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4 章
等李嬤嬤出了門兒,宋琉璃還綳著小臉兒運氣。這德妃做了太后,腦子裡是進了水了嗎?偏偏她還不能發作出來。
許是看出她在生氣,連大寶和小寶都不敢鬧騰,挨在她身邊怕怕地看著她。
「額娘,不氣,大寶和小寶都乖乖的。」大寶拉著宋琉璃的手晃悠,她還不懂爾虞我詐的事兒,卻從心底開始不喜歡自己的皇瑪嬤。
「額娘不生氣。」宋琉璃低下頭,看見兩個孩子都有些不安,心裡怪自己情緒太外露,趕緊柔和了臉色摸著兩個小傢伙的腦袋道。
外頭豆豆的奶嬤嬤抱著孩子進了門。
宋琉璃從奶嬤嬤懷裡接過剛醒過來還有些懵的豆豆,心思微轉就平了氣性:「許福,你去跟萬歲爺說,就說太后要我過去請安。我這就先去壽康宮給太皇太后請安,然後去永和宮,不能陪萬歲爺用膳了。」
許福趕緊應聲,掄著腿兒就往外跑。
宋琉璃也不著急,帶著大寶和小寶跟豆豆玩兒了一會兒,見她們倆神色都放鬆下來,這才不緊不慢換了身衣裳。
「走,咱們去找阿瑪用晚膳。」宋琉璃拉著大寶和小寶的手往前走。
木蓮和杜若對視一眼,不是說要去給太皇太后請安嗎?
兩個人也不敢問,只趕緊伺候著主子出門。宋琉璃上了軟轎就吩咐往壽康宮方向走。
永壽宮離養心殿就隔著個過道,雖然不能穿牆而入,可過兩道宮門,從月華門邊兒上進去就是養心殿,許福速度並不慢,很快就找到蘇培盛跟他說了主子的意思。
當然許福是不能按宋琉璃原話說的,可那意思很明確。
「太後娘娘許是心疼主子和福晉剛入宮,主子也不好拂了太后的好意,更不敢越了規矩,這會子先去壽康宮給太皇太后請安了。」
蘇培盛皺眉,許福話說得再好聽,他如何聽不出那意思。這太後娘娘真是……自打皇上入了宮到現在都沒能得著她一個好臉,去請示搬宮的奴才也叫打了板子,他都不明白太后要做什麼。
他不幹耽擱,趕緊進去跟四爺稟報。
四爺正批歌功頌德的摺子批得心裡直冒火,聽了蘇培盛的話,火氣就更止不住往上拱。
「什麼時辰了?」四爺沉聲問道。
蘇培盛趕緊道:「回萬歲爺,還差兩刻鐘酉時了。」
四爺臉色冷淡下來:「叫人攆上你宋主子直接請過來,讓奴才去跟太皇太后和太后請個罪,就說今日宋氏剛進宮,還來不及收拾齊整,朕這邊也有事兒要吩咐她,明日再過去請安。」
「喳!」蘇培盛打個千兒,「奴才這就去。」
等蘇寶生帶著許福攆上宋琉璃的時候,她帶著人才剛過了春華門,一半兒路都沒走完呢。
宋琉璃坐在軟轎里勾了勾唇角:「那就快去養心殿,萬歲爺日理萬機的,可不能叫萬歲爺餓著肚子等我。」
木蓮和杜若對視一眼,低下頭抿住唇把笑意忍下去,以往主子在雍親王府盛寵,多少心計都沒有用武之地,她們倒是忘了主子也是個狹促的。
壽康宮裡,太皇太后叫人送走了過來傳話的人,還有些莫不著頭腦,跟自個兒身邊的嬤嬤用蒙語問道:「這怎麼個意思?不本就該明日請安嗎?」
阿娜日嬤嬤笑著給太皇太后倒茶:「估摸著是說給德妃……哦,是太后聽的,自打四阿哥成了皇上,這位娘娘可沒少折騰。」
「她傻了嗎?兒子都當皇帝了,她還折騰什麼?」太皇太后實在是想不明白。
對她來說,不管誰當皇帝都好,反正她不管是皇額娘還是皇瑪嬤都是叫人捧著哄著的,皇帝講究個以仁孝治國,但凡她不往死里作,就能活得舒舒服服。
所以太皇太后恨不明白,都當太后了,德妃這是鬧騰個什麼勁兒。
阿娜日嬤嬤也不明白,可是主僕倆都不是愛多想的人,她乾脆地搖了搖頭:「主子就別多想了,左右沒人能鬧騰到您頭上來,明兒個等那位宋側福晉過來就是了,您不是挺喜歡她的嗎?」
「嗯,她和兩個孩子都漂亮。」太皇太后就喜歡好看的,「她不是還生了個兒子,聽說也挺好看的。」
壽康宮這頭主僕倆聊得歡快,永和宮裡卻壓抑的厲害。
