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詭異心池

其實一開始的時候，一個凡人境界的外門新人弟子竟敢在已經步入內氣化真氣境界的林家內門晚輩面前「鹹魚翻身」還是在整個楓河方國林家頗為重視的。

修行界有一種古老的傳說：修行路上的天才少年有兩種，一種是「先天天才」，幼年的時候就會表現出很高的天賦，家世血脈和資質都極為優良的那種。

另外一種是「神運天才」，例如一個少年從幼年到少年一直都很平庸，卻在十三歲到十六歲臨近最晚修行入門年齡門檻的時候突然表現出很強的天賦本領並爆發起來，這就是被神運眷顧的少年天才。

十分典型的「神運天才」成長為一方巨擎級強者的概率就算有「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隱患，也至少會從典型先天天才百萬中無一的渺茫，提升接近到萬分之一的略有希望，成材率直接上升兩個數量級還不止。

「神運天才」面對各種危險，傳說有「逢凶化吉」的很大光環氣運護身，並且遇到必死之局的概率雖然也很大，並遠超過半數，但卻是大降。

正因為如此，在立下比武賭約的第二天早上，林家的長輩們紛紛差人前來查看張凡的表現和狀態，並讓方氏一脈有過節的第四輩弟子儘可能的迴避。

誰知林家第四輩弟子中排行第六，也是林家女內門弟子中排行第二的林珊兒代表嫡家長輩趕來查看張凡並打算試探的時候，卻得知了張凡從昨天夜裡就忽冷忽熱，一病不起的消息。

林珊兒不僅僅是整個林家第四輩弟子中准一流層次的人武境二階七段的天才，而且人品也很受信重，又是未來門路和功法流派並不形成太強競爭關係的女弟子，因此才會派來查看張凡的狀況。當然其中不排除林家高層也有為把張凡這個「神賜天才」通過結親拉入林家做準備的意思。

林珊兒的心另有所屬，但為了林家還是不願意讓這個天降的「神運少年」與林家失之交臂。因此很快的用心聯繫到族中一位還算靠譜、擅長醫道的老僕過來查探張凡的病情。

「沒有中毒的可疑經歷及癥狀，沒有受傷或遭人襲擊暗算的徵兆，而且林楓國氣候溫和，也很少聽說過傳聞中的寒冰。。。讓在下再以真力查探一下。。。這。。。回稟林小娘子，好像是一種很罕見的走火入魔，資質優厚而技巧不足的人修習內功或真氣的時候過猛過量，就有可能出現這種罕見的寒症。。。」

林家嫡族內即便是為下人服務的「職業僕人」當然也有兩下子，很快就查明張凡體內的一些徵兆：丹田位置發寒，如果不是中了什麼江湖強者的奇功奇毒，就必然是一種曾經聽說過的走火入魔。而江湖上的強者，決沒有興趣來對付一個還沒入人武境的少年---哪怕是神運天才也一樣。

聽到這樣的話，並且聽到嫡族內的醫仆說這病症雖然看起來嚴重卻易治，心也稍稍放了下來，笑道：「看來明天的前院公擂比試要泡湯了，不過對這小子來說也算走運吧。。。嗯？說不定是這小子沒有太多自信故意走火入魔，很有魄力的嘛，就是太冒失了，呵呵。。。」

如果是尋常林家內門晚輩，哪怕不同性別，對於這種外門之中崛起的「神運天才」也會天然有排斥及警惕感。

畢竟，這對內族的優秀晚輩們來說不是什麼好消息。可林珊兒這一輩的嫡族兄長之中也有一名才華和天賦驚人的「神運天才」，對於這種事就不是那樣掛懷了。

此時此刻躺在一間專門房間內病榻上的張凡，也在趁著「走火入魔」的掩飾盡最大限度的以真陽歸元訣提升自己的修為。

當前來看望的林珊兒離開的時候，迅速稍稍提升真陽歸元訣的體內運轉力度，陡然從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氣同溫熱房間里的暖氣又在張凡的額頭間形成薄薄的冷霧。

修行界在最入門的時候速度往往是很快的，一般尋常修士月為單位的時間就會有段位上的明顯提升。可是張凡卻明白：自己身體上的資質實在是不咋樣，要想明天這麼緊的時間內就邁入人武境凝聚真氣，只能拼一拼了。。。

當修習那「心田心池」銅鏡內真陽歸元訣一直到第二天臨近夜晚的時候，張凡卻發現了奇怪的現象：自己的「心田心池」內閃爍著藍光的小水窪在一天之內至少增長為原來體積的三倍。從方圓半尺大小變成方圓七寸有餘，暗示著內氣至少增長為原來的三倍？

「通常內力或真氣增長為原來三倍，攻、防、攻擊輔助技法、防禦輔助類技法都會是以前是三倍，單體戰力增長為原來的八十一倍。形同以一敵九個過去的自己，堪比人武境初階八段的修士了，可內氣怎麼還沒有轉化成真氣的跡象？」

前世身為同一個世界的強者，張凡對這些修行者的基礎知識還是了解的。初入人武境，真氣的實戰效能看起來和高深的內功功法差不多，可卻是質的不同。

最低層次的真氣，學徒弟子也能施展劍芒、飛劍、粗淺的雷法或火攻之術等高深技巧。而要以凡人內氣展開類似級別攻擊，別說尋常少年弟子，不是超一流一代宗師級別的人物基本沒戲。控制真氣的難度和控制同樣威力內力的難度天壤之別。

「以自己的見識和技巧，倒也不是不能用內氣展開初級修行者真氣級別的功法，可那樣一來必定給自己引來不少麻煩。。。」最終，張凡還是放棄在比武之前就邁入「內氣化真」的人武境境界了。

「僅僅兩天的時間內，自己就提升三四個段位步入人武境，哪怕自己是『神運天才』也會引起懷疑，或許擂前初表現出凡人境五階十二段的內氣水平，輪戰中臨陣突破到十三段，擂台後再想辦法內氣化真比較合理？」

想到這裡，張凡腹部的寒氣漩渦在張凡成熟技巧的控制之下漸漸緩和，似乎之前的藥力有了效果，深夜的時候就已經勉強恢復了正常。

約定前院比武日子的早上，見到剛剛起身張凡一副大病初癒的樣子，勉強來到前院前，林天不由的感覺有些晦氣。心道自己這兩天準備了那樣多是不是白用功了？不過表面上還是笑道：「張師弟沒事吧？實在不行就改日?放心：就算是改日，我手下也會有分寸的。。。」

前院比武的時候不少兄長乃至林家長輩們都到來的時候，林天一概之前欺凌新人時的囂張，表現出雖然有些傲氣，但還很知分寸的樣子。來到前院觀摩的不少林家長輩默默點頭。

「呵呵，總聽說阿妹對九兒多有驕縱，今日看來，九兒的天賦雖然談不上頂尖，但還算是個可造之才。。。」

林天的母親方氏表現出大方隨和的樣子，一點兒也沒有「反派感」，謙虛道：「四哥這是哪裡話，我對九兒也沒有太高的期望，嫡族家的阿大，阿弟那些血脈天才，尤其是集血脈天才和神運天才於一身的阿大才是我林家希望。」

只不過方氏此時的內心卻是有些忐忑不安：讓九兒下重手廢掉張凡那個外門神運少年，就算自己和九兒都可以洗脫主觀上的嫌疑，按照林家族規也必遭重罰。也不知嫡族那裡承諾的補償會不會算數，九兒有沒有以後拜入府城內丹道毒道名家卜氏一門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