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章 棄明投暗
聽到他這麼說,皇帝哪裡還有不明白的。
立即反應過來肯定是東陵有人過去打擾燕九霄的生活,而且還是蒼蠅嗡嗡亂叫,什麼像是蒼蠅?
刺客殺手!
至於為什麼,皇帝突然想到立的傳位詔書,幾乎瞬間就反應過來!
看來是有人看到過傳位詔書,那麼這個人肯定還是自己的兒子,不然也沒有什麼資格去刺殺燕九霄,是誰這麼不知死活去挑釁這個存在?
也不知道是不想活了還是活膩了。
皇帝當下就警告似得朝在坐的兩位殿下掃過去,目光里的情緒有些赤裸裸的痕迹,到最後便道:「人活在當下,最重要的就是安分守己,做好自己的事就好,別整天想那些有的沒的。」
話落,他又想到自己寫那份詔書可算是較為隱秘的,沒人在他身邊也沒人知道,除了……
想到這,皇帝往不遠處的太監總管看去。
因這太監總管是從小伺候在他身邊的人,多少算是最為信任的親信,難不成他已經棄明投暗,是哪個兒子手底下的眼線了?
會是誰?
能當皇帝這麼多年,自然不是個蠢貨,兩三下就將事情的思路想得差不多,皇帝還是沒有露出必要的情緒來,依舊笑著吃菜,必須讓燕九霄感受到賓至如歸。
其中,他也看了雲凰幾眼,徹底折服在夫婦倆的氣場下,家宴結束后,就讓兩人住在他最為僻靜的院子。
他知曉燕九霄喜歡安靜,所以也不讓人去打擾。
除了必要的人和物,都沒有添置。
等人走後,皇帝的來事了就猛地黑沉,朝赫連逸和赫連青掃過,冷聲道:「你們倆給朕滾進來!」
赫連青摸不準頭腦,立刻夾緊尾巴走了進去,倒是赫連逸明白裡面的因果,眯起眼朝總管太監掃過去,給了個眼神,這才進了議政廳。
「父皇,你叫兒臣何事,這麼晚了,兒臣該回去了,不然母妃會擔心的。」赫連青率先回了話,不像是知道真相的人。
皇帝也知道赫連青的為人,朝向來溫和君子的赫連逸掃過。
「你們有沒有什麼事情瞞著父皇的?」
赫連逸躬了躬身:「父皇,兒臣能有什麼事情瞞你?」
赫連青也跟著道:「是啊父皇,兒臣只不過是愛玩了點,你也不能這般嚴肅,再者,兒臣上面這麼多兄長,也不差兒臣這麼一個偷懶的。」
「你也知道你偷懶?」皇帝徹底被赫連青帶騙,怒其不爭的道:「你給朕滾回去,明日朕要考察你的功課,給自己寫三千字的文章來!」
「……」
赫連青嘴巴動了動,似乎有話想說,最後還是扭捏的道:「兒臣知道了,兒臣告退,父皇萬安!」
臨走前,他朝赫連逸給了個挑釁的眼神。
屋子裡也只剩下父子倆人,皇帝坐在椅子上,低著頭想了會才道:「老二,朕知道你是你們兄弟幾個最為聰明的,只不過朕不喜歡你聰明反被聰明誤,可明白朕說的話?」
赫連逸擰了下眉頭,故作不解的道:「父皇這是何意,難道兒臣聰明些不好嗎?」
皇帝朝赫連逸看過,目光複雜,最後輕嘆了口氣:「你將朕的話記在心裡就好,有些事若不是你做的最好,若是你做的,別怪朕絕情,下去吧。」
赫連逸還是一頭霧水的模樣,盯著皇帝猶豫的道:「兒臣雖不知道父皇是何意,但兒臣謹記教誨,兒臣告退!」
唉。
殿內,皇帝重重的嘆了口氣,說不出心中是什麼滋味,最後又想起燕九霄,心中有些惋惜和失望,為什麼自家兒子不像是燕九霄那般厲害?
若有他也不至於還惦念著燕九霄來繼承這個位置。
不過想想也就罷了,這種可能就只會出現在夢裡,燕九霄這樣的人他怎麼生的出,能碰上都已經是祖上積了八輩子福德!
皇帝還是有點自知之明。
太監總管在這時進來,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皇帝,便捏著嗓子道:「皇上,你該就寢了。」
聽見聲音皇上並沒有給好臉色,只是目光冷冰冰的瞥過來,裡面是讓太監總管心驚不已的眼神,像是早已看穿來龍去脈,還有哪些背地裡的勾當。
就在皇上不出聲的去了寢宮,太監總管站在門口才重重的鬆了口氣,他是真的怕了。
方才皇帝看他的眼神就像是要吃了他似得!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同二殿下勾結的事被皇上給看穿了。
兩個時辰后,夜深人靜。
偌大的皇宮都安靜的出奇,太監總管摸黑起來,連燈籠都不敢打,黑夜下,他走的磕磕絆絆,什麼都看不清,要不是他在皇宮內生活這麼多年,都不知道要摔多少次。
到了一處無人的地,旁邊的宮殿都未曾住人,出奇的安靜。
也許是心虛,總管朝周遭看了看,見慣了人情冷暖的他竟然有些害怕,聽到有動靜傳來,他連忙躲在假山的後面。
等看清楚是他要見的人這才出來。
「二殿下,皇上開始懷疑我了,咱們今後該怎麼做?」
赫連逸臉色在暗夜之下也顯得冷意森森:「這段時間我們莫要再聯繫,免得被人發現。」
總管也知道這說的是實話,便點了下頭道:「明白。」
「你多盯著些燕九霄他們,還有赫連青的一舉一動,他們肯定會勾結在一起!」赫連逸警告,他已經查到赫連青去過天山。
在天山那段時間也都和燕九霄等人混跡在一起,現在燕九霄又到了東陵,指不定他們幾個都是一夥的,還是要小心為妙,否則這皇位,不知不覺就要落到別人的手中!
他都還沒有報仇雪恨,怎麼能落敗!
赫連青和他母妃都得死,必須付出代價,否則……心難安!
總管猶豫的會,小心翼翼的道:「二殿下,奴覺得燕九霄對皇位並無興趣,否則何必幫襯宇文據登上那個位置,他若想當皇帝可以直接擁兵為皇,沒必要來東陵,在這他又無人脈,名不正言不順……」
說到這,他又朝赫連逸看了眼,將頭低的更低了:「就算有皇上的傳位詔書也無用,他又不是東陵皇室之人,我們的擔心是不是有點多餘?」