李嬤嬤和徐康灰頭土臉回到永壽宮,四爺派過來的人也過來了,德妃聽那奴才說完,臉都青了,都不等那奴才踏出永和宮大門兒,她就摔了不少東西。
「狐媚子!大白天的就勾著皇帝胡來,這會子又勾著皇帝壞了規矩,這樣的賤人就不能留!」
李嬤嬤深吸了口氣,趕緊上前:「主子息怒,那宋側福晉萬歲爺正寵著,如今且不好跟萬歲爺對著來呢。如今那兩位身份都還不明,萬歲爺想是要安排一二的。」
她真是想哭,這話萬一叫人聽了去,主子是生怕別人不知道太後娘娘窺探帝蹤嗎?要知道太上皇可還沒死呢,就算皇帝是主子生的,窺探帝蹤也是大忌。
「哼,說起這個本宮就生氣,烏拉那拉氏是正妻,板上釘釘的皇后,如今卻住了景仁宮,還叫人守著不得見,定是宋氏那個狐媚子勾得皇帝壞了規矩,本宮如何能不管!」德妃臉色越發陰沉。
她倒不是為了烏拉那拉氏鳴不平,可皇后就該住坤寧宮,這是祖宗的規矩。
若說她今兒個鬧騰這一出,她也知道自個兒不佔理,可她是太后,如今卻還住在永和宮,連皇帝都不過來給她請安,這叫她心裡上火的很。
最讓她上火的是,皇帝竟然叫她搬到壽康宮去,卻讓太皇太后搬到慈寧宮去,那壽康宮都沒有永和宮大,如何叫她不氣。
太皇太后從來就不受寵,太上皇在位時,也不曾搬到慈寧宮去,現在也沒動靜。偏偏老四以孝道說事兒,非等著那老不死的搬了,才肯叫她搬,若是真孝順,就該叫她搬到慈寧宮去才對。
前頭老十四還叫完顏氏入宮勸她安心等著皇帝孝順,直氣得她胸口疼,皇帝要是孝順她會想換個兒子做皇帝嗎?
徐康看著李嬤嬤繼續苦口婆心的勸,倒是不湊上前討不自在,只低著頭不說話,他比李嬤嬤更懂主子的心思,可他這會子也覺得不靠譜了。
別人沒看見,他去景仁宮卻是看見了,外頭全是大力太監,門裡頭還隱約能看見大力嬤嬤的影子,這不像是身體不好,只怕是被軟禁才是真的。
可這話他也不敢說,前頭巫蠱那事兒他是沾了手的,誰知道皇后是不是因為這事兒,若是主子鬧起來,主子是沒事兒,他可就說不準了。
宋琉璃是不管太后氣成什麼樣兒的,御膳房就在養心殿前頭,等她到了養心殿,沒一會兒功夫,膳食就擺了一桌子,全是她和孩子們愛吃的東西。
大寶和小寶都湊在四爺身邊嘰嘰喳喳特別高興,宋琉璃抱著豆豆喂他吃肉丸子,還不好好喂,直逗得豆豆嗷嗷叫個不停。
在養心殿是從沒人敢大聲喧嘩的,平日里靜得連根針掉到地上都能聽清,如今鬧騰起來,卻叫四爺臉上都多了幾分笑容。
「叫嬤嬤喂弘晙,你不是餓了?」四爺給宋琉璃夾了一塊藕盒。
奶嬤嬤聽見四爺吩咐,趕緊接過孩子,到一旁專門給小阿哥準備的膳食去喂。
宋琉璃慢條斯理吃著藕盒,還懶洋洋回答著大寶和小寶嘰嘰喳喳的問題。
「不合胃口?」四爺見她用的不香,放下筷子問道,「想吃什麼,叫膳房現做。」
「沒有,就午膳用得完,這會兒不餓。」宋琉璃搖搖頭。
大寶趴著自己的小碗兒,吃肉丸子吃的滿嘴都是油:「額娘吃丸丸,丸丸好吃!」
小寶心思多一點,偷偷拉拉四爺的袖口,油乎乎的小嘴兒湊到四爺耳邊輕聲告狀:「皇瑪嬤欺負額娘,額娘生氣,吃不下飯。」
「乖,這話以後不能跟別人說,多吃點。」四爺掃了宋琉璃一眼,摸摸小寶的腦袋道。
不管太后做了什麼,他都是不能當著人說太后不是的。
直到孩子們吃飽了飯,都被送回了永壽宮,四爺這才叫人撤了晚膳,抱著宋琉璃坐在軟榻上。
「真不餓?」四爺摸了摸宋琉璃的肚子,「朕叫人給你備著宵夜,餓了叫人送過來。」
「嗯,皇上還要忙嗎?」宋琉璃懶懶靠在四爺身上問。
四爺親親她頭頂,只覺得白日里還沒有親近夠:「還有些摺子要批,叫人把你的話本子送過來些,你陪著朕在書房批摺子如何?」
「行吧,皇上不覺得煩就行。」宋琉璃無所謂地點點頭,她這會子也懶得回去了。
「怎麼會,你陪著朕只會高興。」四爺捏了捏她臉頰,拉著她進了書房。
