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人靈技·地佑（1/3）
「為什麼？」
伏兮沉聲問道。
「叮！寄靈人內力質量不足以溝通守護靈。」
「……」
情況更糟了。
本來只是以為無法現身的伏兮頓時發現了情況的險峻，否則就算無法直接出力他也有隔空相助的方法。直接讓他們兩家搬離牛家村，不遇上完顏洪烈就行，雖然按照命運的不確定性來說可能該來的還會來，但至少有了發展的時間。
他的《寒玉決》是用來修鍊靈力的，但正如這個世界郭盛掌握的武學能夠被其掌握，所以他的《寒玉決》也同樣衍生出了內功版。
他不知道《九陽神功》、《北冥神功》這類金武頂級內功在系統中的評價是什麼，但想來級別也不會比《寒玉決》更高。
只要讓郭嘯天內功入門，有了一身真氣他就能出手相助。
可是最初的機會都被斷了。
「不對！系統你坑我！」
忽然想起了什麼，伏兮怒目道：「要是我一開始選擇了一個不會武功的寄靈人，那是不是直到他死都無法聯繫到我？」
「叮！沒錯，但守護靈不會死。」
「你……我……」
系統這理所當然的話語讓伏兮語塞。
他是更恐懼意識的消逝，但寂寞和孤獨同樣是人類恐懼的事情，人畢竟是群居生物。他還不是那種修鍊無歲月、出關已千年的仙人，說實話很多神仙精神不正常可能就是孤獨一個人閉關修鍊出現的精神問題。
就算旁觀了郭盛的一生，眼界閱歷提升了許許多多，他也沒到那種精神境界。
「那要是郭嘯天死了怎麼辦？」
「叮！屆時可更換寄靈人，一次1000靈能點，靈能點不足可貸款，每月利息10%，無利滾利。」
「高利貸？！」
伏兮驚呼一聲，而後臉色陰晴不定起來。
現在他有兩個選擇。
第一個，直接等郭嘯天死，郭靖出生更換寄靈人。
可他不想要這條。
距離郭靖出生還有一年的時間，而且一個嬰兒多半不會直接觸發主線任務，估摸著最早也得是大漠時期。而且考慮到郭靖的功力修為，即便那個時候觸發什麼類似拯救張阿生的任務，他也仍舊插不上手，那麼他可能要等到十八年後了。
加上懷胎的一年，整整十九年的時間，得欠系統多少錢？
就算沒有利滾利一說，也早就翻了二三十倍。
而且最關鍵的是他並不是很喜歡郭靖，這也是他一開始聽到暫無郭靖沒有失望反而驚喜的原因。不是說討厭郭靖，郭靖這種人是討厭不起來的，借用武林外傳里的一句話，大俠中的大俠被稱作巨俠，而毫無疑問郭靖就是有這種資格的人。
只是郭靖身上也有很多缺陷是伏兮很不喜歡的。
人無完人，每個人都會有缺陷，所以他並不討厭郭靖，只是在敬佩郭靖的同時又不喜歡他。
先不說楊康那人到底怎樣，那麼多罵名對楊康公平與否，楊康最後一步步邁入深淵郭靖有沒有責任這件事以後再說。就簡單說說「忠孝」，毫無疑問郭靖是大忠的英雄，而孝的一方面無論是對母親還是對江南七怪和洪七公，他也都做到了一個晚輩應有的聽話懂事和孝順遵從。
不過事情都有兩面性。
換個角度說，假設郭靖和楊康並不是漢人，是金人的後代。收養楊康的成為了漢人王爺，照顧郭靖的成了漢人皇帝，立場調換的話再來看看呢。
一個儘管從始至終都享受著小王爺的一切，但也僅僅是一個王爺的疼愛；另一個雖然沒有那麼好的條件，但卻有著朝廷第一武將作為師父教導，一位皇子與其結為兄弟，皇帝更是將掌上明珠賜婚於他。
差別在於，小王爺自始至終都將自己當作漢人，而駙馬則是從一開就知道自己是金人。突然有一天小王爺知道了真相，但他選擇了繼續當漢人小王爺；駙馬則是得到了這一切之後回國與大漢為敵，全然不顧大漢的恩情。
在這種情況下，大家的看法是不是會截然不同？
這麼比較不全對，畢竟民族立場擺在那兒，而且完顏洪烈得到包惜弱的手段確實卑鄙，漢人也很少會主動入侵霸佔他人國土。只是換個角度郭靖的行為就顯得不那麼英雄。
