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初試神宮

按照張凡上一世的經驗，因為各門派的種種鬥爭，從招募點到總舵或分舵這段路往往危機重重。那些表現出足夠天賦的神運少年，很有可能遭到風險程度不同的截殺。

只不過或許是整個楓河方國從林家到楓河都城不過短短不到三千里路，表現天賦特殊的張凡又有神劍門高階弟子護送的緣故，一路之上以接近聲音一般的速度前行，還不到一個時辰就抵達了楓河都城北郊的神劍門總舵。

一路之上雖然風平浪靜，楓河方國的景色也算別緻，可是張凡的心中不知怎的，總感覺到一種莫名而未知的危機感，似乎有什麼厄運將要降臨到自己頭上似的。因此，張凡在被帶入神劍門的時候注意力提高起來。

張凡仔細的觀察這神劍門的一草一木。看到由多名人武境四階的學長親自護送自己一個人的時候，那些在神劍門內習武的弟子們的神色中到沒有太多的高高在上或是嫉妒的感覺。更多不過是覺得略感詫異和失望而已。

「你叫張凡？聽說在林家前院的比試中，不過凡人境十二段左右的修為，就擋住了人武境初階巔峰的御陣劍的一擊而不死？如今聽說你已步入人武境初階，內力化真氣。那麼，我想問問：你的人生期望與願望是什麼呢？期望是你能夠大致確定自己能夠達到的高度。願望么，不論能不能實現，哪怕是妄念也好。」一名看起來有些慈祥的半百年紀模樣的藍衫老者此時直來直去的詢問道。

老者這樣的性格當然也為張凡所喜，但張凡當然不能真正透露自己的期望和願望，不過對於這種套路，前世自己就是一派之主，並身為過來人張凡當然是了解的：假若一個天才自少年想到的只是自己成為強者之路，攀登武道高峰。未必就會為這種格局並不算大的人武境層次地方門派所喜。

這種經常面臨競爭和爭鬥的門派，想要的應該是至少通過一定的引導教育，願意為宗門一定程度上承擔風險的人。心地單純乃至擁有一定的大局觀才是最重要的。

因此沉思片刻之後，張凡坦誠的說道：「弟子的願望，是成為人武境五六階水準的強者。不懼江湖上的武林界門派。或許這樣，弟子才有能力在家鄉守護一方平安，照顧父母安度晚年，這相比也在我以後可以實現的範圍之內吧。更遠的路，既然沒有把握，也就不打算奢談願望。。。」

張凡的話乃至表現，自以為毫無破綻，至少人武境中前期水平的修行者應該看不出自己真正的內心。只不過就在這時，一股強大的精神力意念襲來，幾乎與此同時一道聲音默默的在自己腦海中響起：「這，不是你的真心話吧？你的心中，究竟隱藏了些什麼？」

感覺到危機來臨的張凡應變也很迅速，知道如果在這個時候以自己真正的精神力相抗，且不說勝算，更容易讓人感覺欲蓋彌彰。因此時一邊拼盡全力努力鎮定，一邊部分釋放自己的真實心念，有些羞愧的說道：「弟子錯了！請前輩原諒！弟子聽說人武境至上還有地武境的存在，那我真實的想法就是成為地武境九階九段的一方強者，甚至更強，主宰一方，擁有更長的元壽。這樣或許可以讓天下更多的人擺脫厄運。只是弟子知道這個願望著實有些不敬。。。」

似乎是自己還算誠懇的態度起到了作用，心頭的危機感也在這時稍稍散了些，張凡的心也才稍稍放鬆了一些。

「不錯！要是天下間的強者們少一些功利之心乃至所謂的大道追求，多一些仁愛和知足，那該多好。這雖然是永遠無法實現的奢望，但你的本心還算不錯！」老者一邊笑道，一邊站起身來指了指身後的宮門。

「每一個新來的值得神劍門重視的天才弟子，在修習基礎功法戰技之前，門內都要測一測他的潛力，以此來判斷其天賦和潛力究竟有多高，分在哪一隊，獲得本門怎樣的重視程度和待遇，修習什麼樣的功法。」