他們都沒提太后那邊的事兒,宋琉璃是知道四爺護著她,懶得告狀,反正四爺對太后也沒好印象。四爺則是想著忙完跟她一起用完宵夜,沒人的時候再說。
四爺坐在龍案前批摺子,宋琉璃半躺在軟榻上看書,除了燈燭偶爾輕微的響動,一片歲月靜好的安寧。
等二人躺下來以後,宋琉璃吃飽了昏昏欲睡,四爺卻摟著她不肯叫她睡過去。
「明天從太后那裡回來,你去翊坤宮找佟佳貴太妃,把宮務給接過來,有什麼不湊手的,也可以叫貴太妃幫襯一把。」四爺捏著她小巧的手指道。
宋琉璃有些驚訝:「現在就接過來嗎?我都還沒受封呢,是不是太快了些?」
「不快,朕自有安排。」四爺用下巴摩挲著她順滑的發頂,遲疑了一會兒才道,「太后那裡她說什麼,你就順著些,但也不用太委屈自個兒,相信朕,還不到時候,可朕保證,不會叫你受委屈的。」
宋琉璃聽得出四爺話中有話,既然他不肯說,問估計也是問不出來的。
不過聽見四爺的保證,她突然來了興緻,翻個身半趴在四爺身上,眨巴著大眼睛看著他:「那皇上準備給我什麼封號呀?」
四爺哭笑不得:「你想要什麼封號?」
「那我才疏學淺,也不知道什麼好字兒呀。」宋琉璃討好的用小手摩挲著四爺的下巴,「您快說嘛!」
四爺攬著她湊上去親了親:「明日你就知道了。」
「哎呀,您現在告訴我嘛。」宋琉璃好奇的很,乾脆拿出自己的營業態度,在四爺脖頸旁蹭個不停。
四爺輕輕笑出聲來:「想知道,那就好好伺候朕,朕覺得,你下午還不夠為所欲為。」
宋琉璃:「……」
說是叫她為所欲為,可實則她再也沒有說話的機會,嗚嗚咽咽就被吞吃了個乾淨。
因為第二日要早起去給太皇太后請安,四爺也不捨得鬧騰她太過,只來了兩次便抱著已經睜不開眼的小狐狸睡了過去。
第二日大朝上,蘇大總管激動的很,接過張廷玉遞過來的聖旨,格外響亮的宣了旨。
太皇太后博爾濟吉特氏被冊封為仁憲太皇太后,德妃烏雅氏被冊封為仁壽皇太后。
而後是冊封後宮的聖旨,四爺奉太皇太后懿旨,封烏拉那拉氏為皇后,封宋琉璃為貴妃,封號為元。
這道旨意一出,文武百官盡都嘩然,元字為何意朝臣們再清楚不過,這可是只有皇后能用的字眼。
要知道早在清□□時期,元字只能用於正室,元妃當時便是皇后的意思。
有些頭腦轉得快的,已經想起清太宗曾經也把元字用在了別人身上,這叫眾人不由得心思微妙至極。
「啟稟皇上,貴妃封號……是否有所不妥?元字乃嫡妻所屬,貴妃乃妾室,當不得此字,若貴妃極得萬歲爺恩寵,宸之一字……便也足夠了。」看不過去的老御史率先站了出來。
當年即便是清太宗,也沒有在關雎宮那位活著的時候冊封她為元妃,不過是得了個宸字,那時便有人反對。要知道當年唐高宗想要封武皇後為宸妃,都被古無此號的理由制止了。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比起這元字,滿朝文武還是更能接受宸字,畢竟……咳咳,也不算是沒有先例了。
宋逸之比任何人都震驚,震驚之中還有些許恍惚,幾分激動,原來他閨女都受寵到這個地步了嗎?他也勉強算是皇親國戚了,有點飄……
四爺面無表情:「後宮乃朕的家事,諸位愛卿連國事都不曾管好,如今要來管朕的家事?」
不等那老御史繼續長篇大論,四爺直接點名——
「耿靜志,朕問你,國庫不豐,如今大清官員欠銀幾何,戶部整理清楚了嗎?」
「富察馬齊,西北動亂不止,西藏也頻頻出現衝突,兵部打算什麼時候給朕上摺子?」
「陳廷敬,科考在即,聽說有人在江南買賣考題,吏部一點動靜都沒聽到?朕要你們幹什麼吃的?」
「李光地,江西浙江等地災民頻頻與官府發生衝突,搶奪官糧,身為大學士,你身兼刑部尚書,刑部是等著朕親自處理?」
……
一個個點名下來,地上跪了一片,眾人說不出的恍惚,不是正說貴妃的事兒嗎?怎麼突然就開始點名批評了?
