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5章 生死一戰
邊關的戰事正如火如荼。
燕嬰和秦扶桑都不知道,何意悅和鄭如秩正在往這邊趕。
而且他也不知道,燕十七也已經辭別了卿羽,正在朝著邊關快馬加鞭而來。
所有的人,都在為了這一場戰事做準備。
他們倆都覺得,也許快到了背水一戰的時候了。
秦岐那邊,已經做了好幾天的準備。
前幾天秦之羌來,也帶來了不少的人馬。
秦之羌雖然沒什麼本事,但是手裡的資源卻是不少。
不過燕嬰他們這邊,也並非沒有好消息。
在外流落多時的秦之亥,終於回來了。
有了大秦殺神坐鎮,燕嬰他們的士氣也得到了極大的鼓舞。
只不過秦之亥才剛回來沒多久,而且這一路上還經歷了不少的事情,燕嬰也是讓他先休息一會兒,回頭再說。
第二日,秦岐就開始命人攻城了。
古老的城門在撞木的撞擊下發出一陣陣嗡鳴聲,恍若像是在哀歌。
有的小兵已經開始偷偷抹起眼淚,不知道自己這一次,到底還能不能活著回家。
燕嬰從後頭過來,拍了拍那小兵的肩膀,道:「放心,我們一定會贏的。」
小兵回頭看到是燕嬰,頓時就被嚇了一大跳,生怕自己的軟弱讓燕嬰不開心,趕緊抹了一把眼淚,道:「世子,我……」
「沒事,」燕嬰看出了他的慌張,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曾經我像你這個年紀的時候,也很害怕戰場。」
小兵一臉神往地看著燕嬰,原來世子,也曾有過年輕和膽小的時候嗎?
「都會過來的。」燕嬰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兵狠狠點頭,「世子說得對,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燕嬰和這個小兵告辭,繼續往城樓上走去。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秦岐的攻勢十分劇烈,燕嬰這邊都快要抵抗不住了。
因為燕嬰這邊的人馬遠遠不如秦岐那邊的人多,所以秦岐雖然是輪換著來攻城,但是燕嬰這邊的人卻基本得不到什麼休息。
連燕嬰都沒有睡過什麼好覺了。
但是,燕嬰想,應該快了。
秦岐這邊的攻城整整持續了三天。
第三天的時候,秦之亥也穿了戎裝上陣,算是減輕了一點燕嬰的壓力。
如今的秦之亥,已經不像是從前一樣意氣風發。
那時候的他彷彿是一個鐵血機器,生來就是為了殺人和戰鬥。
如今的他,更多幾分歷盡千帆,愛上一個人後又失去的頹唐。
但就算是這樣,也不影響他的能力。
有了秦之亥的幫忙,燕嬰明顯輕鬆了許多,而秦岐那邊也感受到了幾分壓力。
不過很快,秦岐就調整了過來。
秦之亥當年的兵法和戰術,可都是秦岐一手教出來的,秦之亥的戰術使用得出神入化,可以說,這世上沒有一個完全能猜出秦之亥的戰術的人,但若是比起來的話,恐怕最了解他的人,就是秦岐。
針對秦之亥,秦岐也制定出了一套新的戰術。
秦之亥雖然也感覺到了有幾分吃力,但是也不是完全無法應對。
直到第五天。
誰也不知道,秦岐是從哪來了那麼多人。
秦之亥和燕嬰站在城樓上往下看的時候,只覺得漫山遍野都是人。
原來樹上所說的草木皆兵,就是這個意思。
當人真的足夠多的時候,就會密密麻麻,看起來像是草木一般,而那些草木,也都和人沒什麼區別。
燕嬰的後背不由得出了幾分冷汗。
但是他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天。
按照之前的計劃,秦之亥守住城門,他則帶著人從偏門沖了出去。
有秦之亥在,肯定能拖住秦岐的大部分人馬,而他去偷襲的話,就會事半功倍。
燕嬰策馬出去的時候,忍不住往東北方向看了一眼。
那是臨川的方向。
他的新婚妻子,他喜歡了一輩子的那個女人,沈宜安,就在臨川等著他回去。
他曾答應過沈宜安,等打完這場仗回去,兩個人就一生一世都不要分開了。
燕嬰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食言,但是沈宜安,只要心裡想著你,我就有了許多的勇氣。
他猛地回頭,夾緊了馬肚子,策馬上前。
曠野上的風乾燥得像是一把刀子,從他臉上狠狠刮過去。
從前,就算是作戰的時候,燕嬰也是很在乎自己的臉的。
可是這一次,他是真的沒有時間來收拾自己了。
身上的衣服已經記不得多少天沒有換過了,每天有一點空閑時間,他就要抓緊睡覺,他甚至連洗臉的時間都沒有,原本如瓷如玉的肌膚,現在卻裂了好幾道口子。
如果小安現在看到他,一定會嫌棄他吧。
燕嬰策馬往前,忍不住笑了幾聲。
秦岐的人是好一會兒以後才發現他們的。
可是他們的大部分人馬都在前方攻城,秦之亥還是那個勇猛的大秦殺神,在他指導下的士兵,總是擁有更為強悍的戰鬥力。
如果秦岐現在就讓士兵掉頭的話,就相當於將自己的精銳部隊拱手送給秦之亥了,他可經受不住這樣的打擊!
於是秦岐下令讓秦之羌坐鎮,自己帶著人沖了出去。
秦之羌多年來被自己的母妃保護得很好,是個沒見過殺戮和戰場的,但是秦岐可不一樣。
他可是從屍骨堆里爬出來的帝王。
出發前,秦岐又摸了摸放在自己胸口的小瓷瓶。
現在,司如靜每天都在這裡陪著他。
他沒什麼可怕的。
秦岐和燕嬰的人撞在了一處。
雙方舉刀廝殺,刀光劍影之處,一片血肉模糊。
秦岐殺紅了眼睛,死死咬牙,瞪著燕嬰。
原本這一切,只是他和他的兒子之間的戰爭,為什麼這個燕嬰非要摻和起來!
而且!
這燕嬰和秦扶桑不是都喜歡沈宜安嗎,他們倆不是情敵嗎?燕嬰為什麼會幫秦扶桑?
秦岐想不通,但他也不需要想通,他只需要燕嬰去死!
秦岐這邊步步緊逼,燕嬰卻節節敗退。
但是能為秦之亥爭取到足夠多的時間,就是他此行的目的了。
可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燕嬰的身後,卻忽然出現了更多的人馬。
「是援軍!是援軍啊世子!」有小兵揮舞著雙手道。
援軍?
燕嬰微微一愣,如今城中人馬那麼少,哪裡來的援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