伏兮同樣討厭元蒙，不喜歡那個時代，所以他永遠不會討厭郭靖的行為。
真正的問題在於金刀駙馬的問題上。
當初他沒有堅決拒絕就代表他不是那麼抵觸和華箏成婚，因為華箏總歸是個將芳心掛在他身上的美女，在沒有遇到所謂真愛之前郭靖是認可了這場婚事。結果遇到了黃蓉之後他便徹底決定放棄華箏，那時的蒙古還未和大宋為敵，或許他對黃蓉的愛比對華箏的感情更純粹，但終究他到底是辜負一場婚約，一位女子。
比起立場上的仁者見仁，這份感情上的不忠更明確。
再說說孝。
江南七怪是真把郭靖當兒子養，儘管江南七怪很多時候行事都有些平頭哥的作風。可廣為人知的「江南七怪」實為兄妹七人自稱，江湖中人對他們的稱呼卻是「江南七俠」，這一點也能看出江南七怪並不自大，反而覺得自己還談不上「俠」還很是自謙。
只有起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外號。
諸如全真七子也配不上七俠之稱，不如百年後的武當七俠；這個時代除了未來的北俠郭靖和神鵰俠楊過，又有幾人稱得上「俠」？
或許江南七怪的武功不適合郭靖，培養不出一位武林高手；可塑造了北俠之「俠」的奠基人卻是這七位不遭讀者喜歡的七兄妹，是他們在郭靖的骨子裡刻下了名為「俠義」的精神。
也正因為他們對郭靖真的疼愛，他們才會不僅不反對，反而鼓勵郭靖拜洪七公為師。
大時代背景下的門戶之見非常重。
又有幾個人有如此心胸讓自己的弟子轉投他人，要知道那時的七怪都已經做好郭靖脫離師徒關係的準備，也要讓郭靖拜入洪七門下。這既是對洪七公人品的認可，也是對郭靖真的疼愛。
可就是如此，在五位師傅相繼慘死後郭靖做了什麼？
雖然楊康身上有很多可以深挖的東西，但站在郭靖的立場上楊康無異於殺父仇人。要說他和楊康的感情其實也並不深，雙方僅僅相識不久，哪有江南七怪付出多年青春來得深，那位現在僅有十七八歲的少女就為了一個約定、一位弟子便讓韶華流逝，兩鬢泛白。
最後楊康死了，卻是死於意外而非郭靖想要報仇。
在他的心目中哪怕楊康犯下了大錯，仍然是他的兄弟。
人死如燈滅，無論是不是出於本意楊康都死了；那麼另一位殺師仇人歐陽鋒呢，郭靖居然硬生生讓歐陽鋒活到了楊過的時代不去報仇。都說柯鎮惡是非不分、不自量力，可誰又清楚柯鎮噁心中的痛，自己視作驕傲、親子的徒兒不去報仇雪恨，難不成讓這位老人對一個仇人的兒子有好臉色嗎。
柯鎮惡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和歐陽鋒的差距？
可他已經失去了一切，唯一僅剩的珍寶也已經成材無需他去擔心，無所牽挂的他其實已經不在乎是對方死還是自己死，他只想要個結果罷了。
不能說郭靖不忠，也不能說他不孝。
但在這些點上他都有著缺陷，讓伏兮不滿意的缺陷。
相比之下，在亂世會選擇避難保全兄弟妻子，又時刻記住國讎家恨，真正面臨危險又會挺身而出的郭嘯天反而更合伏兮的心意。也許郭嘯天也有一些不為人知的缺點，但至少郭嘯天沒有郭靖那麼……愚笨？
若一開始選擇郭靖的時候沒有意外，他或許會選擇郭靖。
畢竟郭盛的身份沒有什麼比郭家父子更適合成為寄靈人，除非是神鵰時期的郭芙、郭襄。
可現在郭嘯天成了寄靈人，真的要讓他去死嗎？
伏兮捫心自問一下，無論是欠債，是偏愛，還是出於最基本的道義他都無法做出見死不救、冷眼旁觀的行為。
「那就只能選第二條了！」
「賭一把，希望別讓我失望，人靈技·地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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