好在老御史還沒有被忽悠瘸了,他顫巍巍膝行上前:「萬歲爺明察,封貴妃為元貴妃,實是不合祖宗規矩,還請萬歲爺三思!」
四爺冷哼一聲,站起身走下來冷冷站在老御史跟前,居高臨下看著他:「穆丹,朕問你,你身在滿洲鑲白旗,京城府尹來報,鑲白旗下旗人多打砸搶傷百姓,去歲因元宵節衝突鑲白旗阿里哈氏幼子致使漢人老百姓三死五傷,老百姓告狀無門,那時候你在哪裡?」
穆丹顫巍巍的幅度更大了些,一時間被噎得說不出話來,他是御史,不是言官,沒有那些老學究的血氣,自然也是要為旗族做打算的。
「湯務氏旗人停妻另娶,佔了妻子嫁妝,害正妻上吊自盡,鬧得兩百旗都人盡皆知,你能不能告訴朕,最後是如何處理的?」
穆丹抖得更厲害了,他跪伏在地上:「萬歲爺恕罪,老臣……老臣……有愧於太上皇信任……」
「行了,朕不想聽這個。」四爺慢條斯理坐回龍椅上,深邃的眸子冷冷掃過一干跪在地上的大臣,「朕入宮這些日子,每日里安寢不超過三個時辰,用膳都是搶著時間,你們還有心思盯著朕的後宮,看來還是朕對你們太仁慈了。太上皇心善,念及在場的文武百官大都為大清付出了許多,不忍心說得太清明。如今朕繼位,不如就把話說得明白些,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各位愛卿若還是抱著舊心思,朕這火不止三把,你們若是不怕,且等著便是。」
所有人心裡都是一個哆嗦,如今這位萬歲爺和太上皇的風格可不一樣,這才幾日的功夫,他們都已經很有感觸。
「在朝為官,求的不過是能為大清社稷做貢獻,蒙蔭祖先,惠及家人,你們自個兒心裡都掂量清楚。朕之所以還叫你們站在這兒,不是因為大清非你們不可,不過是念著你們過去的功勞,願意給你們機會。」四爺垂著眸子看著底下的人,「如今國庫不封,老百姓們日子不好過,等著你們勞心勞力的地方數不勝數,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要朕來教你們?」
李光地嘆了口氣,只怕萬歲爺這不是寵那位元貴妃寵昏了頭,寵愛確實有,卻也是為了敲打他們這些老臣,念著太上皇還在,皇上不好太嚴苛,眼下便是警告了。
他最是油滑不過,當即跪伏在地先一步開口:「臣等不敢,求萬歲爺恕罪!」
其他人不管反應過來,還是沒反應過來,都趕緊跟上,一時間再沒有人敢拿貴妃的封號說事兒。
「剛剛被朕點名的,朕等著你們的摺子,至於朕這些,不用再呈到朕跟前來了!」四爺把一疊叫他看得直運氣的拍馬屁的摺子扔在地上,「退朝!」
等四爺走了以後,李光地才從地上撿起一個摺子站起身來,那摺子是禮部尚書富寧安進上去的,辭藻華麗,語句通暢,文采甚至可以說是可圈可點。
可萬歲爺只批了一句話——
「不知所謂!」
眾人都撿了些摺子看,個個都看得愁眉苦臉,過去可不都是這麼寫的嗎?太上皇喜歡漢學,摺子寫漂亮些,太上皇看著心情也好。
可如今那鮮紅的硃批上全是戾氣,他們再沒有一刻比現在更清楚,天兒,真的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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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光地:萬歲爺這是拿元貴妃當椽子,想收拾我們呢。
康熙:朕也這麼覺得。
四爺:想太多,爺就是想給小狐狸最好的!
枸杞這拉肚子還沒好全乎,我家狗子又腸胃不舒服拉肚子了,今天還下大雨,遛完狗給它洗澡吹風,伺候完他碼字有點晚,小主們恕罪。
為表誠意,枸杞決定周末日個萬吧!小主們開心不?
感謝在2020-07-1623:01:50~2020-07-1723:30:4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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