮杌接下洛凡的話，「零的確是不能附體在俠嵐身上，若是有一樣東西，便能附體。」

洛凡：「……」

「我說了，這具身體很快就撐不住，難道你還想跟我繼續僵持下去。」檮杌輕哼一聲，「你也不過如此，因為現在的你已經有弱點。」

「……我有弱點了，怎麼可能呢？」

「果然還是不行……」

說著，一團紫色的煙霧從慕毅凌身上飄出來，緊接著變形成一道紫色身影。至於慕毅凌，直接失去意識倒在了地上。

「我最討厭就是附體，不過他的身體挺不錯，能堅持到現在。換做是別人，恐怕早已經不行了。」檮杌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卑鄙無恥！」

「多想你的誇獎，慕毅凌對我來說沒有什麼用處了，你可以把他帶走。」檮杌把慕毅凌踢到洛凡面前，「要快點，不然就真的沒有後悔的機會。」

「洛凡，聽到沒有，趁著檮杌大人還沒有後悔，趕緊把人給帶走。」假葉理了理頭髮，「說到底，你還是怕死。」

「慕毅凌。」洛凡以一己之支撐著兩個人，一步一步艱難地走著，「我……帶你回去，帶你回去見鈺涵。」

剛走出昧谷后不久，洛凡終於撐不住兩人的體重倒在了地面上，嘴上不知道在喃喃自語說些什麼。在完全失去意識前，洛凡看到有人朝著他這裡走過來，那人是誰，會是鈺涵嗎？

「原來是洛凡還有慕毅凌，不過洛凡的傷勢為什麼會那麼重？」那人不由得皺起眉頭，「算了，還是先把他們帶給鈺涵再說。」

本以為他們兩個人加起來不會很重，誰知道連拖帶拽都只移動數十米，眼看著太陽快要下山，他只好選擇另一種方式——瞬移。好不容易才把他們兩個帶回去，方才想起來還有藥草沒有采，這下耳朵要受罪了。

「秋岩，你來得正是時候。」鈺涵將手裡的藥材放到一旁，「我讓你採的藥材都採到了嗎？」

「……鈺涵，先別忙這個，快點過來搭把手，這兩個人好重。」這句話幾乎是從秋岩的牙縫裡擠出來的。

鈺涵放下手中的活，蹲下身子把了把慕毅凌和洛凡的脈搏。隨後鈺涵什麼也沒有說，直起身子繼續搗鼓起藥材，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

「他們兩個怎麼樣，你倒是說句話啊！」

「無大礙，休養幾天便可。」鈺涵表情沒有變化，「先把他們放到床上，等我把這些藥材弄好再說。」

「慕毅凌可以留在這裡，唯獨洛凡不可以，因為他有零力，必須讓大人來處置。」

「秋岩！」鈺涵叫住了他，「你不可以把洛凡帶走，他……」

「你，是不是喜歡上洛凡？」秋岩直接問道。

「我和洛凡只是朋友，何況他還幫助我。」

「……鈺涵，我從小與你一起長大，你撒謊與否，我一眼便能看出來。」秋岩語氣堅定道：「看在你我是青梅竹馬的份上，我可以幫你瞞下此事，但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

「秋岩，謝謝你，我還以為你真的會那麼做。」

「我只想讓你知道，我做的這一切全都是為了你。」秋岩呼了一口氣，「鈺涵，我喜歡你很多年了，你知道嗎？」

「你在說什麼？」

「沒說什麼，這兩人便交於你處理了。」

……

「你……終於醒來了。」

洛凡輕輕地嗯了一聲，旋即在沒有經過鈺涵的允許之下，便開始穿起衣服準備下床。哪知腳剛一著地，直接軟趴在地上，根本就使不出力氣。

「洛凡，你身體本就虛，還是躺在床上為好。」鈺涵把他扶在床邊坐下，語氣慢慢地訓責，「下一次還那麼不管不顧，我就不理你了，讓你自生自滅吧！」

「你不是已經知曉我的身份嗎？為何不交由那人來處置，這樣一來，不就立了一大功嗎？」

鈺涵沒有說話，默默地將手中的茶杯遞給洛凡，唯獨卻從未正眼看過他一眼。這一點就連洛凡也感受到了，只是看破不說破，至少人家沒有將自己趕出去。

「洛凡，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走一步算一步，關於我的身份，即使是你不說出來，總會被某些有心人士傳出去。」洛凡將茶杯請放在桌上，「關於蘇荼祭的事情，麻煩你暫不要跟慕離說，我怕她受不了。」

「放心，不會說出去。」鈺涵微微皺起眉頭，「時間都過去這麼久，為什麼慕毅凌還沒有醒來，難道真成了睡神。」

「抱歉！」

「呃？！！」突如其來的道歉，讓鈺涵措手不及，「洛凡，你為什麼要道歉呢？」

「抱歉，給你的承諾我沒有做到。」洛凡低下頭，「我趕到的時候，慕毅凌就已經被檮杌附體了。」

「沒關係，慕毅凌可沒有你想的那麼弱。」鈺涵勉強笑出聲，「你無需自責，我又不會怪你的。」

「但還是要向你道歉，不然良心會過不去。」

……

張懿軒看到躺在床上的慕離，心裡頓時很不是滋味，明明自身的實力有限，卻為擋住凶獸的攻擊。

「慕離，你快點醒過來好嗎？」張懿軒握住她的手，帶著哭腔的聲音說道：「你不是喜歡叫我二貨，如果你醒過來，我讓你叫個夠。」

「你在幹什麼，這樣是在打擾傷者修養。」祁淼端著碗黑漆漆的葯走進來，「還有你現在也是傷者，幹嘛怎麼不愛惜自己身體。」

「原來是三水，我還以為是櫻炙鑫。」張懿軒擦了擦眼角上的眼淚，「不過你怎麼親自端葯進來，不應該是路璐負責的嗎？」

「哎，別說了。」祁淼將葯放下，「櫻炙鑫妹妹櫻槿夕老粘著我，說是喜歡我。」

「怎麼可能呢，櫻槿夕喜歡的是慕毅凌，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你確定？」祁淼半信半疑地說道。

「我確信，不過慕毅凌是真的從來沒有喜歡她，我和她哥也是勸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