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離開楓之村

因為終於等到戈薇從現代過來，彌勒幾人鬆口氣后就決定出發繼續尋找四魂碎片。花曉葵拒絕了犬夜叉一同行動的邀請，雖然不太放心他這個缺心眼的單細胞會不會又因為日久生情而精神出軌，但逼的太緊了也不好。

花曉葵的拒絕讓某些人暗暗鬆口氣，珊瑚已經放下敵視只是還稍微有點疙瘩，不是排斥她，眾人的心理怎麼說呢，就是覺得和她一起有一種莫名的壓力。

年邁滄桑的楓婆婆總讓花曉葵有種惆悵的酸楚感，布滿皺紋的臉代表著一去不復返的歲月，幼小的女孩獨自一人艱辛走過的道路。

戈薇幾人離開，踏上繼續尋找四魂碎片的旅程，楓婆婆知道這個小小的楓之村已經留不住花曉葵，對她的告別沒有感到一點驚訝。

「我差不多也該離開了。」花曉葵望著楓婆婆渾濁的老眼，語氣裡帶著微不可察的黯然。

「我知道，葵姐姐有必須要做的事。」楓婆婆佝僂著背，壓下心底的依依不捨，頷首表示理解。

跟犬夜叉戈薇幾人不同，分別了無數次他們也沒有感到離別的悲傷，起初楓婆婆有些不放心，擔憂收集碎片的進程，掛心兩人的安危，但漸漸的這種焦慮消失了，一個巴掌拍不響，對方太不合作。交通不發達的古代離別是讓人憂愁悲傷的，尤其是戰國時代兵荒馬亂妖魔縱橫，世道亂的很。

「五十年不見了，我也很想念桔梗，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大概心裡很不好受……」覺得自己失言了，花曉葵連忙閉嘴沒有繼續說下去，桔梗心裡不好過，楓的原因也佔了一部分。

「葵姐姐不用顧忌，這是事實，我讓桔梗姐姐傷心了。因為年老而染上了容易放棄的毛……看見桔梗姐姐剛復活的那一刻我毫無懷疑的接受了姐姐復活的事實，但看見她怨恨的向犬夜叉復仇，我動搖了，下意識否認起事實。找到桔梗姐姐后，替我向她道歉，是我對不起她……」楓婆婆蒼老的面容似乎又老了幾歲，後悔愧疚充滿了她的心靈，想要彌補，親自道歉，但她明白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已經不再年輕，正在漸漸步向死亡的年齡。

「我會向桔梗傳達的，你也不用太自責。」接下來花曉葵就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楓婆婆的年齡實在讓她擔心，也許下一次回楓之村她就不在了，臉上的每一條皺紋都讓她感到莫名的酸楚。腦海里隱隱閃過什麼，不想接受生死離別的痛苦悲傷，下意識的想留住眼前老人逐漸逝去的生命。

張張嘴，花曉葵不清楚自己想表達什麼，但她還是說了，「楓，也許你也可以……我們還可以回到那個時候……」

時間不會倒流，什麼挽留都是無濟於事，楓婆婆明白這個道理。理解花曉葵話里透出的意思，長長的嘆氣，彷彿將所有的疲憊滄桑都透過這聲嘆息傳達給對方。

「不用了，葵姐姐的想法我明白，但是真的不用了。」楓婆婆搖搖頭，面對花曉葵，她沒有倔強的藏起軟弱，擺出一副沉穩可靠的模樣，渾濁的老眼蘊藏著嘗盡人情冷暖看盡世間百態的疲憊不堪。「我活了五十多年，看了太多，經歷了太多，這樣就足夠了，不需要做什麼，就讓我一直呆在這個村子里到最後。這個混亂的世道，活太久也是種折磨，我現在不想死，但也沒想過要延長壽命或者返老還童。桔梗姐姐跟我不同，她死的時候太年輕了，還是像花一樣美麗燦爛的年紀生命就戛然而止。」

這個時代生存不容易，有太多的壓力，國家政治動蕩，妖魔縱橫肆虐，沒有一處安定，沉重的壓力逼迫人們疲憊麻木的活著。

「能夠讓桔梗姐姐活過來真是太好了，彌補了我心中的遺憾，我一直都覺得桔梗姐姐的命運不該這麼悲慘，年紀輕輕就凄慘的死去。」楓婆婆露出一絲笑容，帶著欣慰的味道，疲憊麻木的目光綻出一點光彩。

「……是嗎，如果你這樣覺得的話，我也不勉強。」花曉葵沉默了一下，氣氛有些沉重。

她是想如法炮製，讓楓也獲得年輕的**，重活一次，但楓拒絕了。冷靜下來仔細思考就會發現，真正實施起來會有更多麻煩，楓的情況和桔梗不同，這是一時腦子發熱的想法罷了。楓拒絕了，那就只能沉到海底。

面對面的站著，花曉葵和楓婆婆一時無言，沉默的對視了一會兒，花曉葵開口打破平靜。

「我走了。」乾巴巴的吐出這麼一句，嘴拙的不曉得說什麼。

「一路平安。」楓婆婆顯得從容很多。

想了一會兒實在沒有什麼話可說，花曉葵轉身離開，她感到楓婆婆的視線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背上，注視著她，直到看不見。

