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026章:雪寶寶的快樂
「小妮，小一一小妮，你別再哭了。英傑，對不起你。
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你要硬拉我去黑河，
不和我去游泳館呢?
為什麼你要玩石子，我要大便呢?
為什麼——為什麼——岸上那麼多人，
他們不肯救人呢?
為什麼——為什麼——老天爺呀!
你告訴我，
為什麼——為什麼——那些王八蛋要挖沙呢?
為什麼——
蒼天呀!
大地啊!
你們告訴我。」
「哥哥一一，你怎麼了，怎麼了嗎?
我是小妹何娜呀!
我知道小妮姐的死，
讓你很難過。
可是現在還有妹妹嗎?
妹妹會永遠陪在你身邊，
你剛才不是說了嗎?
要陪妹妹一輩子嗎?」
「為什麼妹妹也要走呢?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老天爺只給妹妹三四個月的生命呢?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小妹，
你告訴我，
不是這樣，
根本不是這樣。
你告訴我，
小妹。」
「哥哥，我知道你很難受，但是這是事實呀!」
「不是的，是我的花心得到的報應，
上天呀!
為什麼把妹妹這病不得在我身上呢?
妹妹那麼可愛﹑美麗﹑善良﹑賢淑，
你怎麼忍心呢?
我——張英傑——
惡慣滿盈，
為什麼——
得血癌的人不是我呢?
我好想死呀!
老天爺呀!
你非得把我身邊最最心愛的人都帶走，
你才開心?
蒼天呀!
你瞎了眼。」
「哥哥呀!你別這樣，我知道你看到我很心痛，但是這是我的夙命，是事實，我們都得接受。」
「妹妹，這可苦了你，這麼久我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渡過的呢?」
「再難過也得過，再難受也得受呀!我這段時間唯一的願望就是等你來，現在實現了，我安心了。可現在我唯一擔心的人還是你。我怕我走後，你會幹傻事。
哥哥呀!
世界很美麗，
你要好好活下去，
你答應過晶晶姐，
答應妹妹，好嗎?」
「妹妹，我答應你要好好活。我們都好好地活下去。」
「妹妹，我們不提傷心事了，哥今天帶來了你最最喜歡的東西，你愛吃的西紅柿雞蛋面，你最愛喝的綠茶，你最愛吃的草莓，你最最喜歡的百合花……，它們都在病房裡，我們趕快過去。面一會兒涼了，可就不好了。」
「哥哥，我今天好高興呀!今天是我進醫院來最高興的一天。有你在我身邊，我比什麼都高興。我們回病房。」
「好感動呀!」
護士小姐姐感動地叫道:
我拉著妹妹的手向病房緩緩地跑去跑去……。護士小姐姐緊隨其後。
「快來，娜娜快來。我們吃面，我買了好多份，有阿姨﹑叔叔﹑小弟的……。」
「護士小姐姐吃面嗎?」
「早晨吃過了，就不了。」
隨後，護士轉身出了病房。
「英傑，你不怨姨嗎?那年姨那樣對你，你來了，姨心裡有愧。要不你們早結婚了。你還是這麼熱心，買這麼多東西，姨錯怪你了。」
「姨，你別說了。這輩子我誰也不娶，只娶妹妹。」
「多麼好的孩子呀!你別再傻了。娜娜只有幾個月的活頭了。」
「幾個月怎麼了，我要陪她走過生命的最後幾個月，我對不起妹妹。」
「媽，你別說了，好嗎?我求你了。」
何娜淚流滿面地說道:
「英傑，聽車俊臣說娜娜過生日那天，後來你去陽陵見面了。」
「那天不是你們在跟前嗎?我接電話你聽得很清楚嗎?」
「我現在要你當著我和娜娜的面說清楚，你那天到底去幹啥了嗎?你那天在我家裡呆了不到一個小時，那天娜娜過生日，我們那麼熱情地招待你，你有再重要的事，你就不能緩一下嗎?」
「我說你今天是不是存心給我找茬嗎?我問你，我和娜娜的事，到底能成還是不成嗎?你回答我。」
「媽，你別說了，英傑不是說得很清楚嗎?」
「你威脅我，我女兒的事，我非得作主不可。別人能行，你不行。」
「那好，我走。」
「你走，走了，以後就不要來了。」
「若不是娜娜叫我來，誰愛來看你的臉色。」
頭髮花白的何娜媽一邊思量著，一邊自言自語道:
「我為啥那天那樣對孩子呢?」
「媽，你就別再提傷心事了。今天哥哥來了，我好久沒這麼高興了，你就讓我們快快樂樂的過一天幸福日子，好嗎?」
小妹懇求道:
「媽知道——，媽知道一一。」
「哥哥，正好我早上還沒吃飯，現在我們一起吃。」
「早上不吃飯，這怎麼行?以後不能這樣了。」
「我等你來，你不來，我沒心情吃飯。」
「傻妹子，我答應你來的，怎麼會不來呢?妹妹，哥哥喂你。」
「好呀!」
「妹妹，先等一下嗎?姨是不是還沒吃嗎?」
「姨，你照顧娜娜肯定也餓了，吃些面吧!」
我走到姨身旁，把面遞給了她。
「好孩子，姨吃孩子的面。姨早晨出去買了些吃的，在桌子上放著，你們想吃就自己取。」
「我知道。」
隨後我再次走到妹子身旁，打開方便袋，把面放在她旁邊的桌子上，桌子上放著錄音機。
住院部門朝南，病房門朝北開著，病床靠著東牆南北擺放著，緊靠病床東西擺放著張桌子，妹妹正坐在桌子旁邊。娜娜的母親正坐在南面的椅子上吃著早飯。
我拿了雙方便筷慢慢地夾起麵條遞向妹子嘴邊，小妹張開嘴用牙齒咬住麵條向嘴裡咽，她津津有味地吃著，淚水卻慢慢地從眼角流了出來。
「說好了，不許傷心。妹妹，你怎麼了呢?」
「我高興呀!」
「你高興可以，不許哭。」
「我知道。」
大約十分鐘過去了。
「吃完了，吃完了。哥哥，我今天好高興呀!」
「妹妹，吃草莓嗎?」
「吃呀!還要你喂。」
我和小妹你喂我，我喂你。快樂在我們心中開花，幸福在我們身邊生根。後來我們放了音樂，我們跳起了舞。時間帶著我們的快樂、拉著小妹燦爛的笑容正在偷偷地溜走溜走……。
這一天我們過得很幸福。
天黑了，我離開病房時偷偷地在被子下面塞了兩萬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