「你看見我後面這沿著山坡不斷升高的十三座宮殿沒有？這就是初試神宮。在初試神宮，你不能動用任何寶物、戰技，兵器，只能靠自己的身體本身，用最粗淺的真氣技巧迎戰對手來進行挑戰。。。」

這樣測試弟子潛力的地方，張凡當然並不陌生。自己曾經身為神武大陸天武境一方強者的時候，還親自負責指導修建和布置過潛力寶塔之類的地方。花費巨資布置過不少傀儡、鬼物、妖獸之類的東西。

張凡也聽說過在更高層次的秘境宗門之中，還有一些特別法門，可以讓修士們同不同空間，乃至過去不同時代的同階強者交鋒。

只不過，僅僅是對於剛入門還沒有多少積累的弟子就搞這麼鄭重的測試，還要求這樣嚴格，多少讓張凡有些詫異。

「弟子明白！」張凡表現出膽氣十足，沒有多少畏懼的樣子向沿著山坡徑直向上的第一道宮殿走去。

張凡當然明白：這種類型的挑戰，第一層往往是沒什麼新意的，往裡或者往上才會越來越難。

可是：當張凡邁入初試神宮第一座殿宇的時候，大門突然緊閉下來，空蕩的宮殿不遠處煙霧繚繞，香爐內的異香似乎也有些異樣。。。

「不好！」察覺到有些不對的張凡趕緊盡最大限度閉氣，並全力開啟精神力乃至體內真氣準備祛毒。可是：這對抗香毒迷霧的準備似乎和自己隨後的感覺南轅北轍。一瞬間，一股膨脹的自信和殺意在內心涌動。

此時張凡突然覺得：自己難道以後就這樣隱藏實力下去？為什麼不給神劍門一個驚喜，在最短的時間內殺到第十三宮。。。？就算自己的轉世者的身份暴露了，不是會受到更多的重視嗎。。。

張凡終究還是從這種心念的影響下部分的擺脫了出來，遏制住暴露出自己一些楓河方國並沒有的功法的念頭。

只不過就算這樣，張凡的念頭也通達了：「自己早就在林家前院暴露出一個能夠對抗人武境一階巔峰御陣劍襲擊的神運天才少年天賦。就是再強一些又如何？就是要走妖孽天才的不凡之路，才能在最快的時間內突破瓶頸。。。」

想到這裡，張凡再也沒有什麼猶豫，衝進了迷霧之中，並盡全力打開精神力四下搜索過去。也就在此時，殿內的迷霧突然消失了。一名清秀可愛的宮裝二八少女，活靈活現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楚楚可憐的低著頭斷斷續續低聲道：「小女知道不是少俠對手。。。這就給少俠讓路。。。」

張凡並沒有從少女的聲音中感覺到不懷好意的媚術心法，也沒有感覺到怎樣的異樣，只是有些詫異：「自己必勝的關口，關主都會自動放棄的嗎？這樣也好。。。」

然而，就在張凡走向通往下一處殿宇的走廊門口的時候，突然感覺有哪裡不正常？

「嗯？不對。。。」就在張凡走到通往下一處走廊門口的時候，那少女的距離同張凡就自然的拉近。當少女的位置恰好在張凡身後不過一丈左右距離的時候，那名少女突然發難了。

少女的身子仍舊低著，扣頭跪拜者，似很恭敬而且畏懼的樣子，似乎是第一次參與這樣的事。可是鬢髮之中似乎藏著很隱秘的微型針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射出了透明而不容易看到的毛髮一般的細針。

這個少女的修為不過是稍微有點兒內功基礎的凡人而已。可是刺殺的技巧在凡人江湖之中至少算的准一流的層次。不管有怎樣的天賦和戰力，倘若沒有豐富的江湖經驗，就很有可能在這種襲殺之下中招。

所考驗的，不僅僅是戰力方面的天賦，還有江湖經驗乃至危險環境下面對看起來弱者的警惕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