回頭瞥了一眼後方的楓之村，被茂盛的樹木遮蓋住了什麼都看不見，滿眼的樹榦枝葉。收回視線向前走了一會兒，花曉葵停下腳步，一股詭異陰森的風從樹林深處吹過來，擦過她的周圍，寬大的袖子衣袂飄飄，劉海拂動。

「出來奈落，不用藏了，只要身上帶著四魂之玉，你怎麼藏都無濟於事，這麼近的距離，我不可能會忽略掉。」抬頭朝著樹林某一處揚聲道。

「哦，我可是特意掩蓋了玉的氣息，即使如此也瞞不過你嗎？」披著白色狒狒皮的奈落從樹林的陰影中走出來，整個人只露出兩隻暗紅色的眼睛和線條精緻陰柔的下巴，遮的嚴嚴實實，藏頭藏尾的實在無法和好人搭上邊。

「這種程度，只能瞞一下戈薇那個半吊子。四魂之玉討厭的氣息，只要捕捉到一點我就不會忽略掉！」不知多少次想毀掉四魂之玉，氣息的記憶深入骨髓，牢的不能再牢。「你這幾日老是在楓之村轉來轉去做什麼？打探敵情思考奪玉計劃也太勤奮了，真可疑！」

「我哪一個舉動在你眼中不可疑？」奈落沒有回答，不置可否的反問。

「嗯……從頭到尾都可疑，藏頭藏尾的一點都不磊落。」心裡嘀咕，總是躲在暗處窺視，你讓人怎麼想呢？怎麼都和友善搭不上邊，只會聯想到陰謀計劃什麼的，跑來踩點的。

上次沒能分辨出本體和傀儡的區別，這次卻能一眼看出來，奈落總不可能讓一個傀儡帶著自己辛苦收集的四魂之玉到處亂跑，但為什麼上次就沒能發現玉的氣息。那一次奈落把玉放在人見城裡沒帶出來？

四魂碎片異樣的安靜讓花曉葵騷動不安，沒有誰比她更了解四魂之玉，直覺它不會就這麼乖乖束手就擒任人封印，但一時又沒有找出異動，平靜的詭異。

看見目前碎片持有最多的奈落，不免問上一問。

「奈落，你感覺四魂之玉有沒有什麼異常？」

「你指的異常是什麼？玉是你親手封印的，難道是對自己的能力不放心？」花曉葵的詢問讓奈落感到有些意外，天生謹慎狡猾的性格讓他沒有立即正面給出回答。

「我不放心的是你！」花曉葵的眼神非常懷疑，瞅著奈落身上的四魂之玉不放心的打量，也沒注意到自己說了句多麼有歧義的話。「我的封印不是永久性的，四魂之玉一定會慢慢消減封印的力量，時間一長威力就會消弱。戈薇手上的到沒什麼，有她的凈化，玉不用擔心被污染，積累太多濁氣增強玉的力量，你就不一樣了。就算無心污染四魂之玉，你拿著玉也會對它產生影響，裡應外合封印就更加脆弱了。」

四魂之玉的光芒純凈無垢，沒有一丁點兒污染的味道，跟她離開人見城時一模一樣，似乎可以暫時放下心來，但花曉葵卻反而下意識的更加警惕，疑心更大。沒有理由的，她感到四魂之玉反常。

放棄了盯緊犬夜叉的計劃，花曉葵認真思考盯緊奈落以防四魂之玉有變的想法，怎麼想都是奈落身上的碎片不穩定性最高，兩個待一起指不定就會發生什麼意料之外的化學變化。

「這個光芒你應該看的最清楚才對，是什麼讓你對四魂之玉忌諱的如此之深？」被狒狒皮遮住大半張臉，看不清表情，只能看見暗紅色的魔魅眸子滑過詭譎的光芒，低低的笑兩聲，似嘲笑花曉葵的杯弓蛇影，似只是毫無意義的低笑。「這麼緊張忌諱，不如一直盯著如何？不安定因素還是放在眼皮底下放心，你不這麼覺得嗎？放在眼皮底下時時關注，掌握第一狀況，就不會被突如其來的意外弄的措手不及。讓自己緊張關注的東西跑出視線範圍是不明智的做法，我是這麼覺得的。」

……總覺得奈落好像在暗示什麼。花曉葵狐疑的思考奈落這麼說的用意。

四魂之玉的光芒很純凈，美麗的宛若出水芙蓉纖塵不染，彷彿是最神聖的寶物，一切污濁之物都會在它的光芒下被凈化掉。

就是因為這樣才奇怪啊，四魂之玉絕對和「出淤泥而不染」搭不上邊，它分明就是包著一層糖衣的劇毒。

「……你知道桔梗的下落不？」花曉葵思考一下問，關於四魂之玉的問題暫告一段落，話題轉的僵硬，奈落可疑的沉默一下。

「……」牛bb小說閱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