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琛少救命
「琛少，救命……」
霍祁琛還未回答許歡顏的問題，躺在地上的沈依依就痛呼著開始哭道：「琛少你總算回來了，你再不回來夫人就要打死我了。」
霍祁琛剛才注意力都在許歡顏身上，結婚兩年來，許歡顏好像個被抽干情緒的機器人一般，和他之間相處也向來相敬如賓，說是夫妻，不如說合法同居而已。
除了涉及到她弟弟許懿的事情外，他從來也沒見她動怒過傷心過。
一時之間，看著如此鮮明情緒外露的許歡顏，他除了疑惑外，第一感覺是新奇。
比起死氣沉沉的她，會哭會鬧的她鮮活許多。
循著沈依依的聲音看過去，霍祁琛才發現她臉上都是血，臉頰腫起，手腳姿勢看起來都不太正常，可能被打斷了。
眼看著沈依依已經進氣多出氣少了，他只得先把沈依依從地上抱起來，而後對著坐在地上的許歡顏道：「我先送她去醫院，有什麼事等我回來說。」
「我要離婚。麻煩霍先生通知你的律師草擬一份離婚協議，簽好字再給我就可以。我願意凈身出戶。」許歡顏起身，彎腰拾起地上的包，不再看霍祁琛，轉身朝樓上卧室走去。
「等我回來。」霍祁琛皺了皺眉，看著她的背影留下一句，才抱著沈依依出了別墅大門。
許歡顏捏著扶梯，直接泛白，直到聽見霍祁琛腳步聲遠去，才淌著滿臉的淚一步一步上了樓。
從她遇見霍祁琛那天開始，沈依依就跟在霍祁琛身邊做保姆照顧他，而後更是跟來了麗景天墅照顧他們夫妻的日常生活。
若說沈依依行事霍祁琛不知情，她如何敢信？
沈依依沒想到被許歡顏打一頓能換來被霍祁琛抱的福利，還從未能如此靠近他，使她此時激動的整個人都微微顫抖，屏息縮在霍祁琛懷裡，貪婪的嗅著他身上的氣息，不敢動彈。
她想要開口讓霍祁琛趕緊和許歡顏離婚，但是想到自己現在的身份，不敢作聲。
霍祁琛直接將她在車後座放下，思索著許歡顏剛才那幾句話的意思，去醫院行程過半，霍祁琛都未作聲，車內氣氛壓抑。
沈依依渾身的傷口火辣辣的痛，她不敢隨便發出聲音惹霍祁琛不快，但實在痛極了，還是忍不住發出嘶嘶的痛呼聲。
霍祁琛聽在耳里，聲音平靜的道：「她為什麼打你？」
沈依依愣了幾秒意識到霍祁琛是在和自己說話，先是一喜，繼而有些心虛，咬著嘴唇小心措辭，委屈道：「我也不知道，夫人今晚回家，突然就打包砸我腦袋，還嫌不過癮，拿棒球棍說是要把我的手腳打斷，下手特別狠，像是想要我的命……」
霍祁琛想到進屋時看見許歡顏打人的那股狠勁，唇角勾了勾。
沈依依看霍祁琛沒理會她，又繼續道：「夫人說她的助理流產，說是聞了夫人的熏香出的問題。這熏香平日里是我給夫人準備的，夫人說裡面查出有麝香的成分，導致她不孕，她把這事怪到我頭上。琛少，夫人誤會我沒關係，你一定要信我。我爸媽在霍家忠心耿耿做了三十多年的事，我又從小跟著你長大，我怎麼敢做這種事呢……」
霍祁琛聽見那熏香含有麝香成分導致許歡顏不孕時，微微蹙眉。
沈依依自然是故意放大麝香的作用，暗示霍祁琛，許歡顏已經不孕了。
她迷戀的從後視鏡偷看霍祁琛，小心翼翼的道：「琛少，夫人不孕，自然不適合留在霍家。她的身份本來也和霍家格格不入，有自知之明，主動提出離婚也好。」
霍祁琛的神色瞬間冷了下來，玩味的道：「她是什麼身份？」
沈依依想說，她之前不就是個金庭賣笑的嗎？
話到嘴邊，卻窺見霍祁琛從後視鏡中瞥了她一眼。那一眼危險冷漠至極，她瞬間像是被掐住了喉嚨一般，訕訕的不敢再作聲。
一直到了霍氏旗下的高級私人醫院明城醫院門口，霍祁琛都沒再理會她，只是搖下車窗對著醫院門口的護士招了招手，示意她把沈依依弄下去，護士立刻就喊了人過來將沈依依抬下去。
他看著車後座的血跡皺了皺眉，一秒也沒多停留，直接調轉車頭回了麗景天墅。
然而等他進門后，卻發現屋內漆黑一片，早就已經空無一人。他上樓看了眼，少了一個行李箱，許歡顏的衣服也少了一些。
霍祁琛看著空蕩蕩的家眼中浮現一抹笑意：「還真不乖。」
霍祁琛換了套衣服，一邊下樓，一邊思索著許歡顏可能會去的地方，最後將目的地鎖定為前兩年許歡顏買下的一套小公寓。
他換了輛車，驅車到了許歡顏的公寓樓下，遠遠看去，果然亮著燈。
剛下了車準備上樓，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霍祁琛看了眼，發現是老宅的來電，這才接了。待到將電話掛掉時，表情已經恢復了平靜，看不出端倪，只一絲不甚明顯的狡黠滑過。
明城的夏末，午後依然燥熱，特別是對於收拾家裡的許歡顏而言，太熱太悶了。
本是不需要收拾，但心底壓著的那些火氣並沒有因為打了沈依依而消散。她面無表情的在不大的公寓里強迫症似的收拾、打掃，著急的想要將心底那些火星子撲滅，直接聽見了門鈴聲。
她透過可視監控看了眼，發現來人居然是霍祁琛。
他靜靜站著，看不出喜怒。
她看著可視監控中的人，眼中帶著難以掩藏的愛意和幾分怨，心莫名漏跳了幾拍，但卻沒有去開門。
彷彿是察覺到她的偷窺，霍祁琛朝著監控看了眼，而後眼中多了一絲笑紋，又抬手按了按門鈴，彷彿是吃定了她在家。
許歡顏皺眉，只得將門打開了一條縫，身體直接擋在了門口，不耐煩的道：「這麼著急？離婚協議書還用霍先生親自來送？」
她在自己的地方一向比在麗景天墅隨意，慣常穿的絲質睡袍早就丟到了一邊，身上穿著短褲背心，頭髮隨意紮起，素麵朝天。
雖是尋常女孩子裝扮，但許歡顏生的漂亮，身材前凸后翹，生生穿出了性感誘人的味道。
偏她不自知，皺眉看著他，不自覺噘起的唇像是誘惑他去親吻。
霍祁琛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她，直到聽見身後傳來電梯開合的聲音。
他眸色一黯，意識到這是在門口，她的性感隨時可能會被人瞧了去，頓時有些不高興的上前一步摟著許歡顏的腰將她推進了屋內：「不要穿這樣站在家門口。」
腰側傳來他大掌的溫度，許歡顏像是被針刺了一下般，猛的往後退開，皺眉看著他：「你到底是來幹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